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兩大總統,毆打宋教仁,認大漢奸為父,她是民國第一女豪傑,也是第一女流氓!
原標題:玩弄兩大總統,毆打宋教仁,認大漢奸為父,她是民國第一女豪傑,也是第一女流氓!
寶貝一詞,在過去大致有三種定義:(一)珍貴的物件;(二)對孩子的昵稱;(二)明清太監指稱其命根子。
現在『寶貝』好像專門用來稱呼某類婦女,從上海寶貝到足球寶貝。如果要推選民國初年的政治寶貝,則非她莫屬。
她早年被時人讚譽為「女豪傑」、「女英雄」和「女偉人」,但晚年卻被冠以「民國第一女流氓」的罵名。
從偉人到小人,她將自己塑造成了民初的「政治寶貝」;
從英雄到無賴,她把自己變成了人人厭惡的風騷女政客;
從豪傑到流氓,她為自己贏得了生前身後的毀譽參半。
她的人生著實是經歷了一個天翻地覆的大逆轉,稱得上轟轟烈烈,也算得上驚世駭俗。而她的名字在清末民初可謂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沈佩貞祖籍安徽,家境殷實,識文斷字,姿色出眾,個性十足。
早在武昌起義之前,北洋女師學堂的老師白雅雨就以學校師生為主組織成立了天津共和會,自任會長,宣傳革命思想,進行反清活動。
當時正在北洋女師讀書的沈佩貞亦踴躍報名參加了共和會,並迅速成為其中的骨幹分子。
其實沈佩貞早已經是位閱歷過人、經驗豐富的老革命了,幾年前在日本留學時,她就參加了同盟會,是與秋瑾齊名的同盟會女元老之一。
武昌起義後,白雅雨以組織紅十字會為掩護,公開活動,鼓吹革命。
沈佩貞或與同學暗中油印宣傳品和募捐收據,或跟隨白雅雨往來於天津、北京、張家口、灤州等地,秘密策動武裝起義。
為了躲避清軍的檢查,大膽的沈佩貞把炸藥捆在身上,偽裝成孕婦,把長槍放在棺材裡,借出喪巧妙過關,其膽識和智謀,可見一斑。
辛亥革命時期,沈佩貞在上海組織起了「女子尚武會」,招募了五百多名勇猛果敢的女子,專為北伐培養女性偵探人才。
她在章程中規定,學成後的女生將隨同女子軍北伐滿虜。這個時期的沈佩貞喜歡身著戎裝,腰佩短槍,她那一幀戎裝小照,在當時流傳甚廣,人氣極高,時人齊呼其為「女界之偉人」。
不久,沈佩貞又在天津組織起義呼應南方革命,1912年初的上海《申報》一篇題為「女界之偉人」的文章專門報道了此事。
誠如《申報》所言,沈佩貞身著軍裝,器宇軒昂,氣魄風骨不遜於男子,是當時爭奪女權的領軍人物。
這說明了那時的沈佩貞和秋瑾、唐群英等女革命者一樣,是無私無畏、志在四方、心懷天下和精忠報國的「女豪傑」和「女英雄」,只是在盛名之下,她難免藏不住英姿勃發和年少輕狂。
總之,沈佩貞的革命思想在這一時期表現得淋漓盡致,她在革命活動中的表現也可圈可點,稱得上是一位優秀的革命黨人。
辛亥革命後,默默無聞的黎元洪被革命黨人推舉為都督,大權在握,名重一時。熱衷於政治的沈佩貞遂向黎元洪投懷送抱,意欲尋找政治靠山。
黎元洪並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雖有「黎菩薩」的綽號,卻沒有菩薩那樣清心寡欲的修養。於是兩人各懷鬼胎,勾搭成奸。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很快就被黎元洪的小妾黎本危察覺到了,她性格潑辣,態度強硬,逼著黎元洪將沈佩貞趕出了都督府。於是沈佩貞不得不灰頭土臉地離開了武漢,登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
中華民國成立後,沈佩貞熱血沸騰,躍躍欲試,想要在政壇一展身手,但1912年4月,中華民國大總統袁世凱頒布了新《臨時約法》,將女子參政權利全部刪除,身為女子的她頓時失去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參政權。
震怒中的沈佩貞帶著「女子參政同盟會」的三十多個女子全副武裝地闖入參議院,大聲責問在座的眾議員,聲言女子亦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警衛將她擋在門外,她伸出一拳將玻璃窗擊得粉碎,警衛上前勸阻,她飛起一腳將警衛踢倒在地。
政見不和演變成了暴力衝突,沈佩貞倒是出名了,但也因此備受批判,被男子視為公敵。
此事之後,沈佩貞的暴力傾向並未收斂,反而愈加激進。
1912年8月,沈佩貞作為同盟會會員受邀參加同盟會改組大會,她滿懷期待,夢想著從此能與男子平起平坐,共議政事。
但當秘書宋教仁念完國民黨新黨章後,她便難過的再也坐不住了,因為她聽到黨章內根本沒有任何關於「男女平權」的規定。
一怒之下,她拉起唐群英衝到主席台上,扭住宋教仁,給了他幾個大嘴巴。據當時的媒體描述,那場景是「以縴手亂批宋頰,清脆之聲震於屋瓦」。
此舉引發了輿論的嘩然,沈佩貞成了男子口中討人厭的「母老虎」,她的政治名聲也急轉直下。
這位出盡了風頭的女權領袖,在男權主義的圍攻下,漸漸迷失了方向,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
1915年,早期高唱共和、熱愛民主的沈佩貞突然開始幫想要稱帝改制的袁世凱鼓吹起「帝制」來,據說袁世凱差點兒將她收為自己的小妾,只是由於她浮浪名聲在外,不甚雅觀,便只收她做了「門生」。
