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錚在沉默的春天(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十年
黑白灰
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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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昨日在靈隱寺林錚終於見到了蘇青。
看到蘇青的一瞬間,陽光折射過來,樹蔭斑駁。
他有一瞬間的晃神,這還是記憶中那個帶著眼睛老是一臉愁容的女子嗎?
自信,大氣,溫婉,美麗。他想把所有能想到的詞語都用到蘇青身上。
他們象徵性的擁抱了一下。
林錚卻在剎那間連打好的草稿都忘了,當接到蘇青要來杭州的消息時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他無法想像這個場景,這個無數次在夢裡期待的場景就這麼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甚至有些結巴的說著,要吃些什麼,要不要嘗嘗叫花雞,靈隱的特色。
要不要去登下飛來峰。再去靈隱上香。
他一直是知道的,知道蘇青的信仰,對佛祖的虔誠。
不僅對自己剛才提議吃叫花雞的懊悔。
然後他們開始沿著北山路往西湖邊走。
四月的杭州要多美有多美。
這讓從北方那個濱海小城過來的蘇青忍不住興奮起來。
邊走邊拍照,孩子氣瞬間閃現。
看著她在前邊走著的身影。
林錚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對,十年前,畢業那年的夏天,他們在北方那所城市的分離。彼時,蘇青已經訂好了去往濱海城市的火車票,林錚也敲定了南方的工作準備南下。在火車站,最後同行的一段路,七月流火的夏天,他和她同進站台,他看著她柔弱的身體拖著一隻很大的行李箱,戴著眼鏡的臉上全是汗水,為了省錢,她甚至買的都是硬座,他望著她往相反方向走的身影,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其實,他想說,蘇青,我陪你去,好不好。可是,他知道彼時的自己,一無所有,能給與什麼?他就這樣放任她走了,一路向北追隨她的記者夢去了。而他,卻帶著酸澀的雙眼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背影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十年來,林錚在這個南方小城終於紮根,他放棄了自己的記者夢,走進了商海,也曾擠過格子間,也曾住過民房,也曾身無分文流落在異鄉街頭,但是他終於是走了下來,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自己的房,有了自己的車,有了自己的圈子,在這個所謂的異鄉的城市。
披荊斬棘,刺殺格鬥,一樣不落。
可是,感情上卻一直是空白,甚至一起創業的兄弟都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還很含蓄的勸他要不要去看下醫生。他笑著罵回去了。不是沒有相處過一些女子,不是沒有女子主動投懷送抱,但終究感覺缺點兒什麼似的。他知道,他所惦念的,這十年來從來沒有聯繫過,甚至沒有見過的女子。
而今,這個多少次魂牽夢繞的女子就在眼前,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也是微信的發達,在同學群里他看到了她的聯繫方式,糾結了好多次終於鼓足勇氣加了聯繫方式。平淡的問候語讓他想說的話如鯁在喉,他便只能默默關注她的朋友圈。知道她在祖國的四處飛翔,看照片整個人比大學時候更明亮耀眼了甚至有些嫵媚,他忍不住要想,她身邊追隨者應該很多吧。她應該談男朋友了吧?
他什麼也不敢問。
就這樣陪著她徜徉在北山路。
走到了杭州國畫美術館,蘇青提議進去看看。
全是各個時代大畫家筆下的梅花。
當林錚看著站在故畫前欣賞梅花的蘇青時,他又愣神了。
穿著一襲紅黑維希格裙子的女子,俏麗的短髮,明媚的笑容,襯托著周圍鐵鏽斑斑的舊時窗欞,長滿青苔的青磚黛瓦。彷彿民國時期的畫卷,就這樣撲進眼前。
時光就此停住,光陰不在流轉。
此刻的林錚看著這個女子,如同從古畫中走來,帶著時間的痕迹,彷彿只是幾日不見,笑意妍妍的對著他說了句,嗨,你好。
他們繼續往前走。
蘇青的話慢慢多了起來,他們也慢慢的恢復到了學校時期的熟絡。
林錚感受的到她的雀躍。今日西湖風有些大,林錚問她,冷嗎?她說,你覺得從北方過來的人會覺得南方的17度冷嗎?我覺很好啊,要知道此刻的濱海小城還是光禿禿一片呢。
看杭城,早已遊人如織,奼紫嫣紅一片片了。
林錚決心今天要開心的陪著她,不管明日如何。
他成了她的專職攝影師。
林錚鏡頭下的女子。
時而嬌俏,時而嫵媚,時而性感,時而文藝。
最後一張是遠眺西湖,其實對於這樣成雙成對的畫面,林錚是在內心設想過很多次的,甚至午夜夢回,他都會孤身一人來逛逛西湖,他多麼希望陪在他身邊的是她。只是,那個時候,他的事業處在上升期,他早就對自己說過,北上找她去,拋開一切找她去,可是,他的勇氣呢?
