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瑋：荊軻刺秦之易水壯行
荊軻刺秦之易水壯行（劇本）
王瑋
旁白：2000多年前，荊軻刺秦後，其子孫和族人為了躲避強秦的追殺，隱性埋名逃到燕國與趙國相鄰地帶的一座名城——武垣城。在城東面建立一個村莊，二十一年後，為了紀念這位驚天地、泣鬼神的刺秦英雄，該村莊起名叫荊軻村。
今天這場劇目還原真實歷史，再現2000多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荊軻刺秦王的壯行場景。——時間追溯到公元前227年，秦軍攻破趙國國都，俘虜了趙王，大軍繼續北進……
第一場
大幕徐徐拉開，在燕國，太子丹坐在莊嚴的大殿上，正視前方……
太子丹：（嚴肅地大聲說）來人
侍從上，跪下叩首，低著頭說：拜見殿下。
太子丹：宣荊卿覲見
侍從叩首後，答聲：諾。起身，後退，退下。
宣荊卿覲見——宣荊卿覲見——宣荊卿覲見——宣荊卿覲見——（聲音漸低）
第二場
荊軻疾步走上，邊走邊自言自語地說：太子殿下召見，定有要事。進大殿，跪下叩首，聲音洪亮地說：參見殿下。
太子丹從座位上站起，雙手平伸，面帶微笑地說：荊卿平身。
荊軻再次叩首，說謝殿下。站起，向左後方退三步，雙手抱拳於胸前，躬身施禮，禮畢。恭敬地問：不知殿下召喚小民有何吩咐？
太子丹：荊卿，秦國大將軍王翦率軍已攻破趙國，俘虜了趙王，趙王已經成了秦國的階下囚，趙國大部分土地被佔領，而今秦軍又向北進發，早晚會渡過易水，我燕國危在旦夕，荊卿，我原本想早晚侍奉您，成為我永遠的嘉賓，可現在，唉……
荊軻：太子殿下勿憂，即使您不說，我也要請您示下。但是，現在我無信物讓秦王相信我，無法接近秦王。而據我所知，秦王用一千斤金和一萬戶人口的封地作為懸賞樊將軍的首級。如果我得到樊將軍的首級和燕國督亢一帶領土獻給秦王，秦王會毫不猶豫地召見我，一旦我能夠接近他，我就有辦法解決太子現在最擔心的問題了。
太子丹：樊將軍在危難之際投奔我，是對我的最好的認可和最大的信任，我怎能忍心傷害他。為了燕國的江山社稷，為了燕國的黎民百姓，無論是督亢一帶的領土，還是我的項上人頭，任荊卿拿走赴秦。傷害樊將軍的事情萬萬不可這麼做，我不能答應，請荊卿另圖良謀。
荊軻躬身施禮，答到：諾。後退，退下。
第三場
樊於期在府中的大廳內，跪在方桌旁，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把寶劍，面色沉重、憂抑。
僕人上，躬身施禮，說：啟稟將軍，荊壯士來訪。
樊於期焦急、惘然與無奈。趕緊說：快，有請荊壯士。
畫外音：有請荊壯士——有請荊壯士——有請荊壯士——（聲音漸低）
（荊軻快步上）
荊軻抱拳行禮，說：將軍近來可好，荊軻這廂有禮了。
樊於期趕緊上前兩步，用手相攙：荊壯士，免禮。請坐。來人，敬茶。二人分賓主跪於方桌前。
僕人上，雙手托茶盤，上放兩個茶杯，跪在桌前，恭敬地把茶杯各自放置二人面前的桌子上，起身，後退，退下。
樊於期：荊壯士，請用茶。轉臉目光正視荊軻說：不知壯士見我有何吩咐？
荊軻：秦王這個暴君對待將軍太刻薄了，你族人之中被殺的殺，被充宮的充宮。若不是將軍機智，定遭毒手。今聞，那秦王又花重金懸賞將軍您的人頭，這是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啊！將軍您有沒有良謀和打算？
