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玩家：如果人身是虛妄的 那麼是誰在成佛？

文/佛慧法師

現在的導演，恐怕再難找到一個像斯皮爾伯格這麼會造夢的了。《頭號玩家》這部電影的成功，與其說是情懷的價值噴涌，不如說是人類對於未來社會的自身價值體現的追求。

所以斯皮爾伯格很聰明地將時間點設立在未來，又將現在大火的VR等技術假設性的真實化，使得每一個人都可以自由穿梭於真實與幻境。

直白地說，這樣的設計非常動人，雖然作為奧迷的我，因為版權問題，沒有看到奧特曼出場，但卻足夠讓我們嚮往未來的科幻體驗了。

不過斯皮爾伯格雖然造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夢，卻沒有探討感官與真實的交互思維，僅僅借女主之口，說了一句「It』s not a game」。

然而這還不夠，因為女主與男主在科幻遊戲中的相愛相殺使得二人在生活中也產生了感情。這個時候，虛幻與真實早就已經糾纏不清了。

不過我很高興趁著這樣一個機會來回答某個被眾人問過多次的問題——「如果輪迴的人身是虛妄的，那麼是誰在成佛？」

首先回到電影中，所有人在參與遊戲時，都具備一個在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具有的身份，這個身份或是強大、或是智慧，他們在遊戲中得所作所為都是一場集體的意淫，回到真實生活，馬上原形畢露。

女主在遊戲中化名為阿爾忒彌斯，是希臘神話中的月亮女神。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呢？女主因為臉上有胎記而一直拒絕與男主相見，害怕其失望。

而男主在遊戲中的好哥們兒叫艾奇，是一名全能修理工，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卻是個黑人女孩。這個黑人小女孩開著個小破車，沒什麼大事業，存在感低。

男主更厲害了，可謂天煞孤星，克爹克媽，最後的家人也因自己無意間暴露真實身份被大魔王殺害。

這種虛擬與真實的剝離感，似乎很像凡夫和聖者的關聯。凡夫造業於娑婆世界，聖者禪定於法藏世界；行惡者受苦於地獄，行善者則安住於極樂。

可是，真的如此嗎？

我們總說眾生皆可成佛。那麼這種成佛，其實可以比作電影中的少年們在遊戲中改變了對自己生活的態度。

比如在電影的最後一場戰鬥中，他們都一定程度上治癒了自己的內心。女主開始接受愛情，黑人女孩在現實生活中發揮了自我價值去護衛朋友，男主則在探索中收穫了愛情和友誼，不再做一個孤單的獨行俠。

整個遊戲，無意間成為了大家互相救贖和被救贖的過程。

同樣的道理，凡夫如果認識不到自己的點滴善心，那麼將永遠被錯誤的外在境界所影響。凡夫所身處的境界不斷激發著我們的善惡，但是選擇善還是選擇惡就決定了我們內心的方向。

修行亦如是，我們的境界是種種因緣和合的產物，我們對其執著不放，那麼就在遊戲中沉淪，我們只能在妄想中爭一時英雄；如果我們能夠選擇善法、選擇正念，那麼就會在虛妄的分別中慢慢體會到空性法的真實。

唯識將之稱為熏習。正是在這種對善法種子或是惡法習氣的不斷熏染，貫穿在了凡夫的虛妄境界中，也改變著每一個人的思維，導致了有人輪迴不息、有人卻成佛作祖。

再看一遍問題——如果人身是虛妄的，那麼是誰在成佛？想通了電影中虛妄與現實的相互關聯性，我們就應該有了一個自己的答案。

成佛的，不是現在這個追隨境界的凡夫，而是那個願意將善法種子熏習增上的光明本性。有了這樣的光明本性，不論身在娑婆還是安住極樂，都是自在無礙。正如電影中，有了足夠擔當，不論遊戲還是現實生活，都會是一個強者。

最後再說一遍斯皮爾伯格借女主所說的那句話：It』s not a game。

我相信，每一次境界的現行，不只是一個幻境，更是對我們修行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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