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為農民辛苦工作十幾年，最後卻成為盤中餐，它慢慢消失在鄉村

湖北省赤壁市臘里山村，節日將至，傍晚時分，村裡的馬大爺牽回了一頭老水牛拴在門前，等待屠夫來殺牛過年。如今在農村，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牛肉也成為過年時餐桌上的主菜。只不過，與城裡牛肉都來自養牛場不同。村裡的牛肉，絕大部分都是村裡人自己家養的耕牛。每逢過節，每個村子，都有幾條耕牛會變成牛肉。

這條水牛是馬大爺花了1.2萬元從村裡其他農戶家買來的，馬大爺說這是一條已經養了17年的耕牛，現在耕田都用機器早就不用牛了，這條老水牛養著也沒什麼用，只有等到過年時殺來賣肉了。

殺牛的過程在攝影師看來有點殘忍：屠夫先用電擊倒牛，再掄起鐵鎚，向牛頭上砸去，老水牛不動也不叫，努力地昂著頭，等著屠夫的鐵鎚落下。

殺牛就在馬大爺家門口進行，引得不少村民圍觀。其中，還有很多四五歲的孩子，在孩子的眼裡牛就是用來殺來吃的，至於耕田他們從來沒見過。鐵鎚砸了半個小時後，老水牛終於死去。屠夫拿過刀來，開始「庖丁解牛」。這時，圍觀的人更多了，他們絕大部分都是要買牛肉過年的村民，也有要請屠夫到家裡殺牛的。

宰殺耕牛的現象，不僅僅在湖北農村發生，在全國各地都普遍上演。在古代，殺耕牛是違法的，因為耕牛是最重要的生產工具。（圖為貴州丹寨某鬥牛會上，一條斗敗的耕牛，當場被主人宰殺。）

耕牛從受尊敬到被任意宰殺背後，是農村社會生產力的變革：如今很多鄉村都實現了機械化，耕牛已經慢慢被機器取代。

水牛，在農村也已經慢慢變成了稀有物種。在這個有2000多人的村莊，每年過年幾天時間，就要吃掉六七頭牛，再加上大量牛販子來村裡收牛賣往城裡，僅僅三四年時間，如今村裡基本上沒有農戶家有水牛了。有水牛的幾戶人家，也不是用水牛來耕田，而是專門養來賣牛肉。

其實，不僅僅是耕牛，很多農民的工作也被機械取代。農村，已經慢慢開始變成工業化生產的車間。只不過，這車間，不是在工廠內，而是在田間地頭。

牛在農村的職能，已經從一起生產勞作的夥伴轉變為賣錢的牲口。因而開始有村民引進黃牛到村裡河灘上放牧，湖北農村絕大部分都是水田，以前根本沒人養黃牛。

因為養黃牛的收益更高，因而僅有的幾戶飼養水牛的農戶，也準備過完年後轉養黃牛。（圖為一隻白鷺棲息在水牛背上，這種南方農村最田園的畫面，以後只會存在於我們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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