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到趙普家串門,廊下十瓶海鮮原來都是黃金片,說好的「人臣無私受」呢!
春哥說大宋
太祖喜歡晚上微服出行,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深入群眾,到群眾中去,前面也講過他在攻打四川之前曾經和兄弟光義一起去趙普家裡喝酒吃羊肉,當時的攻蜀大計就是在酒桌上定下來的,一晃已經好多年了。
這天晚上,趙匡胤再次悄悄步行至趙普第中,估計離得也不遠,實在遠的話,也走不動。
趙匡胤到趙普家,正值吳越王錢俶寄書與趙普,順帶贈有海物十瓶,放在廊下,使者已經離開。趙普忽聽到太祖到來,倉猝出迎,不及將這十瓶海鮮收藏。等到太祖入內,已經瞧著,當即問是何物?普恰不敢虛言,據實奏對。太祖道:「海鮮是個好東西,咱這裡少有,不如打開嘗一嘗!」趙普不能違旨,便取瓶啟封,揭開一視,並不是什麼海鮮,乃是燦然有光的瓜子金。真是佳物。你如果讀過前面的文字還記得,趙普曾對趙匡胤說過「人臣無私受」,那是因為南唐後主李煜贈他5萬兩白銀,他都如數上交給太祖,太祖褒獎他,讓他收了。這位有膽有識的趙普,一下子也弄得局促不安,沒奈何回答道:「臣未發書,實不知情。」
太祖嘆息道:「你也不妨直受。他的來意,以為國家大事,統由你書生作主,所以格外厚贈哩。」這話說的和前面已經不一樣了,意思是我這個皇帝都有你趙普做主,人家都來孝敬你,以為你一個書生可以定天下大事。
趙匡胤說完這話就走了,也沒說自己來幹啥,總不至於就是來查這海鮮吧。
趙普匆匆忙忙送出,內心懊喪了好幾天。後來見太祖沒有明顯變化,還是優待如初,方才放心,但實際上作為太祖來說已經留了心眼,知道你趙普也不是事事乾淨,總還是沒有原先的那麼信任了,但臉上不會立刻顯現,畢竟是皇帝,這個度他還是知道把握的。
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普遣親吏往秦、隴間,購辦巨木,聯成大筏,至汴治第。親吏趁著這個機會,多辦若干,轉手都中,藉取厚利。三司使趙玭,查得秦、隴大木,這是已有文件禁止私販的木材,趙普私下遣人採購,已屬違旨,且販賣牟利,更屬不法,所以就如實呈報給太祖。太祖大怒道:「他尚貪得無厭么?」
趙匡胤遂命翰林學士承旨,擬定草詔,準備當場開除趙普的公職。虧得故相王溥,力為解救,方停詔不發,你看當時開除一個宰相或者任命一個宰相都在皇帝一句話,這就是人治的本質,數千年的傳承。後因翰林學士盧多遜,與趙普有點不愉快的事,和太祖在一起時屢次說趙普這不好,哪不對。太祖一天到晚聽這些負面信息,加上自己親自看到的十瓶海鮮變黃金,內心不悅,慢慢對趙普就疏遠了,趙普也是聰明人,趙匡胤稍有態度上的差異,他就感覺到了,主動要求辭官,知道再弄下去會很被動,趙匡胤當然不會讓他真的丟官,而是官面上要求他出外任職,做河陽三城節度使。
這官場上的事,趙普算是個明白人,也是個智慧者,尚且難以周全,一般人真的很難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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