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闌珊處

最新 04-08

萬家燈火闌珊處

終

圖丨來源網路

席安

你在哪裡

當·綠

秦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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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話

這是我第一次將自己寫的文章放在了網路之上，以前都是自己寫好，然後電腦存檔。

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的文章會有人閱讀，能有人說喜歡。

因為《一年生》我加入了teamoeraya:)，在這裡認識了大家，與大家成為朋友，雖然我們人並不多，但我們喜歡Singto&Krist的心都是一樣的。

很感謝Daisy和小姐姐，在每篇文章下的評論，也因為你們第一次會有人催我寫文。

很幸運能與teamoeraya:)群里每一位相遇相識。

感謝喜歡SK的路上，一路有你們。

最後，我想說。真愛無關乎性別。

壹

轉眼，又是一年。去年末，學長團聚會，Ward跟著Flame也來了，兩年不見，Ward變得更加沉穩了。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Flame，還拜託學長們不要讓Flame喝太多酒，不然明早又會頭暈胃痛。

這樣的Ward是我從未見過的，他悉心顧著身邊的這個人，這熟悉的場景讓我覺得感傷，曾幾何時，我的身旁也有一個人這樣的人，用溫柔的聲音對我說，學長，聽我的話，放下酒杯，我背你回家。

我注目他們良久，終究還是別過頭去。Brigth酒吧的歌越來越不好聽了，改明一定要告訴他，讓他換了去。

貳

年初的時候，我回了趟家，母親看我回來很是開心，為我做了很多菜，拉著我的手高興的說，幾周未見，我竟還胖了些。她眼圈微紅，輕拍著我的手背喃喃自語，胖了些好，胖了些好啊。父親見我回來，依舊是冷著臉，不願同我言語半句。母親見此場景，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沒關係，慢慢來就好了。可我還是聽見了她的嘆氣。

現在想來，父親同我這般已是很久了。你剛走那會，父親讓我辭職，搬離曼谷，回家結婚生子，過常人生活。他態度堅決，語氣強硬，令我身心疲憊。我雖內心苦楚，卻無人傾訴。只好藉由工作麻痹自己，長久不願回家。

幾月後，我接到母親電話，電話中她埋我，怨我，望我能常回家看看，修復與父親的關係。可是，對於父親，除了順其意，我卻不知還能如何修復。幸而，父親並不知我在曼谷居所，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久了，父親漸漸也就不再提及此事。我想，也許他是默許了我留在這裡。

我沒有搬出我們的房子，記得曾與你說，這是我們的家。我不想有一日你回來，尋不到我。房間里的擺設我都沒有動，你拿走的睡衣，杯子，牙刷，不管什麼我都重新添補了一樣的。與你一起之前，我從未覺得什麼，你走後，我才知道，家就是要兩人一起才能稱之為家。

我還是會像以前同你一起時飯後下樓散步，不同的是，現在的我會在晚上散步時，在陽台上留一盞燈。

當我散步走遠了，回過頭，還能望見家中燈光，那是夜晚最溫暖的光。

叄

我設想過無數次與你的重遇，可能是某街轉角，可能是我公司的門外，也可能是我們的大學，可我從未想到，會是這裡。

樓下路燈旁，你獨自站在那裡，仰頭望著某處。夜幕中光影黯淡，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我站在不遠處，低頭看自己身上穿的還是曾經與你一起買的睡衣，手裡提著你最愛的冰咖啡，想繞道避開，卻又不舍，我長舒一口氣，亦如此前送你齒輪那次，鼓足勇氣，下定決心。

「Koog？」

你轉過頭，看向我的眼中充滿了驚喜與久別重逢的喜悅。你抬了抬手，終又放下，可你還是笑了，你說，暖暖，好久不見。

我看著你，比以前清瘦了些，想來，或許這幾年你過得也並不如意。

我們久未謀面，言語間不免生疏許多。此時的你，就站在我的對面，我們的距離那麼近，彷彿一抬手就能拉到你，卻又覺得很遠，一想至此，不免覺得有些抑制不住的難過。

你問我能不能上樓去看看，我想拒絕，我覺得我應該很生氣，明明當初是你狠心離開，現在想回來就回來，還厚著臉皮說要上去看看。可是，我還是帶你上了樓，開門，邀你進入，你想向前邁步，遲疑了下卻又退回我身後，等待許可。我撇了撇嘴，沒關係，進去吧。

