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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清明,看春風擦乾烈士媽媽的思兒淚

來源:迷彩TATA微信公眾號 作者:史獻雷、胥得意 等

#清明時節#

這是一個回望和緬懷的日子,細雨打濕深情,記憶萌生力量;這是一個憧憬和期盼的日子,春風妝點萬物生姿,春回人間時光多情。

不知什麼時候,耳畔又響起那首熟悉的歌:「吻干她那思兒的淚花/溫暖她那孤獨的心……」歌聲很輕很柔,從營區的黃昏出發,傳出很遠。我知道,一定是哪位戰友又想家、想媽了。

就在今年清明前夕,第五批在韓中國人民志願軍烈士遺骸被迎回闊別60多年的祖國。這些來不及與母親告別便先於母親離開世界的烈士們,沒機會也不可能為母親擦乾思兒的眼淚了,但令人欣慰的是,他們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故土、長眠在了母親的懷抱。

戰場上,有多少犧牲,就有多少默默流淚的母親;陵園裡,矗起多少烈士墓碑,就有多少無法侍母奉親的永遠遺憾。「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作為後來者,作為社會中愛國擁軍的普通一員,我們有責任有義務讓春風吻干母親思兒的淚花,讓她們再度擁有兒女的愛與關懷。

在這天清地明、萬物復甦的季節,退役軍人事務部正式成立,「讓軍人成為全社會尊崇的職業」有了堅實的依託。相信不久的將來,軍人的生前身後事將得到更好的制度保障,也必將惠及包括烈士母親在內的軍人家屬。

只有世相人心越來越清正明晰,軍人母親的憂傷才會化作清爽明媚的微笑。而軍人的犧牲與奉獻,正是「為了母親的微笑,為了大地的豐收」。

——清明特別策劃

1

媽媽安詳離去,

帶著你的榮光

烈士媽媽趙斗蘭

圖片來源於網路

2004年,一張老媽媽在烈士墓前仰面痛哭的照片和一首題為《媽媽,我等了你20年》的詩合在一起,一下子戳中了國人淚點。從此,這位叫趙斗蘭的老媽媽自兒子趙佔英犧牲20年來首次掃墓的畫面,深深地留在了人們心裡。

1984年5月得知小兒子佔英上了前線,趙斗蘭的天暗了下來。她整天提心弔膽,生怕佔英有什麼三長兩短。然而,怕什麼來什麼。一天,部隊上來人把趙斗蘭的老伴接了過去,說是讓去看看兒子。趙斗蘭隱約感覺到,兒子恐怕凶多吉少。

老伴去部隊的那些日子裡,趙斗蘭幾乎夜夜做著同樣的夢:在一個半山坡上,白花花的都是墓碑,地上的泥土泛著新鮮的氣味,而血肉模糊的兒子就在她的注視下和縈繞滿山的哀樂中,沒入了那個冰冷的墓地。和兒子並排躺在冰冷墓穴中的,還有一群同樣年輕的伢子。趙斗蘭哭啊,哭啊,哭醒了。

從老伴的口中,趙斗蘭知道了一個地名,並死死地記在了心裡——麻栗坡。其實,趙斗蘭的家距離麻栗坡只有400公里,可這400公里的距離之間是山是水是無奈,是思是念是無休無止的痛。趙斗蘭想,啥時候自己一定要到埋葬小兒子的地方去看看。

一晃20年過去了,77歲的趙斗蘭在嵩明縣民政局同志的陪同下,終於再次來到了那個令她肝腸寸斷的地方。撫住那塊冰冷的墓碑,拍打那厚厚的紅土,再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喚不醒那個19歲的娃子。

借著那張照片和那首詩歌,趙斗蘭走進了讀者的心,也走進了愛的河流。不再讓烈士母親心傷,不再讓烈士母親獨自遙望。在每一年、每一個節、每一個特殊的日子,趙媽媽所在縣民政局、武裝部和駐地部隊的戰友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網友和讀者也來了。北京的一位七旬大媽,千里迢迢託人給趙媽媽捎去了米和油。一位兒子同樣戰死疆場的老大爺,帶著老伴轉了3趟車也來了。

趙斗蘭曾經是孤獨而痛苦的,但晚年的她應該是幸福和安然的。人們沒有忘記她,國家沒有忘記她。晚年的她,活在了小兒子的榮光之中。

今年3月2日凌晨,91歲的趙斗蘭在與兒子陰陽兩隔34年之後,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也許在天堂,她會向兒子講述這些年來的思念之苦,也會講述她與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們的故事。不知道,趙佔英在聽著母親講述的過程中,臉上是不是會泛起欣慰的笑容。

2

那些素不相識的人,

待媽媽像你一樣

烈士媽媽田伯芬

圖片來源於網路

2009年4月15日,《解放軍報》整版刊出一篇滿含真情懷念當年雲南邊境作戰戰友的文章——《思念你的何止是那親爹親娘》時,作者李鑫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遇到一位特殊的讀者。

在重慶沙坪壩一個老舊小區里,一位叫田伯芬的80歲老媽媽偶然間得到了這張報紙。文章里一個個烈士的故事讓她的淚水洶湧而至,因為,她也是一位烈士母親。

烈士媽媽田伯芬

圖片來源於網路

田伯芬在電話中告訴李鑫,她有4個兒子,小兒子何田忠當年犧牲在了邊境作戰的前線。得知消息後,和小兒子感情最好的二兒子受不了打擊,人一下子瘋掉了,這些年來一直由她和老伴照顧。30多年來,雖然心中一直挂念著小兒子,但老兩口年歲大了,體弱多病,從來沒有機會去孩子的墓地看上一眼。他們人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想知道兒子埋在什麼地方,在有生之年到兒子的墳前看一看。