走到瞭望湖樓,他們順著台階上去坐了下了,正對著就是斷橋和白堤。
點了一壺西湖龍井雨前茶,碧綠的葉子在沸水的沖泡下,飄下去,浮上來,再飄下去。
林錚終於問了句,這十年過的好嗎?
蘇青一笑答道,很好。
十年的記者生涯,熱愛著這份工作,挺好。
她把她的記者證拿給林錚看,林錚的手忽然有瞬間的顫抖。
這是他們共同的夢想啊,無冕之王,快意恩仇,立足是非黑白。
可是他卻放棄了,活生生的放棄了十年。
他甚至不敢打開,他終於鼓足勇氣打開了記者證。
入眼的證件照似乎還有一絲當年在大學時代的痕迹,青澀,純真,稚嫩。
國家新聞總署幾個字刺傷了他的眼睛。
記者二字也刺傷了他。
他們的夢,她卻獨自一人堅持了這麼多年。
為了當年報考志願時的激動,激揚,一條道走到了黑。
連著放棄的,似乎還有他和她本可繼續的情緣吧?
如今,紅塵顛簸,商海沉浮的他還有什麼資格說起自己的夢想。
深夜醉酒,都是夢想破碎的聲音吧?他再也不敢說文學再也不敢提筆碼字。
春草很美,春風很暖,春水很清,春光很柔,春風十里,不如有你。
北山路真長,也真短。
就這樣,一直走著多好。
鏡頭下的女子,我做著你的攝影師,雖然當年教我們攝影課的是同一個老師,可是蘇青,十年的專業拍攝,我早已不及你。我還有什麼資格擁有你。
林錚喜歡蘇青的背影。
他著迷的一般抓拍著她文藝優雅的背影。
在他的鏡頭下,連北山路的法式梧桐都只能成為了蘇青的點綴。
什麼也不及你,我的女孩。
在蔣經國舊居附近,沿著民國時期的青石板台階往上走,亦步亦趨,猛回頭,鏡頭中的燦爛笑容,讓西湖的春光也為之失色吧,林錚心裡這樣想到。
走完北山路,他帶著她去了湖濱的外婆家。
想讓她嘗嘗杭幫菜的味道。
西湖醋魚,龍井蝦仁,東坡肉,片兒川,蓀菜湯,清明果。
他一一為她介紹。
他希望能給她最美好的記憶。留待以後。
如果她這次走了的話。
吃了飯他又陪她去了斷橋,走了蘇堤。
在孤山的時候,林錚對著蘇青說,你還記得梅妻鶴子嗎?就是在這裡。
在西冷印社的時候,林錚買了印章和字畫送給蘇青,他知道蘇青一直跟著大師在練字,蘇青推辭,林錚說,就算是同學情誼呢?
當一襲白裙的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漫步在白堤的時候,蘇青的眼睛徹底的移不開了。
他沉醉了。白堤兩岸,楊柳依依,柳如煙來,就這麼一個不知道從哪條巷子走來的舊時深閨女子,眼是眼波橫,眉是山峰聚。林錚的內心一下子亂了,他想起了那句詩,我打江南走過,那開在季節里的容顏一如蓮花的飄落。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你噠噠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我是個過客。
我的女孩,十年時間,化繭成蝶,你終於拋去青澀成了最耀眼的樣子。
遠處雷峰塔若隱若現,一襲白裙的女子,嗜書如命的女子。
林錚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子。
終於到了晚上。
他陪蘇青去看音樂噴泉。
因為人多限行,在路邊凳子上等待的時候。
林錚抓拍下了路邊這樣一幅畫面。
他對蘇青說:
蘇青,你看,他們,像不像十年前的你我。
那時候,多麼純真,多麼青澀,多麼美好。
而今,我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
蘇青,你有男朋友了吧?
說罷,他緊張的不敢回頭看蘇青。
蘇青沉默半天,說了句,我一直一個人。
有些傷感的聲音。
不是太挑剔,就是找不到感覺。
你呢?林錚。
你成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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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自己編的,寫不下去了。
各位給腦補下結局。
林錚和蘇青這對分別十年的舊時戀人能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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