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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之養心大義

4、丹道,修鍊者心中隱隱的痛(玄虛門男丹課程)

不見可欲,則心不亂; 無欲則靜,靜則明。

天地以人為主宰,人以心為主宰。天地以人而神,人以心而神。舍此心,宇宙便無著落處。天地之所以為天地,以其有人也;人之所以為人者,以其有心也。心之偉大可以無限,故人之偉大亦可以無限。人慾使其偉大而至於無限,便須存此心而勿失。朱子曰:「凡人之心,不存則亡,而無不存不亡之事。一息之頃,不加提省之功,則淪亡而不自覺。」此人心知所以貴乎宜存養也。存養此心,也就是安排此心,必須先能有個安排,才能安排我這個人生,安排我這個世界,如此,則自有「日曖風和草自幽」與「萬頃波中得自由」的境界,才能有「浴乎沂,風乎舞雩」的心靈上的洒脫。不然,便會「雲月相同,溪山各異」,而「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矣!

養心莫善於寡慾。老子曰:「不見可欲,則心不亂。」遣其欲則心靜,澄其心則神清,虛其心則神寧。心之所以不能靈明者,以欲擾之耳。故孟子曰:「養心莫善於寡慾。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其為人也寡慾,雖有不存焉者寡。」矣寡之而至於無,則「本心」自見。《周子通書》曰:「廣無欲則靜,靜則明。」明則自可徹見其「本心」。故孟子又戒人以「毋失其本心」,「毋失其赤子之心」。「本心」失,則雖有人之形,而不可謂之人矣。宋儒常以「去人慾,存天理」教人,蓋吾心中之「人慾凈盡」,則吾心中亦純是一片「天理流行」。故所謂「存心」,只是存這個天理;所謂「養心」,只是養這個天理;除天理外,別無可存養者。天理只是一「仁」之流行,故曰「以仁存心」。仁不足恃,則以禮范之,故曰「以禮存心」。仁為體而禮為用,禮所以輔仁也,實則只是一個字!

養心莫善於存仁。孟子曰:「以仁存心,以禮存心。」又曰:「仁,人心也;義,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人有雞犬放,則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天地只是一「仁」之流行,人本 天心以為人心,故曰「仁,人心也」。仁不足恃,則以義制之,故曰「義,人路也」。 仁為體而義為用,義所以輔仁也,實則只是一個字。夫心放於名,則名心生;心放於利,則利心生;心放於我,則我心生;心放於私,則私心生;心放於物,則物心生;心放於禽獸,則禽獸之心生。故曰心不可放,放則求之。」聖賢學問,徹頭徹尾,只是「求放心」三字。後世賢哲教人,又有以「收放心」為言者。求者,求其已放之心,使復其「本心」;收者,收其已放之心,使復其「本心」。言收者,旨在人更易明白耳。「本心」即天心,即道心,即人心,亦即良心,即仁心,即赤子之心,名雖異,實則心只是一心耳。

養心莫善於無私。舉凡私意、私見、私利、私圖,均私也,心才一私,便非其 「本心」矣。胡敬齋謂:「心才私,便是放,不必逐物馳騖,然後為私。心一放,便是私,不待縱情肆欲,然後為私。這裡最難,所以古人戰戰兢兢。」人心本靜,一放於欲則動於欲,動則不得其靜矣;人心本明,一放於物則蔽於物,蔽則不得其明矣;人心本凈,一放於塵則染於塵,染則不得其凈矣。凡有失於「本心」者,便陷於私矣。關尹子曰:「利害心愈明,則親不睦;賢愚心愈明,則友不交;是非心愈明,則事不成;好醜心愈明,則物不契,是以聖人渾之。」此之所謂明者,在用私智以使之所見愈明也,故聖人渾之而使同然於「本心」,則私心去矣。歸有光謂:「廣翳去而目明,垢去而鑒明,私去而心明,心明而道在是矣。」此養心之大本也。

