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吃飯我無奈打劫路邊帥哥,3個月後去相親我驚住:對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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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夜的養心殿與往日不同,宮女太監們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膽子比他們大些,抬頭偷偷瞄了江瀟一眼。
他應該是被李公公剛叫醒了,寬大的睡袍還未換掉,露出胸膛白皙好看的肌膚,儼然一副深宮美男圖。
我趕忙垂下眼,生怕這個節骨眼上流出鼻血。
「說說吧,愛妃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拿著剪刀跑到朕的馬廄里謀殺阿牧,意欲何為呢?」江瀟懶洋洋地開口,語氣卻是不怒自威。
我從江瀟的美色中回過神來,努力糾正道:「皇上這說的是哪兒的話?臣妾怎麼敢謀殺阿牧,臣妾只是稍稍剪了些它的尾巴毛。」
「稍稍?」江瀟挑眉道,「朕怎麼聽說是因為你這一刀直直剪到了它的皮肉,它才吃痛將你踹出了馬廄,動靜大到引得侍衛追殺,最後鬧到了養心殿?」
江瀟這話委實好笑,要不是我入宮一個月來他將我丟到桃花殿中不聞不問,以致宮中侍衛根本不認識我這號人物,我需要去鬧到養心殿找他來證實自己是唐才人的身份嗎?
我很生氣,卻還是保持微笑道:「皇上我們講講道理好不好?馬尾巴剪了還會再長出來,臣妾卻只有一個,您讓侍衛拿刀指著臣妾,萬一他手滑傷到了臣妾,您可是要心疼的!」
說到這裡,我只覺膝蓋隱隱作痛,畢竟從我被當作刺客抓起來到現在,我已經跪了整整半個時辰了。
江瀟像是這才意識到我尷尬的處境,擺手示意侍衛退下後蹙眉問我:「你沒事兒剪阿牧的尾巴做什麼?」
「臣妾……臣妾的木琴壞了,需要它的尾巴做琴弦。」
「哦?沉迷賭博,日漸消瘦的唐才人也會彈琴?愛妃這是轉性了?」
說是不聞不問,對我的私生活卻了如指掌,我暗自捏緊了拳頭,到底認命地嘆了口氣,道:「好吧,臣妾只是想做頂假髮。」
我說著摘下帽子,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傾瀉而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本該飽滿的額頭卻謝了頂。
2
說起我這謝頂,都要怪我的師姐。
她從三年前落水後被人撈上來,整個人就神經兮兮的。
我參加選妃的時候,就是因為她的慫恿跳了一支我從未見過的舞種,她管這種舞叫廣場舞,還說《小蘋果》是熱銷款,皇上見了定是要對我另眼相看的。
結果等我硬著頭皮跳完,皇上當真是以一種嫌棄的眼光看向我,將我打發進了桃花殿那所破院子,再也沒有出現過。
知我不受寵,師姐大概也有些良心不安,她假扮了我的親姐入宮前來探望我,最後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吧,我這次替你整個空氣劉海,保證皇上見了頓覺驚艷。」
我雖不明白空氣劉海是個什麼東西,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也就信了她的鬼話。
所以,當我看見我額前的頭髮因為兩根燒熱了的鐵棍冒煙,最後簌簌掉落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江瀟此刻顯然也以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向我,說:「你們唐家謝頂,不會是遺傳的吧?」
我含淚搖頭,道:「女為悅己者容,臣妾這麼做都是因為愛您啊!」
江瀟轉過頭不再看我,說:「如果是這樣,朕希望你能少愛朕一點兒。」
被嫌棄是件好事兒,至少江瀟沒再追究我剪馬尾巴的事情,甚至極快地叫人將我送回了桃花殿。
可我卻不甘心。
宮裡的人勢利,沒有皇上的寵愛,我連一隻燒雞都吃不著。而從我入宮至今,已有半月未曾見過肉了。
思及此,我毅然決然地走向了爭寵的道路,這日算準了時機,守在江瀟下朝的必經路上。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江瀟果然出現了。我急忙走上前,身子一軟在他面前倒下,佯裝柔弱道:「哎呀,臣妾摔倒了,要皇上親親才能起來。」
江瀟腳步頓了頓,彎腰在我面前蹲下。他生得好看,此刻唇角微勾,垂眸望著我,竟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我不由失神,便聽他薄唇輕啟道:「愛妃可知『廉恥』二字怎麼寫?」
