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新聞 > 歐羅巴惡夢 極右翼並未遠去

歐羅巴惡夢 極右翼並未遠去

3月初義大利立法選舉結束,結果顯示,由北方聯盟、義大利力量黨等右翼政黨組成的中右翼聯盟(Coalizione di centrodestra)在眾院630個議席中贏得265席、參院315個議席中贏得137席,成為議會第一大黨團;極右翼政黨五星聯盟(M5S)在眾院獲得227個席位、在參院獲得112個席位,成為最大單一政黨;前執政的中左翼聯盟(Coalizione di centrosinistra)則遭遇慘敗,僅在眾院、參院分別獲得122席和60席。

通過此次選舉,義大利政壇顯示出極右翼政黨迅速崛起,左翼政黨遭遇危機的趨勢。這表明西方近年來興起的極右翼浪潮,並未因默克爾(Angela Merkel)、馬克龍(Emmanuel Macron)分別於德國、法國大選獲勝而退去,而是繼續在歐洲攻城略地。

歐洲極右翼的壯大

事實上,若將注意力從去年德國大選、法國大選的情況轉向整個西方世界,會發現義大利政壇的右翼走向並非偶然,而是近年來歐洲政壇一個不可忽略的普遍性縮影。

在德國,極右翼政黨另類選擇黨(AFD)不僅在去年的選舉中躋身德國第三大政黨,而且根據民調公司Insa公布的民調,德國左翼最強大之社民黨2月下旬的支持率已經降至15.5%,比民調急速攀升的極右翼另類選擇黨低兩個百分點。法國政壇的情況同樣類似,長期執政的左翼社會黨瀕臨碎片化,而極右翼政黨國民陣線儘管在去年未能奪得總統大位,但實力不可小覷,且顯示出愈來愈令人生畏的影響力。

難民危機後,經過一年多的焦灼和較量,歐洲的政治版圖已經逐漸清晰,以往左右對峙的局面一去不復返,轉變為右翼、極右翼和左翼三足鼎立的格局。其中,極右翼的力量不斷強化,左翼則日趨衰敗。不單如此,需要注意的是,歐美極右翼正呈現出合流的勢頭。在此次義大利選舉中,特朗普(Donald Trump)總統的前白宮首席策略分析師班農(Stephen Bannon),觀摩了此次義大利大選,選舉結束之後,他又奔赴法國極右翼政黨國民陣線發表演講,他聲稱:「讓他們稱你為種族主義者,讓他們叫你仇外者......要把種族主義當做榮譽徽章」,「歷史站在我們這一邊,它將帶領我們連續不斷走向勝利」。班農的言論不僅僅顯示出歐洲極右翼力量及其意識形態在不斷勝利之後急劇增強的自信心,更顯示出歐美極右翼思潮的合流和壯大。

極右翼崛起的原因

任何政治浪潮都不可能脫離現實而孤立存在,歐洲極右翼的崛起同樣如此。歐洲極右翼政黨的崛起,有著深刻的經濟、社會和思想的基礎。首先,隨著全球化貿易下商品和人力的自由流通,發達國家傳統行業勞工受到了廉價外國勞動力的激烈競爭,多年來收入停滯甚至下降。這顯然加劇了部分發達國家的工薪階層對外國人的仇恨,受到衝擊的勞工階層難免會被極右翼思想俘獲。

以歐盟為例,隨著波蘭、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等東歐國家加入和中東北非非法移民的湧入,西歐發達國家工薪階層,開始面臨其他地區低薪同業者的競爭,而大量非法移民的不斷湧入,愈發壓低了低技術工種的薪資水準。同時,全球化使資本跨國流通變得更加容易,加劇了發達國家產業空心化,從而使就業機會大量流失,損害了西歐工薪階層的傳統利益。在這兩種勢頭的擠壓下,西方工薪階層的收入情況可想而知。據美國《世界日報》報導,從2003年至2011年,德國實質薪資收入沒有超過1995年。日本在1996年後十年間,薪資也僅增加1%;《金融時報》援引國際勞工組織近年來的數據顯示,大多數發達國家工資事實上已陷入停滯。