養心莫善於不動心。孟子垂「不動心」之教,養心之本也。不為富貴動其 心,不為名利動其心,不為貧賤動其心,不為生死動其心。不動則靜,靜則定,定則安,安則得矣。孟子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其所以能不淫不移不屈者,以其心不為所動也。陽明有曰:「躁於其心者其動妄,盪於其心者其視浮,歉於其心者其氣餒,忽於其心者其貌惰,傲於其心者其色矜。五者心之不存也,不存也者,不學也。」躁、盪、歉、忽、傲五者,動於其心也,欲其不動,學而存養之而已。陽明繼之又曰:「是故心端則體正,心敬則容 肅,心平則氣舒,心專則視審,心通故峙而理,心純故讓而恪,心宏故勝而不張, 負而不弛。七者備而君子之德成。」端、敬、平、專、通、純、宏七者,學而存養有以致之也。致之於心,則見之於行,而成之於德,此皆不動心之效也。高攀龍謂: 「動心最可恥。心最貴也,物最賤也,奈何貴為賤役。」故陽明人贛,即知其必立事功,季本問之,則曰「吾觸之不動矣」。

養心莫善於慎獨。《大學》兩言「君子必慎其獨」,子思於《中庸》首章即以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為教。是以葉適謂「慎獨為立德之方」,亦為「入聖之門」。故呂坤認為:「無屋漏功夫,做不得宇宙事業。」方學漸曾詳言其功夫云:「慎獨者,聖學之要。當其燕居獨處之時,內觀本體,湛然惺然,此天理也。存理而欲自退,是第一著功夫。內觀此中稍有染著,此人慾也。檢察慾念,從何起根,掃而去之,復見本體,遏欲以存理,是第二著功夫。兩者交修,乃慎獨全功。」欲慎獨,則省察功夫最為 要緊,才覺私意起,便克去遏絕之,則自純於天理矣。楊椒山云:「心為人一身之主,如樹之根,如果之蒂,最不可先壞了心。心裡若存天理,存公道,行出來便都是好事,便是君子這邊的人;心裡若存的是人慾,是私意,雖欲行好事,也常有始無終,雖欲外面做好人,也曾被人看破。如根衰則樹枯,蒂壞則果落,故人切休把心壞了。」先立乎心意之微,這是慎獨之直捷法門。

養心奠善於克念。「聖罔念則作狂,狂克念則作聖。」吾人於日用常行中, 宜隨時省察,隨時覺照,每於念頭起處,即內觀其為善惡是非、人慾天理,一有不正,即勇猛克去,力去此心中賊,務使歸於正念,念念皆正,則心中純是一片天理流行矣。第二步便為止念功夫,務使此「真心」湛寂,一念不生,方為上著,即所謂「無念境地」也。昔王陽明謂:「去山中賊易,去心中賊難」,佛家有「心為賊王」之語,欲克去此為心中賊之一切惡念、邪念、雜念,此則即用曾子之三省功夫,猶恐難濟,而宜於十二時中,片時亦不可放過。久久純熟,則自易辦矣。楊 椒山謂:「念頭一起,則自思這是好念是惡念?若是好念,便擴充起來,必見之行。若是惡念,便禁止勿思。方行一事,即思此事合天理不合天理?若是合天理便行,若是不合天理,便止而勿行,不可有絲毫違天害理之事。」合天理即是正念,即當存之;不合天理便是邪念,即當克之。此克念入聖之下手法也。

養心莫善於正心。《大學》曰:「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又言修身在正其心……心住於心位而不住於外物,心住於天理而不住於人欲,純是一善之流行, 一仁之流行,一道之流行,則不待正而自正矣。心在於忿憤、恐懼、好樂,以至於富貴、功名、利祿,則已外乎其位,而不得其善,不得其仁,不得其天理,而心亦不可得其正矣。天下之大根本,人心而已。時時提撕此人心,舍其不善而著其善, 舍其不仁而著其仁,舍其人慾而著其天理。斯亦所以正其心之要道也。王心敬曾云:「小心而不流於懼,靜心而不流於虛,空心而不流於寂,勤心而不流於急, 仁心而不流於姑息,勇心而不流於剛暴,希聖希賢之心,而不入於好高喜勝,志在人上,則可與言操心矣。」過猶不及,不及固不得其正,過亦不得其正,故宜時時操持提撕以養其正,方可入道。故李顒謂:「天下大根本,人心而巳。大肯綮, 提醒天下之人心而已。」

