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若卑微，就算了吧
女人讀書FM
跟我一起做會說話的高情商女人
來不及
晚安，琦
劉瑞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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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接到老朋友電話，開頭第一句話就是「我失戀了」，我默默地應了一聲，等著她繼續往下說，畢竟她那段分分合合的戀愛能持續到現在，應該也就只剩下我這麼一個被動聽眾了。
電話那頭她開始從頭到尾的講述著他們這一次吵架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她男朋友最近開始實習了沒有時間陪她，前幾天出去逛街正好在一家咖啡店碰見他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回去後她就開始大吵大鬧，現在還在冷戰中，說到後來她的聲音中明顯帶了哭音，說話也開始斷斷續續的。
我問她：「你當時衝上去問他了嗎？」
她弱弱地回答：「沒，我不能讓他沒面子，他說過，他說過……」哭的聲音越來越大，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停了一會沒說話，應該是在擦淚，然後又繼續開始說，「他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他說過的！」
電話里幾乎只剩下了她斷斷續續的哭聲，隱隱約約還摻雜著一些別人的聲音傳出來，猜得出來她應該是在樓道里，不過我實在無法想像她是怎麼在那邊恍若無人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的，畢竟她曾經是那麼一個愛面子的人。
我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她哭著控訴自己的愛情了，從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到現在越來越嚴重的問題，感覺好像他們的生活中除了分離就只剩下爭吵了，之前大家都在一起時就勸他們快點分手，她聽不進去，還以為是別人嫉妒她，把身邊的朋友罵了個遍，到後來也沒人再勸她，都不想再多說什麼。
那個男孩和我們都是一個高中的，長得高高瘦瘦，朋友從第一天進校就開始喜歡他，死乞白賴跟了兩年終於在一起了，後來才知道人家是玩遊戲輸了才向她告白的，然而即使知道這只是個遊戲，朋友還是不想放棄，偏得纏著他試試，就當作道歉了。男孩沒辦法，只好答應她試一段時間。
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還挺好，天天一起上課自習，商量著要考哪裡的大學，放假也一起出去玩。不過好景不長，很快兩個人就出現了問題，男孩是文科班學委，學習挺好的，經常有女孩去找他問數學題或者幫忙，朋友知道了後就和他發脾氣，倆個人本來就是朋友主動，平常基本也是她妥協，男孩覺得她無理取鬧就不說話，也不再去找她。誰知道朋友卻開始變本加厲的監督他，每天圍在他身邊吵吵鬧鬧，男孩實在受不了就提出分手，最終還是以朋友的眼淚取勝，倆個人就這樣湊活著過了高考。
朋友高中學的理科，學習還行，她家祖籍是浙江，父母都希望她考南方的大學，可以離老家近點，她自己也特別喜歡南方的小鎮，進校時就想的一定要刻苦學習三年，爭取考個南方的大學。然而自從知道男孩要報考北京的大學後，她就開始猶豫，甚至都快忘了曾經特別鐘意的南方的那些學校。報志願時，她偷偷找一些北京的學校，瞞著家裡改了高考志願，全都選的是北京的，為的就是可以離男孩近點，不要異地。
然而他們去北京上學後，除了剛開始時聽到她說大家一群老鄉聚在一起玩過幾次，就再也沒聽她提起過什麼關於男孩的事了，本來一直以為他們挺好的，也沒有多問，不過聽到電話那頭的她在一個勁的哭訴，突然覺得生活還是很少有轉折的，尤其是這種高難度的，更為少見。
有人說，哭是一個女孩柔弱如水的催化劑，可以幫人撫慰心靈的傷痕。可是在聽到朋友接連不斷的為她所謂的愛情哭訴時，我竟然會有一種莫名的厭煩，也許我覺得人可以陷入一種悲傷的情緒中，但不可以為了無謂的悲傷而不可自拔。就像一個女孩可以為愛付出，但不能為愛迷失自我；可以與愛共同成長，但不可以與愛玉石俱焚。
我記得朋友特別喜歡張愛玲的愛情觀，她覺得愛一個人可以卑微到塵埃里，然後在塵埃里開出一朵花。不過她也許記得，也許不記得，張愛玲說她愛胡蘭成可以卑微到塵埃里，甚至開出了自己的一朵花，然而胡蘭成最後還是棄她而去。
而那些所謂的卑微到塵埃里的愛情，即使美艷如花，最終也不外乎兩種結果，要不絕塵而去另尋枝丫，要不孤芳自賞沒於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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