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存在的意義
社會生物學之父
兩屆普利策獎得主
社會生物學先驅
殿堂級的科學巨星
愛德華.威爾遜
重磅力作
01 何謂「意義」
人類在宇宙中有沒有特殊的地位?生命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認為人類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我們自以為對宇宙、對人類已經足夠了解,並且期望得到確切、可驗證的答案。我們的眼睛可以穿越黑暗,看透迷霧,正如使徒保羅所預言的那樣,「我雖身處其中,但可窺看全局。世間奧秘,瞭然於胸」。然而,人類在宇宙中的地位和存在的意義,並未如保羅所預言的那樣大白於世,甚至從未有人真正知曉答案,那麼,人類的地位、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關於這個問題,不妨讓我們一同探討,梳理其中的「因」與「果」。
我將帶領諸位開啟一場旅行,去探尋問題的答案。首先,我們將探尋人類的起源,思考人類先祖在生物界的地位,這個問題起初是我在另一本書《地球的社會征服》(The Social Conquest of Earth)中致力解決的。接著,隨著我們的視角從自然科學轉向人文科學並再次迴轉,問題隨之而來:我們將何去何從?而難以回答的是: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兩大分支能否統一呢?我覺得是時候考慮這種可能性了,並且我相信統一的時代已經到來。人文科學是否樂意接受自然科學,使它成為自身的一部分呢?或者,我們能否通過人為的幫助促成這一結果呢?如果科幻小說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符合科學原理的多彩新世界,獨立個體對虛幻世界的無限想像被世間眾人對現實世界的真實描述取代又會如何?或許,詩人和視覺藝術家將超越尋常世界的所見所聞,去探尋那些無人知曉的新大陸,去尋找世界未知的維度、深度和意義。他們會對尼採在《人性的,太人性的》(Human,All to Human)中提到的知識和想像力邊緣的、如瑰麗彩虹般絢爛的真相感興趣嗎? 在這裡,我們將找到意義所在。
通常來講, 「意義」含有「目的」的意味,而目的之中必有構思,有了構思必能找到構思之人。事實上,任何存在實體、任何過程、任何單詞的定義,都是構思之人有意為之,體現著他們的目的。這是組織化宗教的哲學世界觀的核心,在他們宣揚的創世故事中體現得尤為明顯。宗教的世界觀認為,人類生而有意義,每個個體都有生存在地球上的理由,大到人類整體,小到每個人的生息都存在意義。
「意義」還有另一個更廣泛的含義,昭示著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世界觀。它認為意義生髮於歷史的偶然,而不是有意為之,也不存在預先設計,自然世界的生生不息形成了錯綜複雜、互相重疊的網路,意義就誕生於其中。例如,在有機體的進化過程中,由於自然選擇使得某種性狀的產生更適應環境,那麼,在隨後的進化過程中,也會有特定的被選擇的性狀產生,並且這種選擇受到之前選擇結果的影響。因為它闡釋了人類和其他有機體的生命,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待「意義」的概念,就是自然科學的世界觀。
無論是浩瀚宇宙,還是人類社會,社會現狀都是社會進化的結果,在進化過程中還存在無數種可能的社會進化結果,那麼,是否有另一種更具包容性的意義存在於進化過程中呢?在生命歷史早期,隨著生命體的複雜化和更多生命過程的出現,生命體的行為變得更加相似,以便實現刻意改進的意義。早期的多細胞生物首先進化出了感覺和神經系統,然後是腦組織的出現,直至後來行為完全受意識的支配。比如蜘蛛生來就會織網捕蟲,不論它是否明白這樣做的結果如何,那就是網的意義。人類大腦的進化遵從與蜘蛛網同樣的法則。起初,人類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有一種主觀故意感。但是,當考慮到人類所擁有的做出決定的能力,以及形成這種能力的過程、原因和後果,這就涉及更加廣泛的、以科學為基礎的人類存在的意義。
在人類有了做出決定的能力後,也必然有能力設想關於未來的種種可能性,並據此進行規劃和選擇。這種想像力是人類獨有的,而如何靈活運用這種能力依賴於我們自我認知的準確性。至於關乎人類生存意義的問題,則依賴於我們對未來種種可能性的設想。
