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都是普通人（七）
文/韓雪麗
【作者簡介】韓雪麗，石家莊人，熱愛詩歌，有作品發表在《現代詩歌》《詩歌網》《長江詩歌》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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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普通人---入職
關總對陶越非常特別，第二天，他一早來了公司，主持了對陶越的歡迎儀式。丁月和唐笛都問曹文，公司進入，都如此嗎，太讓人感動。曹文搖頭，沒有呀，只此一例。李蓮撇嘴，關總真奇怪，不知看上陶越哪了。
謝寧也驚奇。
林經理到是沒什麼表示，對陶越的態度和對唐笛一樣，安排陶越坐在唐笛旁邊，關總想說什麼，後來沒說，謝寧估計，他想讓陶越坐石頭的位子，可是林經理開了口，他在公開場合，比較給林經理面子。
都是普通人---勸說
唐笛到是挺高興，她看過陶越的案例，比她水平高，身邊多個人，可以多聊聊，陶越態度很客氣，不像難相處的樣子。
謝寧看林經理有會兒空閑，就拉了他說，你到我這來。
謝寧說，我一直想和你講，看你最近太忙，上次那個設計的事，我建議你和關總解釋一下，你要給關總個面子，那畢竟是關總的朋友，關總為這事，挺沒面了。人要互相尊重。
林經理看著謝寧，有這麼嚴重嗎，只要面子，不管進人的素質水準，合適不合適。謝寧說，適合的標準不一樣，做為一個總經理和部門經理考慮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都是普通人---領情
林經理雖然不認同謝寧的話，可知道人家一片好心，他說，好吧，我進去和他溝通一聲，畢竟還要抓緊招設計，李蓮隨時可能休息。
林經理和關總說，上次您朋友那個孩子的事，我有些唐突，沒想那麼多，就感覺他學的專業不對口，在這沒有用武之地，咱們這活緊，要求熟練工，怕他不適應，多講了幾句，他可能感覺不合適。
關總心想，這都多久了，你才提，估計也不是你想提。
關總大度的說，沒事，我又給他找了地方。
林經理提李蓮的事，關總點頭，好吧，招吧，我沒意見，薪酬不能動，就現在的標準。
都是普通人---陶越
大家明顯的感覺到，關總對陶越的不同。陶越的方案，寫得中規中矩，讓林經理看來，創意不足亮點太少，但關總卻在會議上表揚了陶越，尤其是陶越做得PPT，配圖簡潔大方，關總和唐笛說，多和陶越請教，儘快學會製作PPT.。其實製作到不難，就是太費時間。
關總把縣裡的一個項目，交給陶越負責，陶越寫了文案，林經理看了感覺太高大上，不太符合那個樓盤的定位，那是個小盤，剛需的，林總建議他往經濟實用上靠。
陶越不以為然，他把方案給了關總，關總卻大加讚揚，讓設計採用了。後來陶越和李蓮有了衝突，李蓮說這個小區的亮點是周圍有個公園，應該把公園體現出來，陶越說，沒必要，樓盤本身地段還好，應該突出地段，二人相爭不下，讓林經理決定，林經理感覺那個公園，人人都知道，還是突出公園好。
都是普通人—爭執
陶越不同意，他說，關總讓我負責這個項目，應該聽我的。大家都有些驚訝，唐笛很奇怪，陶越看上去脾氣挺好，怎麼一相處，說話這麼直。林經理是營銷總監，而且有豐富的從業經驗，陶越上班才幾年，而且是新人，試用期都沒過呢，怎麼會這麼對上級。林經理看著陶越，臉色變了，周圍的氣氛有些微妙。
謝寧從大廳接了水，走過來，她故意輕描談寫的說，都有道理，要不然，做兩個配圖，回頭讓關總定，這樣也顯得大家認真。總不能就一版稿子吧。
都是普通人—氣憤
林經理沒有回座位，出了公司的大門。