沈佩貞特意給自己做了一張名片,名片正中間寫著「大總統門生沈佩貞」 七個醒目的大字,以此為榮,得意忘形。
不久,袁世凱又任命沈佩貞為「總統府顧問」,並赴綏遠擔任將軍府高級參議,她亦欣然接受,大有在政壇叱吒風雲之勢。
歷來宣傳女權的沈佩貞不知為何竟認了執掌京城治安大權的步軍統領江朝宗為「義父」 ,兩人舉止親昵,關係曖昧。
她還糾集起一批與自己志同道合的新女性,經常帶著她們出入於總統府及權貴宅第,傳出了不少緋聞艷事。
據說江朝宗等人還為她們這批「女志士」設了一個「辦事處」,實際上就是「高級娛樂會所」。
後來,一個名叫薩蘇的傢伙說:「在我的記憶中,沈佩貞的名字只是和『女流氓』聯繫在一起的」。嘖,可能還不如「女流氓」呢。
田遨在《楊度外傳》里借楊度的視角對沈佩貞作了如下貶抑:「楊度第一眼看到她時,不由自主地將她和遠春作了奇異的比較。遠春是個純潔女子,而她,是個墮落女人。純潔的身在妓院,墮落的身在官場,還經常出入總統府。這個世界是多麼顛倒呀。」
這裡的「她」是沈佩貞,「遠春」是花遠春,「聚福清吟小班」里的姑娘,賣藝不賣身,楊度的風塵知己。
沈佩貞這批「女志士」的醜態,被滬上的《神州日報》爆了光,文章上說沈佩貞與步軍統領江朝宗在北京城裡的醒春居酒樓,「划拳喝酒嗅小腳」,一連刊登了三天。
沈佩貞見報後勃然大怒,立即要求報社老闆汪彭年擺酒席賠罪,並登報聲明,但汪彭年不予理睬。
於是沈佩貞親自率領數名女將和衛士一路殺進汪公館,汪彭年從後門溜走,當時正客居汪公館的眾議院議員郭同被當做替罪羊,一頓拳打腳踢後連褲腰帶也被弄斷。
沈佩貞燒掉了汪府的傢具,打爛了字畫古玩,然後率領手下揚長而去。此事驚動了京城,袁世凱因沈佩貞給自己丟了臉而將她罰禁押半年,她的政治生涯從此走到了盡頭。
沈佩貞出獄以後,心灰意冷,不想再與男人爭短長,只想找一個靠譜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偏偏,沈佩貞碰上了很不靠譜的男人魏肇文。
魏肇文天生叛逆,他爸魏光燾是前清重臣,曾官拜兩江總督、南洋大臣,掙得了萬貫家財,愛新覺羅家於老魏家真可謂皇恩浩蕩,可魏肇文全不知感恩戴德,在日本留學期間,居然加入志在「驅除韃虜」的同盟會,一心要革滿清朝廷和他爸的老命。
革命成功後,魏肇文成了第一屆國會議員。
1918年,春暖花開時節,叛逆的魏肇文在廣州碰上叛逆的沈佩貞,一見鍾情。都是不怎麼循規蹈矩的人,對上了眼自然也不怎麼講規矩,沒領證,沒擺酒,兩個有情人就自成眷屬,住到了一起。
二人相處幾個月,魏肇文突然發覺,兩個趣味相投的人,天長地久地生活在一起,其實很是沒趣,就不免三心二意,萌生去意。
沈佩貞為爭取「男女平權」,出生入死,忍辱負重,現在竟然被一個紈絝子弟玩弄,不由得悲從中來,把魏肇文告上法庭,告他「賴婚」。
1918年11月27日,站在廣州地方法院原告席上痛斥無恥男人的沈佩貞,又一次成為轟動全國的新聞人物。
法庭辯論中,沈佩貞受盡被告辯護律師的侮辱:「原告,你知道被告為什麼在書信中稱你為『先生』嗎?在上海,那是嫖客對妓女的稱呼。你和被告既無婚姻文書,又無媒妁之言,其實就和嫖客妓女的關係差不多,何來『賴婚』之說?」
沈佩貞氣得發抖,面對全場鬨笑的男人,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號啕大哭。邊哭邊說,自己要是得不到公正的判決,就抬著棺材來,死在法庭上。
貌似公正的法律,又一次扇了沈佩貞一個耳光。法官判決:魏、沈二人屬於姘居關係,不受法律保護,被告有自由結婚之權利,「賴婚」無罪。駁回原告訴求,本案訴訟費用由原告承擔。
沈佩貞很不服氣,她不顧法律的警告,守候在魏肇文上班的路上,揪住他討說法。二人糾纏至警局,警察卻全無憐香惜玉之心,把沈佩貞狠狠訓斥一頓,限三日離境,否則嚴懲。
從此,沈佩貞在中國歷史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2012年12月8日,網上有人拍賣「沈佩貞離異魏肇文致全國通電」手跡原稿,書法利索,文辭悲憤。拍賣底價為8000元,是否拍賣成功,未見報道,也沒人關心。
自辛亥革命時期便要為全國女界爭取女權的一名高調女權鬥士,最終卻淪落為一位棄婦,不禁讓人唏噓。
沈佩貞的一生是極具傳奇色彩的一生。她代表了追求權勢的另類女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有姿色,有心計,更有一般女子所沒有的膽魄,因此她能把民國政壇的那些「大頭魚」一網打盡。
而她所追求的女權,歸根到底依然是對於男權「主子」的人身依附權,而不是現代社會以人為本、自由自主、契約平等的人權。
但是,無論沈佩貞身上存在著多少缺點和盲區,她對女權的執著追求還是真誠的。她所遭遇的女權奇案,並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恥辱,而是男權專制思想根深蒂固的整個中國社會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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