自從上帝阻止了亞伯拉罕殺死自己的兒子,科學和技術的進步就給我們帶來了嚴重的道德困境:人類將在多大程度上改變人類基因?是大幅改動、稍作修飾,還是保持原狀?我們必須做出選擇,因為人類作為一個物種已經開始在科學技術領域跨越界線,一條至關重要但是仍然沒有被界定的界線。為了讓我們自身可以主導人類進化,我們即將違背自然選擇,即創造了人類的進化過程,而選擇以人類意志為轉移的進化方式。
這也是一種重新設計人類生物性狀和天性的進化方式。在這種進化方式中,一切都會按照我們所希望的那樣進行。在自然選擇中,在環境力量的作用下,一些基因,如更加精確的等位基因(allele)、同種基因中基因編碼的多樣性等,將會比其他基因更加常見,而被保留下來的大多數基因是人類不能控制甚至不能理解的。但是,在新的進化方式下,這種現象將不會再發生了,因為基因和它們控制的性狀可以被人類選擇。比如,更長的壽命、更大容量的記憶、更好的視力、更少的暴力行為、更優秀的運動能力,以及令人愉悅的體味等,很顯然,這份基因購物單將會一直被列舉下去,永無止境。
在生物學中,「如何」和「為什麼」的解釋指的是生活過程中的「直接」和「結果」的因果關係。舉一個直接因果關係的例子,我們有兩隻手和 10 個手指,可以用它們來做各種各樣的事情,這就是手和手指存在的直接原因。而結果原因解釋了我們在開始為什麼擁有兩隻手和 10 個手指,以及我們為什麼習慣使用手和手指而不是其他部位去做各種事情。直接原因主要解釋為什麼特定的解剖結構和情緒會天生固定地參與某些活動;結果解釋主要回答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是這些固定結構和情感參與其中,而不是其他的部位和情緒。為了解釋人類的狀況以便給出人類存在的意義,我們需要這兩種層面的原因解釋。
在接下來的篇章中,我將會關注後者,即人類物種更廣泛的意義。我認為,人類通過在進化過程中一系列事件的積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崛起了。我們並非命中注定要達成任何目標,除了我們自身之外,我們不需要去回應任何力量的召喚。只有基於充分自我認知的智慧才能拯救我們,而非虔誠之心。除了我們所擁有的,上蒼將不會賜予我們救贖,也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而這個星球依然亟待我們去探索。為了將這一步寫入我們的征程,為了揭示人類的生存狀況,我們需要為「歷史」給出一個比傳統認知更為寬泛的定義。
02 解開人類之謎
為了更加準確地了解人類當前的生存狀況,我們需要去了解物種的生物進化過程,以及引發該物種在史前進化的環境生態。理解人類的任務是如此重要,同時也如此艱巨,所以我們不能拋開人類的獨特性去思考這個問題。人類的獨特性體現在很多方面,從哲學、法律到歷史、藝術創作,所有這些都是對人類獨特性的描述,說明了人類在無止境的歷史進程中的進化和發展。儘管人類的獨特性以基因為基礎,細節極其精緻,但它們並沒有解釋為什麼我們會擁有這些特性,而不是其他特性,我們為什麼沒有成為其他物種。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們需要對人類作為物種的存在意義有一個綜合的認識。
因此,我們能夠回答的僅僅是,人類是什麼。解開這個偉大謎題的可能,就藏在創造出我們這一物種的環境和進化過程之中。人類的現狀是歷史的產物,不僅僅是 6 000 年的人類文明史,而且包括更久遠的幾萬年前的歷史。在歷史的長河中,為了找到謎底,我們必須將生物進化和文明發展高度結合,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縱觀人類的發展歷程,如果要想揭示人類是如何以及為什麼出現,然後又繁衍生息的,人類歷史是其中的關鍵。
大多數人喜歡將歷史解釋為一種超自然力量呈現給人們的設計之作,認為我們應該對造物者心懷感激。但是隨著人類對真實世界認識的擴展,這種自我安慰性質的解釋漸漸不再被人們推崇。據大多數科學家和科學期刊測算,人類掌握的科學知識正在以每 10 年到 20 年翻一倍的速度增長。在過去的傳統解釋中,帶有宗教性質的創世故事總是與人類起源相聯繫,以便賦予人類存在以意義。而處在現在的節點,是時候通過科學與人類的關係推翻之前的答案了;是時候考慮科學對人類意味著什麼,人類對科學又意味著什麼了;是時候去解開人類存在的偉大謎題,去探尋關於人類存在意義的更加統一確定的答案了。