自身利益受損,使得工薪階層開始大量向極右翼「反外來移民」、「反自由貿易」的主張倒戈。在2015年大選中,英國獨立黨很大一部分票源來自拋棄工黨的英國工人;2013年法國大選中,極右翼的國民陣線工人選民得票率遠遠超過了左翼陣線,並在2017年大選持續擴張;2016年美國大選中,特朗普能夠崛起,一大因素就是白人勞工的支持。就這樣,歐美左翼政黨的傳統基本盤日益面對極右翼的吞噬。

其次,西方執政者在2015年9月難民危機中的處置失當,未能及時、妥善解決短時間內大量湧入的難民與當地社會的融合適應問題,以及讓一些極端主義者趁機混入,造成了嚴重的社會治安問題,侵擾了普通民眾的生活。2015年11月,聖戰者在巴黎發動恐襲,127人死,300多人傷;2016年7月,聖戰者在法國尼斯發動恐襲,86人死,傷300多人;2017年5月,聖戰者在英國曼徹斯特發動恐襲,23人死,100多人傷。另據德國《經濟數據》提供的數字,2015年底,狀告聯邦移民與難民局「不作為」的治安案子就已接近2,300件,截至2016年5月,這一數字竟然升至近6,000件。曾經安定祥和的歐洲突然深受恐怖主義的襲擾,造成人心不穩。在此過程中,再加上傳統主流政黨和政治精英的治理不彰,逐漸喪失以往的號召力,「政治正確」理念開始出現裂紋,使得極右翼政黨趁勢迷惑部分民眾。

比如,2016年7月諾曼底恐襲發生後,一位當地小女孩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絕望地表示:「我們(法國人)聽音樂會死,參加慶典會死,祈禱也會死,我們該怎麽辦?」巴塔克蘭劇院燈光總監巴特利克(Patrick Jardin)在巴黎恐襲中失去了女兒,一年之後,這位悲傷的父親痛斥法國政府,稱:「人民不需要用所謂的「愛心蠟燭」回應殘暴不仁的恐怖分子......這些都是政府的錯!不只是這屆政府,而是45年來執政的所有政府,是他們把法國變成了伊斯蘭和恐怖主義基地!」另據義大利《晚郵報》2016年10月2日報導,因抗議政府在城市中安置難民的舉措,義大利熱那亞市居民曾舉行大規模示威活動,極端者甚至高呼:「我們應該向羅馬進軍!絞死議會中出賣人民的背叛者!」凡此種種,足以說明西方維繫幾十年的「政治正確」觀念陷入空前困境,以至於給了班農大庭廣眾之下散播「種族主義」即「榮譽」的底氣。

結語

無論是西方傳統產業在全球化浪潮下的不斷失利,造成白人勞工階層的相對失落,還是西方世界內部基督教與伊斯蘭教之間的摩擦、衝突,都將是現有體制下短期內難解的現實問題。極右翼政治力量的崛起,恰恰得益於這兩個現實問題,這也意味著,西方極右翼的崛起是一段時間內不容忽視的趨勢,難從根源上被逆轉。

雖然法國馬克龍打敗了極右翼的勒龐(Marine Le Pen),德國默克爾在遭遇數次挫敗之後暫時站穩了腳跟,但是就像此次義大利選舉所揭示的,這並不代表極右翼浪潮從此退去,相反在馬克龍、默克爾勝利的背後,極右翼的勢力其實在不斷擴張,只不過尚未完全攻陷歐洲罷了。這反過來說明歐洲傳統主流政黨和政治精英,還有機會扭轉局勢,但前提是他們必須有效回應社會關切,真正解決哺育極右翼浪潮的現實難題。

要知道極右翼浪潮的歷史教訓並未走遠。兩次世界大戰之間的歐洲就發生過類似的現象。從1920年到1938年,葡萄牙、義大利、波蘭、德國、西班牙等國先後興起了強大的極右翼排外浪潮,這些極右翼先後奪取了國家政權,並給國家乃至世界帶來了深重災難。回首往昔,面對新的極右翼浪潮再度襲來,西方亟須審慎應對。

作者:王陶陶

來源:多維客

- END -

華 語 智 庫

更 多 專 家 解 讀 可 按 國 家 查 看 文 章

長 按 下 方 二 維 碼 , 關 注 本 公 眾 號

專家 | 深度 | 權威 | 原創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華語智庫 的精彩文章:

三八節,懂你!母親——國家將組建退役軍人管理保障機構
老謀深算的英國和衝鋒陷陣的美國

TAG:華語智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