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愛你,從小奶狗變成小狼狗就只是一瞬的事情
1
到陽光熹微的暮春,我和張先生結婚整整三年了。
滿打滿算,他比我小上兩歲,性格也說不上多成熟。一開始很多人都不看好我倆,認為我們站在一塊畫風都不夠統一,我走霸氣御姐,他是青春小生,搭配總有些牽強。
回想起來,生活中似乎也是我寵他多一些。不過習慣了姐弟的年齡差,好像這樣也變成了我們之間的理所當然。
說起來,初遇張先生時,我倆都特別狼狽的。
當時我讀研二,整天被老闆指使著在實驗室里泡個天昏地暗。張先生就這麼從天而降一般地出現在實驗室門口,拘謹地推開門,猶豫著開口問我:「你好,請問是李師姐嗎?」
2
我當時在取小鼠的胸腺組織,聞言沒當一回事,「嗯」了下。然後把鑷子一扔,摘掉手套走過去打招呼。
這時我才朦朧地想起師姐說今天好像有個師弟要來借老闆的實驗室,嗯,沒錯,就是後來我的張先生。
當我走近他,張先生很明顯地僵了一下,臉色發白。我在心裡吐槽,原來還有比我老闆更會剝削人的,瞧這個小師弟,做課題把自己做得這麼虛弱。
結果張先生伸出手指了下我的實驗服,猛地背過去撐了下牆:「對不起我有點暈血……」
暈血?
我才意識到原來實驗服上染到了小鼠的血跡,挺大一灘,看上去有些猙獰。不過我第一次見到一個做科研的男人,竟然會暈血。
張先生後來也覺得不好意思,還解釋說,他當時的課題還用不著殺老鼠,還沒習慣這麼血腥的場面,這不是他的問題。
事實證明,暈血是可以免疫的,後來的三年研究生治好了張先生的破毛病。但即便到了現在,我依然時不時會把這件事翻出來笑話張先生一番,真是丟科研人的臉。張先生也為此背了兩年多的黑鍋,竟然反駁不出任何言語。
3
有段時間張先生一直跑我們實驗室,頗受師兄師姐歡迎,因為他人很勤快,總會順手配個buffer倒個垃圾什麼的。我慢慢注意到這個小師弟,濃眉大眼很有小鮮肉的味道,又控制不住去回憶那天暈血的場景,於是腦海里貼出了屬於張先生的第一個標籤——小奶狗。
萬萬沒想到,小奶狗的目標竟然是我。
那天我剛搞定幾百張切片,疲憊不堪地回到休息室。張先生站在門口,大概是等我一起吃飯。我們關係熟了以後一直姐啊弟啊相互稱呼,時不時就約頓飯什麼的,所以對這次張先生的不請自來我也沒太多意外。
很自然的,兩個窮鬼去了食堂點小炒。番茄炒蛋的蛋炒糊了一點,免費的羹湯也不甚美味,如果沒有張先生的表白,我就只能以這頓稀疏平常的飯結束這疲累的一天了。
驚喜?
我是驚了下,喜倒是完全沒有。
那時我抱著懷疑的態度,不僅僅因為我比他大兩歲,更因為他的「小奶狗」標籤讓我覺得張先生會比他的生理年齡還小上幾分,而思想差距恰恰是兩個人是否能相處好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4
我最終還是決定給彼此一個機會。
張先生是個很逗的人。從前張先生都規規矩矩地叫我師姐,在一起之後,他就開始沒大沒小了,菲菲,肥肥,匪匪,狒狒,隨他心情而挑選稱呼。我沒了師姐的威嚴,假裝板起臉,他立馬站得恭恭敬敬,當著師兄師姐甚至老闆的面,大吼一聲「李哥!我錯了」。
而他再也沒喊過我師姐。
我以為是因為那時候他心裡也對年齡這一點有些芥蒂,直到有一天和他提起來,他竟很是委屈——因為同輩的研究生都喊我師姐,他想當特別的那一個。
對著我的小奶狗,我真是哭笑不得。
誰都沒想到這一場過家家似的戀愛,竟然能維持那麼久。我讀完研究生畢業工作,他順利直博,我們依然沒有分開。
直到如今我才慢慢領悟到,誰說我們性格不夠契合呢?我做事一貫雷厲風行,難免急躁上火,張先生則是溫吞細膩,難得的好脾氣,可以無限包容我的暴脾氣,所以能平淡地走過那麼多年,都是天意使然。
5
過家長這一關可謂艱辛十足,原因很簡單,其一因為想讓張先生畢業之後能回家工作,其二則是因為我們的年齡差。
張先生二話不說,利索地拉著我搭上高鐵回了他家。一路上我忐忑不已,聽電話里的意思這一趟跑肯定免不了棒打鴛鴦。他反覆安慰我,沒事菲菲,和你過日子的不是我爸媽而是我,有什麼事我都扛著。
我永遠無法忘記,他拉著我的手對著父母說:「爸,媽,此生我就認定菲菲了,我要娶她。」那一刻我們面對高堂,十指相扣,彷彿能一眼看穿一輩子。
我鼻子發酸,我的小奶狗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氣魄,既篤定又坦然地說出這句話來。
6
某日和張先生共進晚餐,我撐著下巴欣賞他大快朵頤的樣子,恍惚間竟產生了一種陌生感:張先生的下巴上隱隱冒出青碴,依舊是濃眉大眼,依稀透出成穩和氣定神閑。看向我時,眉眼帶笑,颳了下我的鼻子:「你又減肥啊吃這麼少。」
「張先生,我突然發現你變帥了。」我一本正經。
他愣了下,繼而嚼動嘴裡的肉,含糊不清地「哦」了一聲。
啊呀,我的張先生害羞了,又偷偷摸摸地露出了柔軟的耳朵和尾巴。
但我知道,他會隨時準備好能給我依靠的肩膀,從小奶狗變成小狼狗就只是一瞬的事情。
※在大學,你有足夠的危機意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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