生物學家發現,人類具有的高級社會行為的生物學起源,與動物群體在其他地方產生的社會行為的起源是相似的。通過對從昆蟲到哺乳動物的上千種動物物種的比較學研究,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複雜的社會是從真社會性動物中進化而來的,通俗來講,真社會性就是真實的社會情境。根據定義,在完全社會性的群體中,成員之間互相合作養育後代,群體中的成熟個體可分為兩個以上的世代。它們也存在勞動分工,這種分工是通過許多繁殖能力低的個體自動放棄繁殖機會實現的,目的是給那些繁殖成功率高的個體更多機會去提高群體的繁殖率。
真社會性在許多方面凸顯出了獨特性,甚至會讓人感到古怪,其中一方面就是它的存在極度罕見。在過去的 40 多億年中,地球上進化出了成千上萬個物種,在所有的進化歷程中,到目前為止我們可以確定的「真社會性」動物只有 19 種,分散在昆蟲、海洋甲殼類動物和地下嚙齒類動物中。如果將人類考慮在內,那麼總數就是 20。由於取樣誤差,這個數字很有可能是被低估的,但有一點我們可以確定,在所有的生物中,真社會性物種的數量非常少。
另外,已知的真社會性物種在生物進化的歷史中出現得非常晚。在距今 2.5 億~ 3.5 億年的古生代,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真社會性物種曾經出現過,而在那時,昆蟲的物種多樣性已經基本形成,昆蟲種類已經接近今天存在的昆蟲種類。在距今 1.5億~ 2 億年前的中生代,直到發現了白蟻以及螞蟻的進化證據,人們才找到了真社會性動物出現的證據。在經歷了大約 1 億年的靈長類動物的進化歷程之後,真正可以稱之為人類的我們的祖先在距離較近幾百萬年中才開始出現。
真社會性一旦形成,它所具有的高級社會行為就可以幫助生物在生態上佔據很大優勢。在已知的 19 種具有真社會性的生物中,只有兩種是昆蟲——白蟻和螞蟻,它們在全球大陸上的無脊椎動物中佔據著主導地位,雖然它們在已發現的數以百萬計的昆蟲種類中只有不足兩萬種,但是世界上所有白蟻和螞蟻的總重量佔全世界昆蟲體重總和的一半還要多。
同時,真社會性的歷史發展也提出了一個問題:既然真社會性可以賦予物種巨大的生存優勢,為什麼這種高級的社會行為組織形式十分罕見,並且需要極長的時間才能形成?答案就在於,在真社會性習得的關鍵一步發生之前,需要出現初級進化所引發的某些變化,而這些變化還要依循特殊的順序。通過分析發現,在所有已知的真社會性動物中,真社會性形成之前的關鍵一步是構築安全的巢穴。動物可以從巢穴中外出覓食,在巢穴中養育幼崽直至它們發育成熟。起初,築巢者可能是一隻孤單的雌性、一對動物配偶,或者是一個組織鬆散的群體。當進化初期的關鍵一步完成後,構成真社會性所需要的一切才能完備:供親代和子代所棲息的巢穴和成員之間互相分工養育後代的生活方式。接下來,這種原始的組合很容易就會劃分為敢於冒險的覓食者和傾向於規避風險的父母以及看護者。
那麼,是什麼將單一的靈長類生物進化引向了罕見的真社會性進化呢?古生物學家並沒有發現當初的進化環境有什麼特殊之處。大約在 200 萬年前,在非洲生活的一種南方古猿發生了明顯的食性改變,由原本的素食轉向了主要靠肉食為生。這群南方古猿為了得到高熱量且來源分布廣泛的肉類,不再像今天的黑猩猩和倭黑猩猩一樣,以無組織的群體方式四處漫遊,而是構築起了營地,也就是巢穴。讓專門的狩獵者外出狩獵,並帶回捕獲的肉類與其他人共享,這樣做無疑更有效率。作為回報,狩獵者可以在營地中獲得保護,它們的後代也可以居住在營地里安全長大。
通過對現代人類的研究,包括狩獵採集者,他們的生活方式給我們提供了很多人類起源的信息。社會心理學家得出推論認為,隨著捕獵和築巢行為的出現,人類的智力發育隨之開始。
同時為了適應成員之間的競爭和合作,人際關係中出現了獎賞行為,這個過程永遠充滿動力並且需要付出很多努力。在強度上,獎賞行為遠遠超過了之前在鬆散的動物社會組織中與之相似的內容。人們需要足夠強大的記憶力去揣測其他成員的意圖,同時也要預測他們下一秒鐘的反應,並且,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一點是,人們需要構想並在內心預演在將來可能出現的競爭場面。
開始定居生活的類人猿所擁有的社會智能,就像一盤永不停滯的象棋般演變、進化,直至今天。在進化過程的「終點」,我們巨大而活躍的記憶儲存庫可以非常順暢地將過去、現在和未來聯結為一個整體,有能力評估各種後果,包括聯盟、親近、性接觸、競爭、控制、欺騙、忠誠和背叛。我們對不計其數的有關其他人的故事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愛,還樂於裝扮成演員在自己心中的舞台上演繹屬於自己的故事。這一點在藝術創作、政治理論和其他一些人類進行的高水平活動中得到了更好的表達,這些活動也被稱為人文科學。