他說出來的話可比他的長相差多了,我收回神,有些委屈道:「皇上怎能這麼說臣妾呢?作為您的妃子,想要自己相公親親,這有什麼錯?」
江瀟聞言低頭與我靠近幾分,含笑道:「那你有沒有問過相公的意見?」
他嗓音低沉,我忍不住紅了臉,期冀道:「那相公是怎麼看的呢?」
江瀟又是一聲輕笑,俯身與我越靠越近,我只覺心臟跳動得厲害,他卻在將將觸及我的唇角時停下,轉而附在我耳畔,用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緩緩道:「謝頂的妃子,本相公下不去嘴。」
語罷,江瀟從我身邊繞開,留我一人風中凌亂。
我忍住問候江瀟祖宗的念頭,堅強地從地上爬起來,回到寢殿後一蹶不振,第二天日上三竿仍未起床。
若不是江瀟闖入屋子,我興許這一天都會長在床上。
「看來是朕從前對你太客氣了,這個時候還有哪個妃子會像你這樣邋遢?」
一見面就知道數落我,我撇了撇嘴,沒好氣道:「臣妾也不像她們,可以隨時等到您寵幸。」
江瀟聞言卻不動怒,嘴角微揚,表情看上去卻很是愉悅,道:「吃醋了?」
我不知道他樂呵什麼,想起昨日的事兒,心底又開始發悶,索性將頭埋在了被子里道:「臣妾不敢。」
江瀟困惑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了進來:「你捂著腦袋做什麼?」
「臣妾謝頂的樣子太丑,怕嚇著您。」
被子外沒了聲音,我想定是我的話戳中了江瀟的心坎,心底愈發難過。
適時,卻聽見江瀟輕笑一聲,嘆道:「傻瓜……」
他伸手揭開我的被褥,又拍了拍手招來等在門口的李公公。
李公公手裡托著一個紅色木箱,江瀟打開它,晌午的陽光透進來,箱子里烏黑亮麗的假髮折射出了淡淡的光。
「為了你這頂假髮,整座紫禁城的馬匹都沒了尾巴,你看看合不合適?」
存在我心底的陰霾瞬時便不見了蹤影,我感動地看向江瀟,又聽他接著道:「東西不是白拿的,秋狩前的祭祀大典,你戴著它隨朕一道去。」
江瀟沒有皇后,能和他一道舉行祭祀大典的妃子,基本上就是皇后內定的人選了。而為了這個位置,後宮妃嬪可謂是爭破了腦袋,其中以德妃和淑妃的鬥爭最為慘烈。
想江瀟昨天還在嫌棄我是個謝頂,今日就要我當皇后,難道是他良心發現,終於記起我的好了?
念及此,我不免有些激動,但面兒上還是矜持道:「這樣不好吧?」
江瀟當即把箱子合上,作勢要走,一邊道:「那朕去找德妃。」
「我去!我去!」我一把從後面抱住江瀟,卻感受到他胸前激烈得顫抖。我再抬頭一看,他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江瀟,你又耍我!」
3
我要隨江瀟參加祭祀大典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從前對我冷眼相對的妃嬪們紛紛送來金銀珠寶意圖巴結我,唯有德妃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不同,差人送來了生髮水。
那天養心殿的事兒早就被江瀟封鎖了,德妃卻仍舊知道我謝頂的消息,可見她的眼線早已密集到江瀟身邊。
我默默拿出小本子給德妃記上一筆,三天後乘著馬車同江瀟前往城隍廟。
我本以為跟著江瀟定有肉吃,誰料寺廟戒葷不說,送上來的稀飯更是一勺也見不到幾顆飯粒,我被餓得沒了脾氣,最後一天夜裡忍不住跑到後山抓野兔吃。
等我好不容易生了火,正要烤兔肉,一盆涼水便率先澆了過來,撲滅了我面前微弱的小火苗。
手持水盆的小僧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後山禁止生火,再者寺廟戒葷,小施主公然殺生,怕是對明天的祭祀大典不利啊!」
我素來不信這些,努力抑制住想要揍他的衝動,搶過他手中的燈籠,重新找了些樹枝生火,道:「你們寺院的廚子忒小氣,皇上吃不飽飯,我特意替他準備的。你若是不怕皇上龍體欠安,大可同你那摳門的方丈告狀去。」
我這話說得大言不慚,就是料定他不敢在萬歲頭上動土。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小僧做事兒一根筋,居然當真和方丈打小報告去了,以致我啃著最後一隻兔腿心滿意足回到寢室,看到坐在木桌前的江瀟時,險些消化不良。
「皇……皇上,您怎麼來了?」我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含糊不清道。
「朕聽聞愛妃擔心朕的身體,特意跑到後山給朕準備了吃食。」江瀟說著看向我手中的兔腿,薄唇露出了危險的笑,問道:「兔肉好吃嗎?」
我點點頭,又極快地搖頭。江瀟見了輕笑一聲,起身走到我的身邊,道:「頂著朕的名號做事兒,可是覺得輕鬆?」
我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江瀟卻不依不饒,附在我耳邊輕聲道:「愛妃可知這件事兒的代價是什麼?」
