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是我們這一生和時代最大的博弈
01
道良君有一位親戚是位法官。他是那種每個人年少時心裡仰望過的閃閃發光榜樣式的人,他的案頭有很多書,而他的房間也不讓人輕易進入。他每天晚上都會看書學習到深夜,目光深邃西裝革履的樣子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有一次家裡的聚餐,親戚間閑聊我問起他,做法官是他的夢想嗎。
彼時年少,方有此問。
他看著我,笑眯眯的搖了搖頭。他城府很深,說話前都會想一想,有些許職業慣性的感覺。他說,我想做的是醫生,大學的時候也是學的醫。
那後來為什麼做了律師?
他說,你還小,應該理解不了生活所迫這個詞。
言罷,再無下文。
02
前段時間在別的地方看到一個故事,題目叫《鐵膽火車俠》。故事裡說的不是那個熟知的動畫片,主角是一位少年。這少年可以說是火車的痴。總愛在學校下了課的時間裡,擺出一副開火車的姿勢,嘴裡模仿著火車汽笛的「嘟嘟」聲,然後奔跑起來。受他影響,身邊的小朋友也逐漸愛上了這個遊戲,在課間躲在他的身後做他的車廂。他動手能力極強,用爛木頭和粗一些的樹枝,在貧窮的生活里給自己做了一個最愛的玩具——火車模型。從此視若珍寶,旁人輕易不得碰。他甚至在上課的時候,都在琢磨火車的事兒。比如如何變軌,比如如何管制來來往往的火車。
有一次課間,老師問起理想的事兒,同學們各自花樣百出,輪到他時,他說「我長大了一定要去開火車」。眼裡閃爍著灼眼的光。
夥伴們各自成長,數年後再相約,聊起往事,大家問他後來做了什麼,他一臉的驕傲自豪「開火車啊!」聽到這,當年的玩伴甚至有一些開始哽咽起來,酒過三巡之後有人紅著眼跟他說,「我是真的好羨慕你。我活了大半輩子,做了那麼多妥協,被現實拖著走,一點意思都沒有……」
空留一席人追憶唏噓。
03
每個人都不容易。但是我們這個時代,好像比之前任何一個時代,都複雜的多。
首先是信息。在我們之前,信息是閉塞的,匱乏的;而現在,它是爆炸的,是浮躁繁多的。道良君私以為最罪大惡極的信息方式,就是教做人,教女孩子談戀愛,教老人家養生,教男孩子忘恩負義是酷。
對於每個人來說,其實最難能可貴的就是個人成長路上有別於他人的獨特經歷,和自己內心有別於他人的真實想法。但是那些張牙舞爪的教做人的信息,總在憑空地對我們的生活指手畫腳,道良君成長路上奉為第一真理的信條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每個人生活處境是不一樣的。而這些信息的模板幾乎是「男人是怎樣的」「女人是怎樣的」,受這些教做人的信息誤導,會成為沒有分析具體情況的能力的人。
一言蔽之,信息時代的最大弊端就是執筆人利用渠道優勢對所有受眾進行無差別的價值轟炸,而且是方方面面的。
它會毀了你。
其次就是他人的價值否定。它最多的存在形式是「你這樣是不行的。」它更多的來自我們身邊的人,父母同學親戚朋友。每個人都會在自己的摸爬滾打中總結出自己的一套生存模式,而人群中相當一部分人並不滿足自己的苟且,他們迫切的想要把身邊的人變得和自己一樣。於是他們逮著機會就會對別人說,「你畫畫是沒有前途的」「你做XX是沒有前途的」。而他們往往是在我們身處逆境的時候帶來致命一擊,最需要堅持的時候往往被勸導放棄,許許多多人便在這些善意的提醒下,活成了當初最不屑一顧的樣子。
最後,就是全社會的單一的功利取向。
這可真是該死。
每個人都曾體驗過在滿心歡喜的憧憬著自己嚮往的工作職業和生活狀態的時候,都會被教唆著一切要向錢看。道良君聽過的最多的無病呻吟的形式就是「沒錢」。似乎衡量一個人是否是人才的唯一標準就是社會資源的佔有程度,而幾乎沒有人能不屈從於這龐大的社會洪流,最終變成金錢奴隸,一顆鮮活跳動的心就此黯然。所有的雞湯形式和成功學都在灌輸著這樣的論調,因此,這是一個關著「理想」的「黑色鐵盒」,把人的憧憬鎖得死死的,只有不停的向金錢供奉,才能換取活下去的資本。
日出日落里,是人們幾乎不再嚮往的遠方,並漸漸習慣理想是一個帶著自嘲意味的辭彙。
「有車有房了嗎」成為人生第一疑問句。
04
我們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一直以來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事。時空悠遠,時光綿長,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來來往往的道理和框架也很多。
在此間,初心是一件這樣的東西,它滾燙,耀眼,在不少人眼裡,也可能是幼稚,是俗。它很少被談起,卻一直藏在心底,且輕易不示人。甚至藏得太久之後,我們自己也會忘了它,心慌意亂時,才摸摸左胸口。
只有突然一個趔趄,摔得一身傷,它突然從胸口摔出來的時候,在我們不遠的地方問我們,你還記得我嗎。
可惜的是,惡狠狠地一把抓起來把它扔得老遠老遠的人更多些吧?殊不知,正是它,是上天註定的我們來人間一趟的目的所在,唯一能讓我們看起來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
你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可不就是一生之中,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和時代的最大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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