肆

我站在門口，目光追隨著你的身影。我知道，當決定在樓下喊你名字的那刻起，我的感情就已暴露無遺，它無處安放，也無處可藏。此刻，你站在這裡，看過我重新添置的一切，而它們都將成為我從未忘記過你最好的證明。

你坐在沙發上，雲淡風輕地說著這三年來你的工作與生活，你說，去了泰國的南部，父親公司的業務拓展的也很順利，還說那邊景色不錯，有機會的話想帶我一起去看。

我抬手不耐煩地打斷你，既然這麼好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愣了愣，然後掩嘴輕笑，因為你在這裡。

我忘了那天最後你是怎麼離開的，我只記得你走後我生氣了很久。

那次與你見面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再碰面，我才發現，你並沒有留電話給我。我漸漸失落，原來你早已不在意。

伍

月末，我回了趟家，母親依舊很高興，照例給我做了很多的菜，她還同以前一樣，叮囑我按時吃飯，不要熬夜。我知道母親是心疼我，便笑笑由她念叨。飯後，母親讓我去院中找父親，她說，父親在等我。

我心中詫異，但還是去尋了父親。父親正在院中澆花，見我過來便放下手中一切，讓我陪他去河邊散散步。

傍晚天空，紅霞滿天，來河邊的散步的人三三兩兩，他們悠閑而愉悅。

父親背著手走在我的身旁，他問我，在曼谷的這長久的日子裡，可有想回家。我低下頭，對父親說，我不想回家，也不想結婚，只想留在那裡。

父親聞言，長嘆口氣，他說，這麼久了，原來你還是忘不掉啊。我心性高傲，從小就對你嚴厲，即便這樣也從未想過，有天自己的孩子會令自己如此失望。此生，我自問問心無愧，我不願讓別人說咱們家半句不是。你剛回曼谷那會，我讓你把工作辭了，回家結婚，過平淡生活。可你不願意，你用不回家這種無聲的方式來抗議我，你媽心疼你，知道你過得不好，整日就知道坐那哭，我看她那樣，雖心疼她，但我還是氣你，我怨你為什麼不知道體諒父母。

我知道你回曼谷是為了找那個人，而我也知道那個人肯定聽了你媽的話走了。可我想你並不知道，那個人走後兩個多月又回來了還來提了東西來我們家，他向我們道歉，祈求對你的原諒，他說，一切都是源於他，如果上學那會不是他招惹你，你們也不會有什麼的。但是我還是把他連東西帶人一起轟了出去，晚上我出門散步，發現他人雖然走了，可東西還放在咱家門口。

沒過段日子，他又來了，這個人啊，不知道從哪要來了你媽電話，每次來之前都會給你媽打電話問你這個周末要不要回家，如果你回家他就不來了。你媽問他為什麼，他竟說，在我未同意之前，絕不與你見面，也絕不再糾纏你。

陸

那時，即便你回家，我也沒有給過你好臉色看，我就是想看看你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放棄。沒想到，這幾年過去了，你還是沒忘掉，而他也還是隔三差五來著咱家，我始終沒給過他好臉色，你媽終究是心疼你的，她為了你同我大吵一架，說別人的流言蜚語能抵得過你的命重要麼。你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來，你媽凡事都是依著我的，但這次不是了。我開始想我真的錯了么，可是我始終不能認同你同男人一起，這於你於他都是一樣的，我盼望著你能有個孩子，我想將來你老了，孩子還是你的支柱，他能照顧你，可是那個同你一般大的男孩子，你們同樣變老，你們是白頭偕老了，將來可如何是好。我打你，罵你，那都是因為心疼你啊。

暖暖，這次他回來，我也是知道的，他跟你媽講了，這幾年來他同你一樣，未曾放棄過，不止沒放棄，還在努力爭得我的同意，這次是我讓他去找你的，這也是這幾年來我第一次跟他講話，我說，希望你能對我們家暖暖好。

爸爸老了，你們這幾年過的日子爸爸都看在眼裡，雖然他每次來看著都很開心，但爸爸知道他在南部過得也就那樣了。爸爸媽媽希望你能過的開心幸福。

我與爸爸走得很慢，跟在爸爸身旁的我，早已泣不成聲。

夕陽西下，餘霞成綺。亦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