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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媒體上的占星師怎麼賺錢?Alex大叔親自告訴你 |CBNweekly

原標題:社交媒體上的占星師怎麼賺錢?Alex大叔親自告訴你 |CBNweekly


歷史上不乏各式各樣關注心靈的「知識和技術」。但為什麼其他的羽毛沒有飄起來,只有占星學迅速發展?


占星師「Alex是大叔」(本名楊綋堃)在微博上有736萬粉絲,他經營的公眾號「Alex大叔」定期發布星座運勢相關內容,如今每篇文章的閱讀量都是10萬+。而他只是社交網路上被數以百萬計的粉絲關注著的大V中的一個。



占星師「Alex是大叔」。

去年年底,楊綋堃開始嘗試賣周邊(日曆和手帳),其中手帳出了5000本,上線兩周就賣光了。不僅如此,他跟諸多一線的奢侈品品牌、快消品牌都有合作,包括線上和線下,線上就是寫軟文、發推送,線下包括為發布會站台等。他合作的第一個品牌是寶潔,那是在2012年。「當時我自己還沒有那麼強的品牌意識和商業意識,但他們可能已經捕捉到消費者的一些購買趨勢。」寶潔錄製了一場微訪談,讓他幫忙解答粉絲們的問題。今年年初,珠寶品牌蒂芙尼發售限量款項鏈,楊綋堃又招募粉絲來跟他一起拍大片,讓粉絲跟品牌發生互動。


占星——這種通過觀測和解釋天體運行來預卜人世間事物的古老文化——正在吸引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並正在成為品牌接近他們的入口之一。


與此前不同,當下的年輕人不再僅僅滿足於知道一些基礎的星座知識。楊綋堃一條關於「水星逆行」的微博下面就會有十幾萬條評論。「水星逆行」(簡稱「水逆」)是一個占星術語,原本只有資深星座愛好者談論,但如今人們在聊天時已經會拿「水逆」或者「土星回歸」開玩笑,而不只是問「嘿,你是什麼星座」。


「星座已經是一個非常普及的概念,占星文化也正在變得大眾化。」楊綋堃說。


26歲的王悅在一家互聯網音樂公司工作,每周她會花兩小時在「測測星座」這個App上,看每周運勢、幸運色、人格評價等內容,她還付費解鎖過自己的星盤解釋。「很多人其實都過得挺懵的,不知道自己和明天會怎麼樣,可以怎麼樣。」


31歲的占星師孫菲則每天會抽點時間在這個App上解答人們的問題:「我們還有沒有複合的可能?」「他還要多久才會主動來找我」「我應該接受紐約的這份工作嗎」「明天燙頭效果怎麼樣」……每次作答,她都能得到一筆酬勞(通常是3到10元),由提問者支付。儘管很難想像,但在這款星座愛好者聚集的App里,每天有成千上萬個這樣的問題被提出。


創業公司們開始打起了星座的主意,市面上如今不乏「測測星座」這類為占星愛好者服務的App。在IT桔子的數據中,星座占卜類公司有9家,星座運勢類有23家,它們大多成立於2014年到2015年。其中一些,諸如測測星座、星座女神、口袋神婆、星座城都獲得了A輪融資。



而對占星產生興趣的很多人都像王悅一樣:女性,年齡在20到26歲,生活在一二線城市,高學歷。


當探討星座何以在這群人中流行時,一個顯而易見的原因是:未來總是那麼不確定,而這個世界又以超過以前任何一個時代的速度在變化。

「我們現在都在談論大數據、人工智慧,但是你仍然沒有辦法對一些東西做很準確的判斷。尤其在信息社會,選擇越多,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如何蓋一座樓,怎麼研發一種藥品,這些都可以用科學去驗證,但是你說我到底應該和誰在一起,這是一個沒辦法用科學去解決的問題。」任永亮說。他是測測星座的聯合創始人。


任永亮接觸占星,正是因為一段失敗的感情經歷。因為大學同學裡正好有一個做了占星師,他就找她做分析,「我拿到了一份兩頁的文檔」,他說,儘管只是說出了他內心已經感受到的東西,但對他有很強的正向作用,讓他不至於那麼焦慮。後來他還在新浪星座頻道花兩百多元做了情感占卜。也正是這段經歷,讓他看好占星這個市場,「男生一般都不太相信星座,厲害的工程師就比較少,正好我覺得我的技術水平還可以。」2011年下半年,他從IBM辭職,出來創業。