漫長的創造故事的決定性部分開始於 200 萬年前的原始能人(homo habilis),或是其他與之非常相似的物種。在能人出現之前,類人猿還與動物無異,基本上以素食為主。雖然它們的身體與人類相似,但是類人猿的腦容量與猩猩的腦容量相似:小於等於 600 立方厘米。在能人階段,人類的腦容量急劇上升,原始能人的腦容量達到 680 立方厘米,直立人的腦容量有 900立方厘米,在智人階段達到約 1 400 立方厘米。縱觀生命歷程,大腦的生長可謂是複雜的生物組織進化中非常迅速的事情之一。
較大的腦容量賦予了現代人類以無限潛能,如果要對這些潛能做出全面的解釋,僅僅探究靈長類動物的合作行為是不夠的。進化生物學家還研究了先進的社會進化中重要的因素:外力和環境的結合給予了擁有高級社會技能的有機體更長的壽命和更高的繁殖成功率。學者們針對這兩股主要影響力提出了兩種不同的理論,兩派之間長期爭論不休。第一個是親緣選擇假說:個體對旁系親屬持偏好態度,但不包括父母、後代在內,這樣就使得利他者更容易在相同的群體中進化。當群體成員在傳遞給下一代的基因數量上獲益(獲益和損失是針對個體的行為對群體的平均水平而言),而不是從他們的利他者那裡遭受損失時,複雜的社會行為就會在這一過程中得到進化。這種對生存和個體繁殖的聯合影響被稱為廣義適合度,利用廣義適合度對進化的解釋被稱為「廣義適合度理論」。
第二個理論,也是近來才被承認的理論(我是該理論現代版本的提出者之一),認為進化的重要因素是多層次選擇。這個構想提出了自然選擇作用的兩個層次:一是基於同一群體內競爭與合作的個體選擇,二是基於群體間競爭與合作的群體選擇。當群體間發生暴力衝突,或者是在尋找、獲得新資源產生競爭時,群體間選擇就會發生。多層次選擇假說正在逐漸獲得進化生物學家的認可,因為近期人們用數學方法證明了親緣選擇假說只能在曾經存在的特定情況下起作用。同時,多層次選擇理論可以很容易對已知的、具有真社會性進化歷程的物種做出解釋,而親緣選擇理論即使在假設看似合理時,也不能夠對生物進化做出完美的解釋,甚至根本不適用(我將在第 6 章詳細解釋這個重要的概念)。
個體選擇和群體選擇在人類社會行為中扮演的角色有著詳細而明確的區分。人們對周圍人行為的一舉一動有著強烈的興趣,正如流言蜚語是對話中非常吸引人的部分,從狩獵採集者營地到皇家宮廷劇院,流言無處不在。人們的思想就像一幅千變萬化的地圖,群體中的成員也許會將一部分群體外的成員都包含在地圖中,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會被給予情感上的評價,比如信任、喜愛、憎恨、懷疑、讚美、嫉妒或是善於交際。
我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被劃入某個群體,或是因為實際需要而組建一個群體,這些群體有著不同的嵌套方式,有可能交叉重疊或是彼此分離,群體規模也大小不一。幾乎所有的群體都會和與自己相似的群體在某些行為方式或其他方面存在競爭。
然而,從我們的表達方式和我們說話的語氣大致可以看出,我們傾向於認為自己所處的群體是優越的,並認為自己是其中一員。競爭的存在,比如軍事衝突,已經成為社會的標誌,人類學中發現的史前證據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隨著能人生物器官的主要特徵成為研究者關注的焦點,這些主要特徵使得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之間潛在的豐富聯繫被逐漸揭開。隨之而來的學術界兩大學科的匯合無疑將產生重大影響,尤其是當足夠多的人開始徹底思考兩者的潛在聯繫時。就自然科學而言,比如基因學、腦科學、進化生物學和古生物學,它們中的每一個都有著不同於其他學科的獨特視角。學生們將會同時學習史前史和傳統歷史,而這一整體將以恰當的方式,作為生命世界的壯麗史詩展現在學生面前。
人們在自豪感與人文科學之間找到了不錯的平衡點,我們對自身在自然界中的地位的認識是這樣的:我們相信人類是生物圈中高貴的存在,並對此深信不疑,因為我們的靈魂深懷敬畏,在憧憬美好時甚至會呼吸加速。但是我們仍然是地球生物圈的一部分,在情感上、機體上還有久遠的歷史上與之緊密相連。
也許人類的存在比我們想像的更加簡單,這裡沒有命中注定之事,沒有難以理解的生命謎題,上帝和惡魔不會為了爭取我們的忠誠針鋒相對。相反,我們只是適應生物界生存法則的一個生物物種,我們是獨立的、孤獨的、自力更生的,同時也是脆弱的。對於長久生存來說,成熟的智力和自我認知才是重要的,這裡的智力和自我認知是以比我們現有的發達的民主社會更加獨立的思想為基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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