他溫熱的氣息噴薄在我耳畔,我心跳沒來由得加速,尚在琢磨如何開脫才好,江瀟卻在這時突然吻上了我的唇,長舌優雅地席捲了我的城池。
我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怔愣在原地。
等到回過神來,江瀟舔了舔薄唇,眼底滿是促狹的笑,低聲道:「味道確實不錯,愛妃辛苦了。」
語落,他揉了揉我的腦袋,揚長而去。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廝半夜前來,哪裡是為了兔肉,分明是想吃我豆腐。
「江瀟,你臭不要臉!」
這夜我成功失眠,翌日頂著黑眼圈趕到祭壇,江瀟正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我不由地又想到昨日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臉上一陣發熱,慌忙避開了他的目光,下一刻竟覺東北方向似有一股殺氣。
我警覺地看過去,一支羽箭劃破長空,直直地向我的頭頂襲來。
我躲閃不及,那羽箭便射穿過我的髮髻,慣性驅使下,那頂本就搖搖欲墜的假髮,終是隨羽箭一同落地。
「有刺客!快護駕!」
守在一旁的李公公扯著嗓子嚷道,侍衛拔刀出動,大臣們嚇得四處亂竄,鑒於場面太過混亂,我竟沒能及時找到我那頂假髮。
「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江瀟一把攬過我的腰,將我護在侍衛中間。
這種時候他還關心我的安危,我心中一陣暖意。
眾人嚴陣以待,不想半柱香的功夫過去,都沒再出一點兒變故。
場上除了我不知丟到哪裡的假髮,再無一人受傷,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見放鬆警惕的大臣們拍著胸脯順氣,最後將視線移到了江瀟身邊我的頭頂上。
「原先還好奇唐才人是個什麼厲害的角色,竟能取代德妃和淑妃前來參加祭祀大典,沒想卻是個謝頂。」
「既是謝頂,皇上又為何找她過來?」
「神諭,這是神諭啊!」
不知是哪位大臣想到了什麼,驚呼著跪倒在地,高聲道:「唐才人妖媚惑主,意圖篡奪後位,如今天降神諭,警示後人,還望皇上嚴懲唐才人!」
「望皇上嚴懲唐才人!」
眾大臣聞言紛紛下跪高呼,我冷眼看著,只覺可笑。
師姐常說我們古人迂腐,我那時還不甚明白,現下卻是明了。我轉眼看向江瀟,想著從前我也是這樣站在他的身邊,卻從未有今日這般遙遠。
怕他為難,我甫要說些什麼,下一秒他卻將我摟進懷中,低沉的嗓音帶著叫人不容置喙的口吻:「再提一字者,殺無赦!」
4
因著江瀟當著眾人的面護我周全,祭祀大典不歡而散。回宮後我本以為江瀟會對我有所不同,可他卻再未跨進桃花殿半步,而我謝頂的消息,也終是瞞不住了。
一時間各宮妃嬪送來的生髮水能排到宮門外,沒兩天德妃便耐不住寂寞,率先前來探望我。
在祭祀大典以前,知道我謝頂的除了江瀟和師姐,就只有她一人。用腳趾頭思考,我也知道天壇上的突襲和她脫不了干係。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我冷笑一聲,也不等宮女通傳,徑自出門。
德妃沒料到我會親自出來,愣了愣又假惺惺地笑道:「妹妹怎麼親自出來了?外頭風大,你光著腦袋不會覺著冷嗎?」
「冷不冷,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我說罷,捲起袖子就上前去扯德妃的頭髮。
德妃大抵是沒想到我會直接動手,尖叫著閃躲道:「唐靜,別以為去過祭典你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皇上會選你,不過是因為我和淑妃背後勢力龐大,他選誰都不妥當,而唐家無權無勢,找你來做炮灰自然最合適不過。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你說什麼?」我倏地怔在原地,彼時,李公公尖著嗓子通報「皇上駕到」,德妃便順勢摔倒在地。
「皇上您怎麼才來,臣妾被打得好慘啊!」德妃躺在地上嬌滴滴地呻吟著,江瀟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摟進懷裡,道:「愛妃哪裡不舒服?」
德妃羞澀地搖頭,說道:「皇上抱著臣妾,臣妾便覺得怎樣都無妨了。」
這波恩愛秀得真噁心,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沖江瀟道:「臣妾也疼。」
「活該!」江瀟看都不看我一眼,攔腰抱起德妃便往外走。