作為軍報記者的李鑫,第一時間聯繫相關部門,找到了烈士的墓地,並讓重慶的戰友代他去看望田媽媽。一對素不相識的母子,隔著時空織起了一張親情的網。

2014年,在社會各界的熱心幫助下,田媽媽一家來到雲南屏邊烈士陵園,第一次給小兒子掃了墓。那一天,坐在墓碑前的田媽媽有滿腹的話要向兒子傾訴。何田忠活了19年,卻是她心底最痛的惦念。

烈士媽媽田伯芬

圖片來源於網路

2014年底,到吉林某邊防團擁軍的山東著名企業家朱鋥鎔聽說了李鑫和田媽媽的故事。這個女強人淚流滿面,當即給田媽媽打了電話:「老人家,您什麼時候想給兒子掃墓您就去,路費我包了!」

朱鋥鎔說得慷慨,做得也動情。回到山東不久,她就放下企業的事,陪田媽媽再去雲南為何田忠掃墓。出發前,朱鋥鎔特地為田媽媽老兩口買了喜慶的唐裝。她對兩個老人說:「咱們這回到墓地,就要穿得喜慶些。這樣,田忠看到了才會更高興。」時隔兩年,田媽媽和老伴又來到了小兒子的身邊。這次,田媽媽沒有哭,她坐在兒子的墓前,聊起了家常,她告訴小兒子,這些不相識的人,待她和親人一模一樣。

後來,田媽媽的親人越來越多:原瀋陽軍區《前進報》副社長孫永庫和曹曉春,也成了田媽媽的「編外兒子」。在吉林服役的重慶籍戰士蔣德紅,年年回家必是先到田伯芬家探望。在重慶三醫大讀博的孟召友,讀書3年,給田奶奶老兩口當了3年的「家庭醫生」。那張親情濃濃的網有了更多的編織人。他們的愛心行動,網出了田媽媽的晚年幸福。正如田媽媽所講,我失去了一個兒子,一篇報道卻為我換來了無數的兒子。

2017年夏季,李鑫把田媽媽邀請到了北京,並和從四面八方趕來的田媽媽的「兒女」們一起,陪同她在天安門廣場觀看了升國旗儀式。

當國旗升起之時,淚水漫過了田媽媽的眼眶。她眼前的國旗,血紅血紅的。她眼前的親人們,一列一列的。望著國旗,想到兒子,一瞬間,她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屏邊烈士陵園裡睡著的900多個孩子。她的眼淚一下子止不住了。她覺得,她是他們所有人的媽媽。

3

你那親密的戰友,

視媽媽如同親娘

「媽媽,我們已經看過弟弟,添了新土……」凝視著古怒烈士的墓碑,西藏軍區邊防某團營長余剛撥通了古媽媽張興會的電話。

古怒烈士之墓

圖片由作者提供

每逢清明,張興會就會特別思念長眠雪山的兒子。每到此時,她總是與女兒古萍一起,面向雪山垂淚。雖然古怒與親人永別已有13個年頭,但張興會總會夢到「我家小怒回來了」。夢裡常有一家團聚,醒來卻是陰陽兩隔。

「孩子,巡邏時千萬要小心,你們都是父母的精神支柱,不能有閃失。」古怒走後,該營官兵把烈士遺屬當親人,張興會也時常牽掛著邊關這群「兵兒子」。每次通話,她都提醒孩子們巡邏時注意安全,無論如何,一定要「好端端地回來」。

之所以一再叮嚀,只因該營防區的巡邏道是西藏軍區非常艱險的一條。也正是它,奪走了她的心頭肉。

幾多艱險,衍生「七年之殤」的悲壯傳說:1984年1月15日,時任西藏軍區司令員張貴榮勘察邊路時,手攥馬尾長眠雪山。就像著了魔似的,此後的1991年、1998年、2005年,每隔7年,這條巡邏道上都有人犧牲,留下「將軍崖」「烈士崖」「捨身崖」等奪魂地名。

余剛的熱淚與冰雨交匯,他的眼前一片朦朧,全營上下站成遼闊的悲傷森林。這群頂天立地的忠誠男兒,平素笑傲生死,此刻淚水決堤。

「我們失去了親密的戰友,他們失去了最愛的親人,我們最能體會他們的悲痛。」正是共同經歷了生離死別,該營一代又一代官兵都把烈屬當成親人,每逢休假,就近串門,噹噹「代理兒子」,替天堂的戰友盡份孝心;每到清明,集體掃墓,陪烈士說說話,幫內地的親人訴說思念。

戰友們祭奠古怒

圖片由作者提供

大家都知道,古怒生前是個大孝子,不管多忙,每周雷打不動給母親打電話報平安。烈士雖走,習慣猶存。在該營骨幹的手機通訊錄里,像張興會這樣的軍烈屬的電話都被存於「家人」一欄,請他們「常回家看看」的邀約一個接著一個。

這不是敷衍客套——在全營官兵的共同努力下,張興會已經五上雪山。給自己的孩子掃墓,她每次都哭得肝腸寸斷。可擦乾了眼淚,她又會忙著為「兵兒子」們忙活:織手套,納鞋底,縫衣被,包餃子……

與余剛的通話中,張興會再一次舊話重提。余剛請古媽媽放心,請全營的軍屬們放心,「七年之殤」純屬時間巧合,那段歷史已經終結。

如今,全營官兵正在致力打造一流的平安邊關。軍屬們也結成統一陣線聯盟,勉勵親人的口吻如出一轍:家裡需要你們,邊關更離不開你們,放開手腳好好乾吧,家人永遠是你們的堅強後盾!

編審:丁增義 劉 璇

作者:史獻雷 胥得意 魯獻甫 晏 良 胡振芳

網編:孫 鑫

微信:jfjbshzk

文中圖片部分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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