孟子有言曰:「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 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 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者,猶其有四體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自賊者也。」養心之要,亦即是在養此仁義禮智之心,擴而充之,則 其用不可勝窮矣,豈只遠離乎欲心而復其人心而已哉!古聖《心法》有云:「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放其人心,充其極也,則易下流於禽獸之心;著其道心,充其極也,則自可上齊於天地之心。二者全是一大心靈之充實,一大性情之流行,而又全賴吾人之善去、善存、善絕、善養也。故曰:君子之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

王陽明有云:「人者,天地萬物之心也;心者,天地萬物之主也。」吾人如能隨時覺照此心,省察此心,操持此心,存養此心,則不但吾人自有個主宰,天地亦自有個主宰。主宰立,則一切不立而自立矣。故漢密爾頓謂:「世界上最偉大者莫如人,人身中最偉大者莫如心。」心能創造一切,亦能毀滅一切,能使吾人上入天堂,亦能使吾人下墮地獄,能不慎乎?人心一善,萬善即隨之而生;人心一惡, 萬惡亦隨之而生。善惡之行,始於一心。心靈一聖潔,則其人生即為聖潔之人生;心靈一惡濁,則其人生即為惡濁之人生。心靈一高明,則其人生即為高明之人生;心靈一卑鄙,則其人生即為卑鄙之人生。惟人心本善,本聖潔髙明,而有不善、不聖潔高明者,情慾動之,習染牽之,因而自失其本來心也。故佛家常謂: 「即心即佛」,「自心即佛」。是故心在聖賢豪傑,即為聖賢豪傑;心在盜賊小人, 即為盜賊小人。欲為何如人,全在自為之而已。是以莎士比亞說:「使心地清凈而偉大高明,乃青年人最大之誥命。」培根亦說:「深究自己的心,而後發覺一切奇蹟在你自己。」此心之在吾身,猶如太陽之在天地。在內善養我聖潔無疵之心 靈,在外自會發出閃爍無比的光明!

心有一切有,心無一切無,一切惟心造,無心萬物無。陽明心教有四句偈云:「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復謂此四句宗旨,是澈上澈下語,中人上下,無不接著。自初學以至聖人, 只此功夫,以此自修,直躋聖位,以此接人,更無差失。此在錢德洪認為無可移易者,惟王龍溪則謂之為「權法」,體用顯微,只是一機,心意知物,只是一事。 陽明另有本體說,即「心是無善無惡之心,意是無善無惡之意,知是無善無惡之知,物是無善無惡之物。」四有教所以為中根以下人立教,四無教才是為上根人 立教,即本體即功夫,頓超而直入。中根以下,須用為善去惡功夫,即功夫即本體,循序而上達。二者皆所以接人入聖之功也,而均主在一心。故余於上云:心有一切有,心無一切無,一切惟心造,無心萬物無。我無心於一切,復不讓一切入吾心,則一切其可奈我何?無心之心,常能自做主宰。韋應物詩云:「兵衛森畫戟,宴寢凝清香。海上風雨至,逍遙池閣涼。」在這種肅穆清華的氣象里,純粹是淡,純粹是雅,純粹是一心自做主宰。能一心自做主宰,則自有陶淵明所謂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之超然境界矣。故古德謂:「我自無心於萬物,萬物何妨常圍繞。」老子曰:「聖人無常心,以百姓之心為心。」無常心,則自無心矣,無心則可以人道,故養心之上者,以養其無有之心為了義。惟佛家則又謂莫謂:「無心即是道,無心猶隔一重關。」此則更上一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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