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的眼睛裡都是我的影子
我是一欣
我在等你
聽我說說她,好嗎
談起奶奶,總會泛起各種情愫。
回憶總是無情,無不彰顯著你的長大,她的皺紋。
奶奶,是個地地道道的鄉村姑娘。五六十年代那時候的感情還不似現在這般花言巧語,她愛你,便會一言不發的只知道把所有最好的都捧到你的面前,只為你笑。
記得我三四歲歲的年紀,被奶奶帶,農忙時節,沒人照顧便是奶奶隨身牽著我,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她下地,我便屁顛屁顛的跟著,三步跌一步,還是樂此不疲。那一天的夕陽,奶奶崴了腳,便讓爺爺背我回家,我不懂,為什麼奶奶不要我?一路在爺爺背上來回折騰故意不安分。爺爺生性安穩不喜說話。就那樣依著我折騰他,閉口不語。可能是小孩子生性調皮,惱起了奶奶,怪她不要我,一氣之下便從爺爺背上滑下,氣呼呼的跑到了地里。奶奶無奈,拖著一瘸一拐的腳走到地頭,背起我,一瘸一拐的朝家走。爺爺心疼奶奶啊,抬起手作勢要打我,卻只在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痒痒的。年幼無知,現在才懂小時候自己的不懂事以及那份濃重的愛意。
那個時代愛你,只會用行動來表達吧。相比這個快速發達的城市,是他們愚笨嗎?我想,不是。是他們比我們更懂珍惜。
奶奶手裡的蒲扇 搖晃著炎夏,
一道道歲月 已爬滿了臉頰,
爺爺坐在榕樹下 言語都濃於一杯茶,
風兒輕輕刮 吹落了牽掛,
長大後想去看看世界的繁華,
擁擠的火車一路往北發,
鄰座的乘客一口家鄉話,
他告訴我思念的地方叫做家。
十歲那年,弟弟四歲。奶奶帶我倆去親戚家,大人拉家常,小孩子玩過家家。我是最大的,弟弟是最小的孩子。幾個人爬上一張單人床,玩起布偶熊,一米二三的布偶。狹隘的床最終還是敗下仗來,弟弟從床上掉了下去,胳膊朝下,脫臼,弟弟臉色慘白,胳膊像斷了線的風箏。那次是我印象中第一次接觸大的傷痛,嚇傻了。奶奶知道後,惱我調皮,那抬起來的手始終沒落下。著急帶弟弟去看胳膊情況,便托親戚送我回家。就這樣,我一個人被送回家,可能是做錯事心懷愧疚,也可能是怕被奶奶責罵,一直到夕陽落下都躲在家門口不敢進門。那時候老爺爺還在世,一大把年紀,手腳不便的他卻還是陪我在門口躲了好久,最後哄我去哪兒,看我吃了飯。後來的後來啊,我被爸爸抱了回去,看著弟弟被紗布吊著的胳膊,理虧的我沒等責罵就哭了起來,奶奶抱著我耐心的哄著,弟弟爬過來肉嘟嘟的小手擦我眼淚。後來長大一些我才知道那晚老爺爺跟爸媽說,等我吃完飯回去誰都不許凶我,誰要敢凶我,就跟誰急。還記得第一次聽到奶奶跟我說的時候我那通紅的眼眶以及不知何處安放的手腳。
記憶中有雨水在滴嗒,
那兒時的夥伴早已談婚論嫁,
我撥動著吉它 唱著心裡的那些話,
而時光匆匆 讓人潸然淚下。
再大一些就外出上學了,有時候一個月回一次家,有時候半個月回去一次,高二高三之後三四個月不回去也是常有的事。每次回去奶奶總是將各種好吃的捧到我的面前。開始叛逆的我總是不不耐煩奶奶的親近嘮嗑,現在想起卻多是懊悔。因為從小缺鈣體寒,每晚睡覺都會胳膊疼,暖不過被窩,奶奶便會一直幫我輕柔胳膊,直到我睡熟,一年365天啊,幾乎每天都是如此。
印象里奶奶未曾說句一句我愛你,卻沒有哪個眼神不在表達著寵溺,沒有哪個動作不在表達著愛意。
老一輩的那個時代還是個重男輕女的時代。身邊也不乏有在重男輕女家庭的小夥伴,爺爺的不待見,奶奶的不疼愛,與從小被寵成寶貝的我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有時候我在想啊,我是那麼的幸運,雖然家裡算不上富有,可也從沒缺過我吃穿玩樂。雖然出生那會兒幾乎那麼多的重男輕女,可我家從沒有少愛過我一分。
那些平常而又刻骨的愛意啊,是我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會突然像寫,是因為什麼呢?我想大概是今早突然看到《南方 南方》的評論,想家了吧。是的,真的很想家。為人兒女,常年在外,應該就是最大的不孝了吧。
我想你了呀。
END
相遇不易,來了就別走
溫暖 | 治癒 | 陪伴|俠義
—是一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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