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發生在前趙家樓衚衕里的事兒

前趙家樓是東城一條衚衕名，位於北京長安街東端之北，東起北總布衚衕，西至寶珠子衚衕，南鄰小羊宜賓衚衕，北靠後趙家樓衚衕。清朝屬鑲白旗，據《京師坊巷志稿》記載，因衚衕內明代隆慶朝的文淵閣大學士趙文清宅院里有一座非常醒目的樓閣而稱作趙家樓。前趙家樓衚衕1號院是賣國賊曹汝霖的住宅，這條小衚衕也因五四運動的「火燒趙家樓」而聞名。

提及前趙家樓衚衕，衚衕雖小，可已經被寫入了歷史課本。

在這裡，學生為了表達愛國熱情，發起了震驚的火燒趙家樓事件。

民國八年（1919）五月四日，三千多名學生在天安門廣場集會，要求取消賣國的「二十一條」，示威群眾一致要求懲辦賣國賊曹汝霖（訂「二十一條」時任外交次長）、陸宗輿（訂「二十一條」時任駐日公使）、章宗祥（繼陸宗輿任駐日公使）。集會以後，憤怒的學生決定到趙家樓衚衕找曹汝霖算賬。當天中午，徐世昌總統在總統府為剛從日本歸國的章宗祥洗塵，曹汝霖、陸宗輿也應邀出席。

火燒趙家樓紀念碑

聞知學生在天安門廣場示威，曹等不敢回家，暫時躲在一間辦公室內，後看到有軍警保護，曹汝霖、章宗祥就回到曹宅。他們剛回來不久，遊行的學生就來到門前。聽到學生的吶喊聲，曹汝霖嚇得膽戰心驚，慌忙鑽進又臟又亂的儲藏室，章宗祥則由僕人拉進又黑又小的鍋爐房。學生來到曹宅前，見大門緊閉。北京高師的學生匡互生首先越牆跳入院內，打開大門。學生衝進院內，找不到曹汝霖，更加憤怒，有人就點火燒了曹卧室內的羅帳，還有的學生把從汽車房內找到的汽油潑在小火爐上，高喊「放火」。躲在鍋爐房的章宗祥聽到「放火」，慌忙出逃。學生看到他穿黑色西裝，把他當成曹汝霖，便一涌而上，將他打倒在地。而曹汝霖則嚇得始終不敢出來。痛打章宗祥、火燒曹宅，成為「五四」運動的最高潮，人稱「火燒趙家樓」。

而這段歷史在魯迅先生的筆下也有記錄，魯迅日記用一個字記載了1919年5月4日天氣——「曇」，也就是烏雲密布。

火燒趙家樓遺址

那天是個星期日，北大學生食堂10點就開了午飯，一千多學生（佔全校學生的一半）吃過了飯，開始在馬神廟二院大講堂前集合，學生們打著「外爭國權，內懲國賊」的標語，準備向天安門進發。蔡元培校長擋在學生面前勸阻，說遊行不能扭轉時局，勸學生來日方長。有人看到學生領袖張國燾擠在隊伍前面，對校長說，「示威遊行勢在必行，校長事先本不知道，現在不必再管，請校長回辦公室去吧。」幾個學生一擁而上，將蔡校長抬到了旁邊。

在此前一天，《京報》主筆邵飄萍到北大作報告，說巴黎和會上的中國已經徹底失敗。與此同時，一條「政府敦促代表團在巴黎和會上簽字」的小道消息在社會上流傳，北大、清華等13家高校的學生開始串聯，最終決定5月4日當天舉行大遊行進行抗議。

學生遊行的隊伍先是去了東交民巷的各國使館，但由於是星期日，各國使館都休息，學生找不到抗議對象，於是轉到東單，浩浩蕩蕩地向曹宅去了，最後發生了火燒曹宅趙家樓事件。

曹宅被燒後，曹汝霖就搬到佟福夾道，其後曹宅幾易其主。先為莫德惠居住，後為張學良所有，張學良將此院送給其部下劉多荃。解放後，原曹宅與周圍的房子歸某單位所有，大興土木，蓋起高樓。

北京的衚衕其實相差無幾，只是一些歷史事件賦予了衚衕厚重感。

本文系Beijing.com原創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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