李蓮接受了謝寧的建議，李蓮本來脾氣比較直，可是看到剛才的局面，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做了兩版配圖。陶越無可無不可，他要求註明是誰的方案。李蓮看著他，像看個外星人。
謝寧看林經理出去了，知道是找地方平息心情了，林經理極愛面子，這次估計非常氣氛，剛才能控制住沒發脾氣，算不錯了。估計林經理是考慮到，招人不易，如果和陶越發脾氣，萬一這哥們一生氣離開，關總會生氣，林經理現在也學著忍耐。
都是普通人—支持
關總選了陶越的方案，他肯定陶越的思路是正確的，地段決定一切。所以突出地段，很有必要。
陶越一臉喜氣，林經理黑了臉。
關總又鼓勵了陶越幾句，大意是讚揚他有創意，敢于堅持自己的意見，對工作認真負責。大家都低眉，沒有說話，關總離開了會議室，林經理也拿起杯子走了。
陶越沾沾自喜，老邱拉著林經理到樓道里抽煙，二人沒在公司這一層，往上走了幾層。
都是普通人—提醒
老邱說，你要注意，關總支持陶越，這小子有些不知輕重。
林經理冷笑，陶越的水平，也就是做這些項目，還能應付，也就是應付，真說方案，在創意上還不如唐笛。
老邱說，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咱這的設計，跟項目幾年了，都有點水平，可能怎樣。關總就是支持陶越，你還是注意些，不要針對陶越了，讓他寫的方案，你不要管了，免得關總說你不給新人空間，就給他空間，讓他折騰吧，看他折騰出什麼，你手裡那個商業才是重點。
都是普通人—忍耐
林經理心裡也這麼想過，既然關總欣賞陶越，那就好，讓陶越折騰吧，反正關總頭腦清醒，公司是他的，他自有分寸。
雖然是想開的，可心裡有些窩火，他不明白，關總折騰什麼呢，對自己有意見，還是真的欣賞陶越，他有些迷惑，自己不過是一個部門經理，他有必要針對自己嗎。
老邱到是豁達，不要介意，做你的事，掙你的錢，做好項目，那幾個大項目，做出點水平來，將來找工作，也好談資本。老邱從來沒想在這個地方呆多久，他明白，在這裡，要做到主管，有主管的工作經驗，為以後跳到更滿意的地方，打好基礎。他明白，好多大公司都設置了市場總監這個位子。他必須在這裡積累市場部的管理經驗。
林經理沒有老邱這麼務實，他本身是個感性的人，他沒有想過離職的問題，他也明白，經理和員工，不可能完全想到一塊去。
都是普通人—態度
林經理聽取了老邱的建議，對陶越不聞不問，陶越如果請示什麼，他就正常回答，陶越不找他，他也不答理陶越，二人之間的關係，大家一目了然。唐笛挺驚嘆，還有這樣過試用期的，這不是有些目中無人了，她開始遠著陶越。她感覺陶越這個人，有些自大，拎不清自己的份量。就算關總欣賞你，也要尊重前輩和老員工呀，這算什麼。仗勢欺人，可是他怎麼確定關總會支持他這樣輕慢主管呢，
唐笛的職場經驗，她沒有感覺出關總和林經理有什麼矛盾，他們開的項目討論會，關總很重視林經理的意見，對林經理的方案都是大加讚賞。所以唐笛不懂陶越怎麼回事，他也是林經理招聘進來的。
都是普通人—安份
唐笛是個安份的人，這階段，她的任務是提高自己，她很低調，她看出來，李蓮比較自我，基本上李蓮的設計稿，別人提意見，她不願意調整，曹文好說話，唐笛就和曹文多加走動，兩個人配合得不錯。李蓮總是給林經理點面子，所以林經理的項目，到是李蓮配圖比較多些。
李蓮交了申請書，她準備休假了。
新的設計還沒到崗，遇見的難題還是因為薪酬。明遠的人員比較穩定，所以好幾年沒招過設計，現在一看目前的薪酬，早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想像。謝寧明白，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如果招一個剛畢業的新人，薪酬能達標，可是新人來了，能幹什麼。她們這的工作是，有活就是急活，沒時間培養人。如果找個水平和李蓮差不多的，那根本不可能。
都是普通人—批評
