英國水手打死中國人，交12兩喪葬費了事，主審官大喜：白賺15萬

1821年10月的一天，美國商船「艾米力號」與一艘清國本地商船做生意，美國商船上的義大利籍水手特拉諾瓦不慎撞飛了甲板上的大水壺，水壺砸中一名清國女商販，致使其落水溺亡（一說是卸貨時恰巧遇到中國婦女落水身亡）。

廣州當局當即以終止與美國人的貿易往來相威脅，逮捕了特拉諾瓦。10月28日，特拉諾瓦即被執行絞刑。這決不是清國官員特別尊重本國公民人權，而是他們向對方索賄未遂，才報復性地作出此種判決。

清國官員的草菅人命同樣表現在其他涉外案件中，區別只是有時草菅的是施害者的性命，有時是受害者的性命。1807年2月24日，英國東印度公司「海王星號」商船上的一群水手與清國人發生械鬥，導致一名清國人死於棒擊。案件發生後，廣州當局要求英國人交出一名船員償命，遭到東印度公司拒絕。廣州地方官火了，他們下令禁止「海王星號」船卸貨交易，並將此船的擔保商、廣利行創始人盧觀恆及「海王星號」商船的翻譯逮捕。

雙方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涉，英國人終於同意將「海王星號」的52名水手交出，供清國官員甄別、審訊。清國派出的主審官員有四個，都是地方高官：廣州知府、前廣州知府、番禺知縣、澳門海防軍民同知。經過首輪審訊，52人中的41人獲釋，其他11人繼續接受審訊。

在重審中，主審官們努力勸說一些水手認罪，並暗示，認罪者將不會受到懲處。這種做法沒起作用。主審官們又暗示，如果「海王星號」的官員們願意作證，表示他們看見一名水手肩上扛著一根竹棍，在匆忙和混亂中，這名清國人意外地將腦袋撞到了竹棍上，那麼，這件事情也可交代過去。但還是遭到拒絕。接著主審官又建議英國人做通某個水手的工作，讓他說死者想偷他口袋裡的東西，並從後面撞上了他，因此被竹棍刺死。英國人依然沒有同意。既然所有的招英國人都不接，主審官們只好繼續審訊，最後他們認定的罪犯是愛德華·西恩，原因是「他承認手上有一個中國煙斗，而煙管是竹子做的」。

廣州當局最後這樣向刑部彙報：那天，英國人愛德華·西恩在一個倉庫的樓上用棍子斜挑木質百葉窗，不小心將棍子掉了下去，砸中了正從窗下經過的清國人廖阿騰的左太陽穴，廖因傷勢過重死亡。他們建議刑部對罪犯判處罰金，以抵絞首的懲罰。刑部同意了，判處犯人繳納罰金白銀12兩，以支付死者的喪葬費，然後將犯人趕回英國。當然，英國水手得到這樣毛毛雨般的輕判不是無償的，盧觀恆等人為此支付了5萬英鎊（約合15萬兩白銀）的賄賂。

從這兩個案例中不難看出清國官員判案的荒謬。第一，他們判案不在乎真相，僅僅想著如何早點結案，只要上級認可自己的判決就萬事大吉，有時向上級彙報案件甚至刻意作假。第二，他們不追求社會的公平正義，一切以個人利益為考量。索取不到賄賂時，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剝奪原本不該被判處死刑的罪犯的生命；索取了賄賂，他們又可以置受害者的人權於不顧，輕率地審結一起案件。

這兩起案件都曾得到西方媒體較廣泛的報道，既然知道清國司法如此黑暗，西方人自然要挖空心思將涉及本國公民的司法審判權搶到自己手裡。這就有了所謂的領事裁判權：洋人進了清國的地盤，與清國人發生衝突，不受清國法律管轄，只能由他們自己的領事作出裁決。

領事裁判權最初是由英國人在《南京條約》中提出並實施的，接著美、法、俄等國簽訂的不平等條約中都載入了此條款。之後，20多個西方國家援引所謂最惠國條款，也取得了在華的領事裁判權。領事裁判權就這樣成了清國始終卸不下的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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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游宇明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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