樊於期：仰天長嘆，淚流滿面。心情悲憤地說：荊壯士，真是一言難盡，我每想起這一點，真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我不過是小小的作戰失誤，竟然招致殺身大禍。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我輾轉來到燕國，多虧太子殿下收留了我。才苟活到今日。然我一粗人，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雪恨，如果荊壯士有好計謀讓我報得此仇，縱然粉身碎骨，也萬死不辭，即使我在九泉之下，也感謝荊壯士大恩。
荊軻：我現有一想法，可報將軍大仇，不知將軍是否願聞其詳？
樊於期急切地上前緊緊拉著荊軻的手：壯士快說，別再憋悶我。
荊軻：如果能夠得到將軍的首級獻給秦國，秦王定召見我。那時，我左手抓住他的衣袖，右手刺他的胸膛，將其斃命。這樣，既報了將軍大仇，又除掉了燕國被欺侮的恥辱，還報答了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真是大快人心，一舉三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樊於期激動不已，脫下左手衣袖，露出左胳膊，握住右手腕。向荊軻走近一步，說：這是我日夜錐心捶胸、咬牙切齒的事情，今聞壯士一席話，我受益匪淺，茅塞頓開。如若報的此仇，我在九泉之下，感謝壯士大恩大德。好，這是上天可憐我，派荊壯士替我報得此冤讎，這真是天助我也。說完，仰天大笑，遂轉身，拔出牆上掛著的寶劍自刎身亡。
第四場
太子丹坐在莊嚴的大殿上，正視前方……
太子丹：（嚴肅地大聲說）來人
侍從上，跪下叩首，低著頭說：拜見殿下。
太子丹：宣荊卿覲見
侍從叩首後，答聲：諾。起身，後退，退下。
宣荊卿覲見——宣荊卿覲見——宣荊卿覲見——宣荊卿覲見——（聲音漸低）
荊軻上，進大殿，跪下叩首，聲音洪亮地說：參見殿下。
太子丹雙手平伸，面帶怒容地說：荊卿平身。
荊軻再次叩首，口稱謝殿下。站起，向左後方退三小步，雙手抱拳於胸前，躬身施禮畢，站於一旁。
太子丹：樊將軍的事情我已盡知，可憐我的樊將軍。我想把他視為上賓，沒想到，為了燕國，竟然……。（淚流滿面，拭淚）唉！事已至此，已無法挽回，我當用重金鑄造樊將軍的首級，以國葬的規格重重厚葬樊將軍，願樊將軍英靈早升天堂，得到安息，尚若他來世，我一定和他做好兄弟。
荊軻：太子不要過於自責和悲傷，金體要緊。我們大家為您，為燕國而死，死得其所，士為知己者死。
太子丹：荊卿，秦軍即將兵臨城下，情況非常危急。不然，你讓我先派秦舞陽赴秦吧！莫要耽誤大事。
荊軻面帶不悅，現在去秦國，沒有成功的把握，難以回來複命。這幾天我是在等待一個朋友，他是蓋世劍術高手，叫蓋聶。如果我們一同赴秦，蒼天在上保佑燕國，助我滅暴秦，這也是燕王和太子洪福齊天，是燕國子民福氣。據我觀察，秦舞陽外剛強，而內軟弱，上不得陣勢，他哪裡是擔當大事之人。既然殿下如此說，我馬上準備出發。
太子丹：荊卿，真乃大丈夫。爽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哈哈！好，現在就在我府中，我要為我的荊卿大擺宴席，宴請荊卿，並讓宮女跳《驚鴻舞》助興。待出發那天，我再親自為你壯行。
荊軻答到：諾。後退，退下。
第五場