關總批了李蓮的休假申請，其實批准不批准吧，反正公司在員工產假期間也不發放薪酬，而李蓮也沒說，以後回來不回來。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走個形式。有了這個形式，看起來是很正規的。李蓮和大家客氣了幾句，大家也得體的表達了關懷之情。
謝寧和曹文幫著李蓮攔了計程車，把李蓮的一些物品放進車裡，李蓮和大家招手再見。她的心情不錯，身體也好，大家都說，李蓮到是有福氣。
關總批評了謝寧招聘不利，謝寧把從網上列印來的各設計公司的薪酬標準，提交了上去，關總看了看，這都是掛在網上的，沒有可參考性。謝寧又把應聘人員的表格交給關總，有一項是薪酬要求，關總看了看，要會談判，都是談出來的，不能他說多少就多少吧。
都是普通人—力爭
謝寧說，我們要求應聘者，提出的薪酬標準有要依據，他們通常是比原公司薪酬上浮百分之二十的標準，願意入職時，提供原來企業的工資條，有些應聘者，甚至當場就提供了工資條。謝寧拿出幾個應聘者的工資條，關總看了看，他有生氣，怎麼別的公司，開這麼高的工資，他們還離職。這說明，離職的原因。不只是薪酬。
謝寧點頭，一個人離職，薪酬是一種可能，當然也有別的原因，可是入職新單位，很大的因素，與薪酬有關。當然也有職業規劃，可是我們這樣的公司，管理崗位不同，從上升通路上來講，並不具有吸引力。
都是普通人—優勢
關總說謝寧，這就是你認知的誤區，我們這樣的公司，穩定性為什麼很高，我們有我們的優勢，我們這裡工作氛圍好，沒有什麼派系鬥爭，大家齊心協力作事，心情好。這就是最大的優點，你要充分的表現出這一點。謝寧點頭，對，我們一直強調這一層，可是這裡有個問題，氛圍是要融入之後，才能體會，沒有融入的人，沒有感受，大家不會輕易嘗試。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氛圍呢，再離職，時間也是成本。是最大的成本。
當然您強調的這一點，我們也做了演繹，比如人少的地方，矛盾少，大家都在做事，沒有勾心鬥角，這有利於員工的身心。而且謝寧補充到，因為人少，總經理能注意到你的能力，有機會脫穎而出。
都是普通人—不悅
關總其實不悅，謝寧說的頭頭是道，無懈可擊，就是要證明，招不到人，不是她的問題，是公司薪酬體系有問題，關總找不到理由駁倒她，可是不能妥協，他明白，如果增加薪酬，就要增加曹文的。
謝寧建議，這樣吧，我不能降低質量，公司只有一個設計曹文，她的水平還行，但也不具備培養人的能力，所以新人能力不能太弱，我們接受他們的薪酬要求，但三個月試用期內的薪酬，是現在曹文的薪酬標準，您看呢，如果水平真可以，轉正時再調整。
都是普通人—問題
關總不說話，他在沉默，這個方案，把事情往後拖了，如果新人水平不行，會被辭退，如果能勝任工作，就要調整兩個設計的薪酬。他最後終於說，好吧。
新來的設計，也是一個小姑娘，今年二十六，有四年的工作經驗，大家看過她的設計稿，應該說還是不錯的。只是她有個問題，做圖非常的慢，創意還好。這樣，讓林經理有些不喜，但好處是，她接受了公司的薪酬標準。不過小姑娘趙艷，態度好，願意加班，反正人家也都按時交稿了。
都是普通人—轉正
只一個月，關總就特批了陶越的轉正，讓人大跌眼鏡。
這份申請表，沒有通過林經理，直接讓關總簽字，拿到謝寧這裡存檔，謝寧大驚，這完全不符合流程，她馬上給關總打電話，申請不按流程，本身就是忌諱，現在這樣林經理不知情，完全有些不尊重這一級管理者，她的意思是，讓陶越找林經理補簽字，和林經理解釋一下，他寫申請的時候，林經理沒在公司，他不了解程序，給林經理一個台階。關總先是說，沒必要這麼麻煩吧，特批就是特事特辦。
謝寧據理力爭，特事特辦沒問題，可特事是時間緊急，可過後了，總要補流程吧。
關總掛斷電話之前說，好吧。
都是普通人—怒火