我看著他們二人如此親昵,又想到德妃方才的話,心尖兒沒來由地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沖他吼道:「江瀟你個混蛋!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打她?你知不知道德妃早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就連祭祀大典上的刺客也是她……」
「直呼朕的名諱,你膽子倒是越發大了!」江瀟打斷我的話,又朝李公公吩咐道:「傳朕旨意,唐才人目無尊長,以下犯上,即日起禁閉反省,沒朕的允許不準踏出桃花殿半步。」
語落,江瀟帶著德妃離開。
我餘光瞥見德妃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心下苦澀。
其實我明白,祭祀大典德妃派人叫我出醜卻沒在江瀟面前失勢,早就讓她懷恨在心。今日她故意前來激怒我,不過是想藉此引來江瀟垂憐。
只是我總自以為江瀟待我與旁人不同些,可到頭來,我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我被關禁閉的第二天,師姐便入宮前來探望我。此刻她正嗑著瓜子同我叨叨:「你沒事兒與她們計較什麼?反正老了都是要一起跳廣場舞的。」
我懶得理她,垂頭喪氣道:「你說男人是不是都一樣?喜新厭舊。」
「自古帝王多薄情。」師姐老氣橫秋地感慨一聲,吐了口瓜子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不會對江瀟真的動心了吧?」
「怎麼可能!」我輕輕開口,語氣里是只有自己才聽得出的心口不一。
師姐鬆了口氣,又正色道:「沒有最好,你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務,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幫主催得緊,你必須加快行動。」
我胸口一滯,小聲道:「我知道了。」
目送師姐離開,已是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滿庭院,再過三個時辰,天色便會徹底暗沉下來。而我也將趁著夜色,執行我的刺殺任務。
目標——江瀟。
5
我叫何採薇,在入宮以前,是一名殺手。
我們青龍幫很窮,所以諸如刺殺當今聖上這樣大逆不道的買賣,別的暗殺組織不敢接,我們幫主卻接。
我假扮唐家失散多年的女兒唐靜入宮選妃,就是為了方便行刺。
我曾問過師姐:「為什麼偏偏是我?」
師姐尚未回答我,幫主倒先開了口:「因為你救過他。」
我永遠都會記得那時幫主看我的眼神,眸中藏著化不開的陰霾,好像對江瀟有深仇大恨的不是唐家,而是他自己。
我的確救過江瀟,那是在三個月前,天氣尚暖。
那時我剛剛完成組織交代的暗殺任務,不過青龍幫很窮,已經拖欠了兩個月的工錢。
身邊沒有銀兩,我餓了兩天後實在受不了,便躲在一處小巷裡守著,欲圖打劫。
江瀟便是我遇上的第一個倒霉蛋。
他身著一襲絲製白袍,任誰都能看得出是位富家公子哥兒。我沒遲疑,拿著小刀架在他脖子上,道:「這位兄台,我走投無路,麻煩借我十兩銀子唄……」
「借?」江瀟從頭到腳打量著我,像是在驗證我這話的真實度。
我知道憑我現在這副落魄的樣子的確沒什麼說服力,但他這態度委實刺激到我了,少不得挺直腰板同他承諾道:「我何採薇向來說話算話,明天你還在這裡等我,這錢我肯定加倍還你!」
「何採薇?」江瀟念了遍我的名字,當真取出錢袋準備掏錢。
我只道他生怕我不還錢還特意記住我的名字,索性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錢袋,離開時再三保證:「你放心,只管等著拿錢吧!」
我這話說得信誓旦旦,是因為我一直覺得自己這兩天財神高照,肯定能贏錢。所以當我輸光了所有銀兩被人踢出賭坊的時候,我也很絕望。
眼看著約定的還錢期限就要到了,我萬般無奈,只得在江瀟再次出現的時候拿匕首抵著他的腰,道:「兄台,再借十兩。」
江瀟修長的身形明顯一頓,他遲疑地看了我一眼,又像是透過我看到了什麼,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問道:「你確定要現在同我要錢?」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竟發現身後不知何時湧出了一批黑衣人。
我不禁一愣,轉頭看向江瀟,見他眉目清秀,白衣飄飄,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為了十兩銀子趕盡殺絕的人,而自打我做殺手開始,想殺我的仇家就沒停過。
想來這批黑衣人又是沖我而來,我正準備逃跑,轉念一想,江瀟說要借的錢還未給我,只得帶著他一路奔波。
我跑路的技術一向不錯,這趟帶著江瀟直直躲進一所破廟的屋頂之上,幾名壯漢找尋無果,也便往別處去了。