「他們對未知和未來感到焦灼。」孫菲說,也許這些年輕人並非相信占星術是科學,但的確能從中得到慰藉。


「你可以從占星上找到一種解讀是什麼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生。」楊綋堃說。「『這個傢伙並沒有給我發簡訊,因為水星逆行可能讓他無法收到消息。』『我花了很長時間才作出決定,因為我的火星在金牛座。』『當木星進入我的第十宮時,我的老闆將會意識到我一直在辛勤工作。』」


《大西洋月刊》最近發表的一篇文章這樣寫道:「把生活中隨機發生的事件和情感帶入到一個有標籤的書架上,這給人一種愉悅的有序的感覺。」



需要強調的是,占星學不是現代科學,不過它的確有一套自己的體系。它認為,每個人出生的當時當地,宇宙中行星分布(「星盤」)的不同,會影響到人的性格甚至命運。要知道你和想要發展的對象是否合適,可以通過「合盤」來分析。占星師會稱自己是翻譯家,他們所擅長的,就是解讀信息。


人們的心靈充滿了創傷和虛無感,占星學只不過是一片羽毛而已。歷史上不乏各式各樣關注心靈的「知識和技術」。但為什麼其他的羽毛沒有飄起來,只有占星學迅速發展?可能它是外來的,而且更容易被大眾理解,更貼近心理學。


某種程度上,占星的意義跟心理諮詢是一樣的。在西方,占星常常用於輔助心理諮詢。「當你知道為什麼你成了現在的你,為什麼你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為什麼你在某個領域更有優(劣)勢之後」,孫菲說,才能調整心態,正面這些事情,避免不必要的偏執、不滿足、畏懼、自卑等負面的心態。而相比心理諮詢,占星可能更容易被接受。畢竟中國人還沒有看心理醫生的習慣。


隨著粉絲越來越多,楊綋堃在講每一句話的時候會非常慎重,盡量以一種「能夠讓所有人都接受的方式」表達出來。「我會儘可能去描述清楚一句話背後的真實含義是什麼。」他說。舉個例子,當他說「接下來會有一個很好的時期」,後面往往會加一句「特別是在某些領域」。「這就不會讓一些人有不必要的期待。比如說他在期待感情,但我所說的只是事業,那他就不會去多想。」

這樣的語言拿捏是重要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人們喜歡看星座分析——它們不過是告訴你一個你總會忘記的真理:多壞的事情都會過去的。


2016年6月,楊綋堃成立了工作室,如今有六七個員工,但他還是保持著一天至少要寫1.5萬到1.8萬字的習慣。早晨七點半睜開眼,到了公司就開始寫,下午六點鐘下班去健身,回到家繼續寫到十二點,每天周而復始。「我喜歡有規律的生活。」他說,順便表明自己是處女座。


在國外,占星是一項古老的有趣活動甚或傳統,吉普賽人和巫師們很早就作為「預言家」游竄在城市中。1970年代,蓋·特立斯,這位優秀的新新聞寫作者,就在其關於紐約的書《獵奇之旅》中寫道:「今天,在紐約城裡,很難找到一個不故弄玄虛的地方……到處都有試圖為別人解決所有問題的星象學家、相士和巫師。」



占星學在中國的迅速傳播和互聯網的發展密不可分。十幾年前,接觸星座文化的渠道並不多。2000年左右,1970年代末左右出生的星座愛好者會活躍在BBS論壇,比如百度貼吧,大家會發一些星座和情感的故事,或者職場、社交方面的攻略。後來,新浪星座頻道出現了,國外一些比較嚴肅的占星文章和書籍開始被翻譯並引入國內,也是在這時候,國內出現了第一批的占星師。2006年之後,隨著豆瓣的出現,豆瓣小組成了最早一批占星愛好者和研究者的聚集地。


因此,對90後、95後的一代人來說,「他們的知識庫里已經有這麼一個東西了,通過微博、微信、各種各樣的主題站了解了這個文化,我們要做的只是喚醒它而已。」章晉源說,他是同道文化傳播公司的CEO,「同道正是把星座從一個過於小眾、過於專業的東西變成了一個大眾的娛樂化的東西。」


2016年12月,美盛文化控股股東美盛控股以2.17億元,收購了同道文化72.5%的股份,主導這次收購的就是章晉源。同道文化原CEO同道大叔(本名蔡躍棟)套現1.78億元,而這距離他走紅(在微博發布一系列星座吐槽漫畫)也就兩年時間。