在薄霧之中空曠的易水河畔，遠處傳來鑼鼓、號角的聲音。在奔向秦國的一條大路上，由遠而近，走來一群頭戴白帽，身穿白衣的壯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四人兩對，抬著兩個大銅鑼，鳴鑼開路。鑼聲響亮沉悶；後面是四人兩對抬著兩個號角，還有兩個號手鼓起腮幫子，運足氣力，使勁吹著長長的號角，那聲音時而悲壯，時而雄壯，時而激昂，時而渾厚，那號聲傳出很遠；後面是八人架著兩面戰鼓，八個鼓手輪圓十六個鼓槌，使勁敲打著這兩面牛皮大鼓，咚、咚、咚、咚……鼓聲鏗鏘有力，催人奮進。後面是太子丹和荊軻手拉手並肩而行，太子面部嚴肅。荊軻身背寶劍，精神抖擻，二目炯炯有神，步履矯健。身上的長袍被秋風一吹，長袍下邊沿飄起，顯得特別瀟洒。紅色的劍穗被風一吹象背負著的護背旗，威風凜凜。緊隨其後是秦舞陽，手托盒匣，身背一卷竹簡，一臉嚴肅，兩個大眼球亂轉，步履沉重，令人毛骨悚然；其後是高漸離，手持築，一臉倦容，眼圈通紅；隨其後的是後面是四人兩對，抬著兩個大酒罈，再往後兩人一對抬著整個豬、羊、雞、牛、馬、魚、食盒等祭品若干。易水河畔，來人擺放好祭品。
（全場無聲）禮儀官上，高聲唱到：叩拜吉時到，奏樂。樂禮畢！敬香！從人點上三炷香。眾生跪！太子率眾人跪倒一片。一叩首，上拜蒼天。二叩首，中拜君王。三叩首，下拜大地。拜禮畢！眾生起！
禮儀官又高聲唱到：祭神吉時到，奏樂，樂禮畢！祭禮開始，滿酒，一祭天神照君行（雙手捧樽灑向天）；二祭地神萬物生（雙手捧樽灑向地，下同）；三祭雨神潤大地；四祭路神平暢通；五祭河神載舟穩；六祭風神行順風；七祭諸神佑安平。祭神畢！
禮儀官再次高聲唱到：壯行吉時到，奏樂。樂禮畢！敬酒開始。
太子離殿送英雄，雙手舉杯敬荊卿：天佑壯士順風雨，此去馬到定成功。太子丹雙手舉起盛滿美酒的碗遞給荊軻，說：願壯士馬到成功，不辱使命。荊軻答到：諾。將酒一飲而盡。將碗用力摔於地上，太子丹又走到秦舞陽面前，禮儀官也高聲唱到：舞陽自幼膽氣豪，伸手令人赴陰曹。名揚四海英雄敬，隨行出征建功勞。太子丹雙手舉起美酒遞給秦舞陽。秦舞陽也一飲而盡。也將碗用力摔於地上，依次是高漸離、甲、乙、丙荊軻朋友依次敬荊軻、秦舞陽酒。二人皆一飲而盡。敬酒畢！眾人皆將酒碗摔在地上。
高漸離左手持著築，右手不停地擊打這個築，時而徵調聲悲涼凄慘，時而羽調聲悲壯激昂。送行的人們，有的大聲啼哭，有的小聲哭泣，有的怒視秦國方向，還有的是無可奈何的獃滯的表情……。突然，荊軻放開喉嚨，和著高漸離敲打築的節拍高聲唱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探虎穴兮入蛟龍，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在荊軻轉身的剎那，高漸離放下築，疾步上前緊緊抱住荊軻，嚎啕大哭，淚水落在荊軻的肩上，久久不分開……。
禮儀官再次高聲唱到：東出西進入秦中，坐車撐船皆順風，上，天護佑荊壯士，旗開得勝定成功。吉時到!出行！
荊軻、秦舞陽在悲壯的歌聲中乘上馬車，清脆的馬鞭聲傳得很遠，馬聲嘶鳴，蹄聲陣陣，一輛馬車奔秦國方向遠離而去。
易水河畔、馬車、高山、樹木、送行的人群一起淹沒在「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雄壯的歌聲中……」
（劇終）
（作者單位：肅寧縣文廣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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