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想起您,我最親愛的爺爺
清明節的時候,以此舊文,表達對已經去世多年的爺爺、奶奶,大爺、大娘,爹爹、姑父姑母、姥爺姥娘、舅舅、妗子,岳母,大姐夫、二姐夫等所有已故親友的緬懷之情。 總是想起您-----寫在先祖父毓舟公冥誕124周年的日子裡
不思量,自難忘,不僅僅是這個時候,平時也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您,因為在我生命的年輪里,您留刻的印象是那麼深。
這個時候的想起,記憶更加清晰,雖然是三十餘年前,即使自己是童稚的年齡,對於您的隻言片語,對於您的點點滴滴卻一下子湧入腦海。在此時此刻,仍然感到很幸福、很甜蜜,因為明天就是您的冥誕,雖然是您已經離開我們三十年之後的生日紀念,我覺得十分有必要再次想起。
想起您的為人,想起您的和藹,想起您的無私,想起您的堅韌。
雖然您走的時候,沒有留下更多物質方面的東西,只是一個托盤,托盤上面一付水印鏡子,托盤裡面一隻毛筆,這隻托盤就放在被磨得發亮的一張長條桌上,不知道是什麼木頭,但是非常結實。長條桌靠得牆壁上懸掛著一付中華人民共和國地圖,紙質已經發黃了,從那上面我知道了很多,知道除了那個標有紅五星的首都北京之外還有上海、天津,還有我若干年後工作的廣東。
您留下了一個燙壺,用陶瓷做的,外面塗上了一層光滑的黃釉,被烘烤燒制,雖然不是太考究,確是當時每個家庭晚上睡覺暖腳的必需品。那是冬天取暖用的,睡覺之前,灌滿水,用塞子塞緊,保證一個晚上暖融融的,第二天早上,還可以用裡面的水洗臉,還熱熱的呢。
您留下了一把圈椅,坐在上面,將兩隻胳膊搭在圈椅兩邊的扶手上,後背靠在椅子背上,爽得妙不可言。於是乎不知東西南北的我將兩條夠不著地的雙腿蕩來蕩去,您微笑著說「要坐好,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您留給我們一付和藹的笑容,一個淡定的處事態度,從來不怨天尤人,從來不尖酸刻薄,對親人,對朋友,對素不相識的人都是如此。
您總是怕給孩子們添麻煩,即使想自己的女兒----我的姑姑了,也是到那面看看、坐坐、聊聊,也不吃飯就返回,怕麻煩。感覺越簡單越好。
我有三個奶奶,都是一個去世了,又續一個,用爺爺的話來說,就是奶奶剛出殯,就有人給說媒,當然是爺爺個子高大,人品又好,脾氣也好,人們感覺靠得住。但是最後這幾個奶奶誰都沒有陪爺爺走過一生。再加上那些年破除封建迷信,平墳等等,等到爺爺去世時奶奶的墳在那個位置都找不到了,只能大概估計個位置。直到上幾年前,大爺去世後,同時暮年的父親和姑姑兩兄妹又難得聚在了一起,姑姑親情難抑,再一次提及此事,我奉兩位老人之命,為三個奶奶寫了牌位,用民間的說法是同爺爺「併骨」,才算了卻了長輩的心愿。
爺爺出生的時候,還是清朝德宗皇帝在位的時候,也就是被後人稱為光緒的那個皇帝,用老人家的話說,他一生經歷了三個皇帝,當然還包括那個八十三天的「洪憲皇帝」,如果再加上偏安一隅,為虎作倀的「康德皇帝」應該是四朝遺老了。
爺爺生活的年代,更是到處狼煙滾滾到處刀槍並舉的年代,也不知道誰是王,也不知道誰是寇。瞧不起眼的人,過兩天就拉起一竿子人,天是一個勁兒地變,一會兒韓復榘,一會兒孫傳芳,一會兒張宗昌,一會兒蔣中正,或者大複查,或者三反五反,反正是社會複雜的再也沒有那麼複雜,無論怎麼變,都沒有傷到爺爺一根寒毛。因為爺爺心正,沒有冤家、宿敵,正應了「長樂老」馮道的那句話「但教方寸無諸惡,虎狼叢中也立身」
爺爺冥誕120歲後,我隨喜功德的時候,鄭重地寫上了爺爺的名諱,因為我們是在享受先人留下的恩澤。
當我們至誠感念觀世音菩薩,相應助印《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的時候,我還是毫不猶豫地留下了爺爺的名諱,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報答爺爺的養育之恩。
是他老人家牽著我的小手送我進了學堂,那是被人們稱為鹽店的地方,沒有書桌,是用長條的青石排起來的書桌和凳子。就是從那裡,我學會了aoe,就是從那裡我學會了唱歌,令我不斷成長,不斷成熟。
爺爺一直是說自己是小生日,出生時已經是臘月十九了,出生那年按農曆來說是光緒十七年,但是換算成公曆則是1892年了。
敲著鍵盤追憶祖先恩澤的日子裡,雖然沒有將情感通過筆端傾訴在紙上那麼強烈,但是在靠腹稿撰寫的過程中,仍然時時感到爺爺就在我身邊,鼓勵我不斷有所進步,鼓勵我不斷成長、成熟。
將這一段文字奉獻在爺爺的前面時,我覺得完成了一種使命,我覺得通過訴說來報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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