同道大叔的變現,給了這個行業更大的想像,看起來小眾的星座生意,也有做大的可能。在歐美,幾乎每一個占星師都有個人博客或者個人主頁,他們會在自己的網站上賣自己的書或者一些課程。蘇珊·米勒作為占星界的神話每年約有600萬人訪問她的網站。她出版了9本書,還在時尚雜誌上開設專欄。



知名星座博主同道大叔與咖啡館合作的玩偶周邊。

越來越多的中國年輕人正在考慮將佔星師作為自己的職業選擇,儘管沒有明確的數據支撐,採訪過的人都告訴《第一財經周刊》,占星師這個群體在迅速擴大。


池遠之今年25歲,2015年,他辭去了遊戲策劃的工作,在占星師培訓機構若道占星報了五階核心課程,學費1萬多元。他最早接觸占星大概是在10年前,有一次跟大學老師私下聊天,對方偶爾提起占星學。他當時沒什麼概念,只是隱隱有一些興趣。後來,一個下午,在學校圖書館的宗教哲學類書籍區,一本書被丟在了窗台上,在陽光下被風吹得翻動著。「我清晰地記得那個畫面,每每想來都覺得神秘有趣。那本書是史蒂芬·阿若優的《生命四元素》,是我占星的入門書。」他覺得占星學充滿了詩意。「天上的星體和人類能夠產生關聯,這讓人覺得浩瀚宇宙里,人類並不孤獨。」


「從教育資源說,可選擇的範圍十分有限。」池遠之說,而若道占星能提供國際占星研究協會(ISAR)授權的占星師執業資質認證課。在西方,占星是有行業標準的。一些占星協會和占星學院會開設課程,給達到資質者頒發畢業證、執業證或者其他認證。ISAR是其中最大的,也是全球化範圍最廣的一個組織。


全部核心課程上完要兩年半,但池遠之是插班生,只花了大半年就結課了。授課方式是占星師大衛·瑞雷通過網路視頻教學,同步翻譯,配合助教答疑課。「我從若道學習到的是一套接近心理諮詢的工作方式。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方式。就是按小時計費,對答諮詢。包括職業道德、保密性、尊重、不評判、不替客戶做選擇、拒絕宿命論等等。」池遠之說。


「占星說到底是一個諮詢行業。在西方,因為經過了100年的發展,它更多的跟心理學融合了,所以是從人的發展,探索人這個方向,去幫助人們變成更好的自己。」蔣穎說,她是若道占星的創始人,「我認為會有越來越大的市場,因為我們關於生命的教育是缺失的。」若道占星的課程價格,低的不到1000元,高的則要價幾萬元。初級課程的學員有幾百人,學高級課程的有一百來人。


池遠之也觀察到,占星師這個群體在擴大,而且很迅速。「但是市場仍然極不規範,沒有相對規範的市場價格,當然也沒有相對規範的服務質量,有時候的確會有一些天價的諮詢師。」大部分佔星師,會通過經營一個微信公眾號來推廣自己。


要將佔星做成大生意,商業化是一個難題。如果是內容創業,章晉源認為,對於星座來說,內容變現並不容易。「這是一個頭部通吃的平台。頭部掌握了定價權、掌握了大流量之後,接下來的公司很難生存。當商業的變現不斷惡化,勢必會影響整個公司的內容輸出,最後就會走向粗製濫造,走向消亡。」


工具類變現可能就更難了。任永亮曾在採訪中形容這幾年過得很「煎熬」。2013年10月,任永亮拿到來自九合資本的第一筆融資40萬元。2014年年底,他又拿到了遠瞻資本250萬元的融資。但之後便沒有更多的融資消息。


一開始測測星座的日活和月活數據並沒有預想的好,因為對工具類應用來說,如何引流是一個難題,即便後來增加了社交元素,也收效甚微。


測測星座的回答界面上,有各種付費回答的問題。


直播熱鬧起來的時候,任永亮迅速引入了直播功能,但很快問題就出現了:一方面,占星師隨意給用戶看盤,另一方面,網友也隨意給主播打賞,用戶投訴占星師的分析和預測不準時,平台方也沒有辦法復盤判定。


直到2016年,測測星座效仿分答的語音付費模式,占星師可以用2分鐘內的短語音為用戶解讀星盤,任永亮表示,到了2017年年初,測測星座已經處於盈利狀態。


占星正從小眾變得流行,但如何做成一門大生意,「大家都在探索。」楊綋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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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菁


周刊記者,關注設計與營銷,聯繫


zhangjing5@yica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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