夜色很深,月光卻很亮,江瀟看著我,眼中似有波光流轉:「你剛剛為什麼不自己走?」
「我若走了,什麼時候再能找到像你這樣的冤大頭?」我說著伸出手,道:「十兩銀子,你別想賴賬。」
江瀟臉色忽的沉了下來,說:「你救我就是為了十兩銀子?」
「不然我沒事兒拉著你跑十里路,吃飽了撐的啊?」我答得理所當然,復又想到什麼一般問他:「救?剛剛那幫人是沖著你來的?」
江瀟冷笑道:「怎麼,後悔了?」
「怎麼可能?」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說,「這位兄台,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這職業的行情,救人比殺人貴些,要十兩黃金。」
6
我這純屬坐地起價,江瀟自然不會輕易答應我,只道:「要錢可以,你這些天做我的保鏢。」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做殺手的如果改行做保鏢,是相當跌面兒的事?」
「一天二十兩。」
我很心動,卻還是故作無所謂道:「才二十兩就想收買我?你覺得我像是為五斗米折腰的人嗎?」
「五十兩!」
「成交!」
做保鏢就要有保鏢的樣子,他吃飯我試毒,他睡覺我陪床,就連他如廁我也在門外守著。如此孤男寡女相處了半月,我終是忍不住對他動心了。
身為殺手,最沒用的就是感情。倘若讓江瀟成為我的軟肋,他日仇家找上門來,對我對他都不利。
所以,我對江瀟道:「錢賺夠了,我該走了。」
江瀟拉住我的手,「若我不準呢?」
「你攔不住我的。」我甩開他的手,轉身時又看到四五名刺客向他奔來。
我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回頭,誰料這波卻是我從前的仇家,大刀砍向我的時候我尚在愣神兒,下一秒便覺得身上一重,抬頭看去竟是江瀟替我擋下了這致命的一刀。
江瀟嘴角泛白,道:「傻瓜,怎麼不知道躲躲?」
鮮血不斷地從他背部流過我的手掌,自第一次殺人後,我再未感到如今日般惶恐。
我將江瀟護在身旁,無數刀片從我袖口飛出,刀刀斃命。那是我的絕招,許久未用竟也不覺生疏。
夜涼如水,我背著江瀟在街道上尋醫,醫館早已關門,我瘋了一般將門踹開,匕首架在那大夫脖頸,方得他首肯。
大抵是昏迷中遇上夢魘,江瀟低啞著嗓音反覆道:「採薇,你不要走,採薇……」
我攥緊江瀟的手,同他也是同自己說道:「我不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我喜歡江瀟,無論未來如何,我都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可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翌日在床邊醒來時,床頭卻空無一人。
江瀟走了,走得毫無道理,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再不見一絲蹤跡。
直到幫主找到我,質問我為何多次阻礙組織的刺殺行動,我才恍悟。
我一直都知道江瀟不簡單,但我從未想過他竟是當今聖上。他訪察民情時因一次暗殺和身邊侍衛走散,而我誤打誤撞,成了青龍幫第一位吃裡扒外的殺手。
幫主拔刀欲要殺我,卻被師姐攔下,要我入宮選妃,戴罪立功。
那時師姐說我救過江瀟,他念及舊情獨處的機會必定不少,可誰想江瀟卻從未來過我的寢殿。而害我謝頂的空氣劉海,便是師姐為了增加獨處機會的傑作。
我明白自己總有一天會和江瀟針鋒相對,只是我一直都沒能讓自己適應。
三個時辰後夜色漸深,我正要避開駐守在桃花殿的侍衛,李公公急急忙忙地走進殿內,沖我拱手道:「唐才人快隨老奴去一趟御書房吧。自打那天皇上責罰了你,便日日酗酒,誰勸都不行。老奴想著問題定是出在您身上,這才斗膽不顧皇上旨意去請您。」
說話間我同他走進了御書房,燭光搖曳,江瀟面前擺著數個酒罈,而他此刻已伏在案几上睡著了。
「德妃背後勢力龐大,皇上那日當著她的面拂了您的面子,實則是為了護您周全。」李公公輕聲交代完這一句話,便離開了。
我想這真是暗殺的好時機,門扉被扣緊的那一刻,我取出袖間匕首,(原題:《本宮的空氣劉海》,作者:閑靜少言。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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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重病急需用錢,撿到一黑包夠手術費,心中竊喜卻不知掉進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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