林經理看到陶越的申請表，看到關總的大名，馬上變了臉，他直接給陶越，不用我簽字了，關總已經簽字了，我這一級沒必要了。關總可以否定我的簽名，我能否定關總的嗎，有什麼意義。他因為生氣，話說得太直，老邱看不像話，馬上拉了他走，順便把那個申請表也帶了出去。
老邱想了想，拉著他進了謝寧的辦公室，關上門，當著謝寧的面勸他，不要這樣，讓你補充簽字也是一種變相的尊重，起碼，存檔時，看著合乎流程，算是給了面子，如果沒你的簽名，才是輕慢。
都是普通人—氣憤
謝寧沒想到林經理的反應如此強烈，早知道這樣，應該自己先和他溝通一下，他在大廳已經表達了情緒，員工應該都知道了，本意是陶越給了他申請表，他簽字。心裡惱火，也會控制一下。同事不知情，就不會知道這件事，大家都省事，林經理也有了面子。現在他光憤怒了，可也讓大家明白，關總和他的矛盾了。
林經理這一鬧騰，也許關總也會知道，關總和大家都加了QQ，那麼也許會有員工給關總通風報信，或者陶越就會表現出來。這樣關總也會不滿意，好似不給他面子。當然這事關總有問題，就是特批轉正，也應該讓林經理知情呀，可現在不是討論對錯的時候，要讓事情過去。
都是普通人—安撫
謝寧顧不上多想，馬上附合老邱，是呀，老邱說的對，畢竟形式上，也是一種尊重，如果你不簽字，連形式也沒了。
林經理冷笑，我就不要這形式了。
老邱有些撓頭。說林經理，我知道你生氣，擱誰也生氣，可這是單位，不是生氣的地方，哪怕你回家罵人呢，在這還是要有個分寸。咱們是員工，不要想那麼複雜，有些事，沒那麼嚴重，可能關總就是給忘記了，規矩不是給老闆定的，是老闆給咱們定的，不要指望老闆遵守。
都是普通人—通透
謝寧心中讚歎，這是通透之語，自己都沒這麼明白，她看了眼老邱，心想，這到是個聰明人，本來嗎，上班掙錢，下班干自己的事，這樣的員工，到也輕鬆自在。老邱就是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天天輕鬆快樂。可惜，少了些認真負責的態度。林經理到是認真，可是有時候，認真不能較真，一較真就亂了方寸，傷了自己的心。
謝寧嘆了口氣，林經理我真的能理解你的想法，可是老邱說的對，那些流程呀制度呀，我們不能要求經理遵守，你換個角度想，關總認為，這是我的公司，難道我還不能簽字呀。你想想，你上次趕走了關總朋友的孩子，關總也沒怎麼樣呀，可能在關總來說，那也令他生氣。
都是普通人—多想
林經理反問，關總這是報復我嗎。
謝寧嚇一跳，我沒這個意思，關總也不會這麼想，領導都是顧大事，可能那事和這事，他都認為是小事。站在老闆的角度，企業生存第一，掙錢第一，你想想，公司那麼多的事，他不會注意這些小事。你是部門經理，他可管著好多事，還有和客戶的聯絡，不會介意這些。
老邱看出來謝寧的緊張，馬上說，對呀，謝姐說的對，咱們每天這點事，在關總那都不夠看，咱們就是顧的事少，才會介意，真要一大堆事，根本沒功夫注意這些。
都是普通人—簽字
林經理嘆了口氣，我剛才真是生氣。
他拿起筆，還是簽字。然後給了老邱，你告訴陶越一聲，字我簽了，給了謝姐存檔，你出去忙你的吧，我和謝姐聊幾句。老邱這才鬆口氣，他太知道林經理的脾氣，要是沒人勸住了，真不會簽字，他不簽字，就是打關總的臉，那可就小事成大事了。怎麼會想著和老闆講理呢。
林經理坐在那，一直不說話。
謝寧給他倒了杯水，喝點水，平靜一下，過去了就過去了，有些事，可能角度不同，你認為是大事，別人眼中就是小事。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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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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