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談口業對人的影響

熟悉神魔小說《西遊記》的朋友會記得，孫悟空在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學得了菩提祖師的七十二般變化之術，後因其在師兄們面前賣弄神通，最後惹得菩提祖師惱怒，祖師預感到這個猴子將來必是惹禍的精，後將其開除學籍，逐出山門。在《西遊記》原文中，菩提祖師說了一段非常富有哲理的話，曰：「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

原文：祖師怒喝道：「你等大呼小叫，全不像個修行的體段！修行的人，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如何在此嚷笑？」

我們將因口舌所犯下的過失稱為「口業」。口業與殺生、邪淫、偷盜等雖同屬惡業，但不一樣之處在於，殺生、偷盜、邪淫在現實生活中均屬於法律問題，如果你造下了殺、盜、淫，別等著老天爺先來懲罰，法院與警察就第一個不會答應。但現在新社會有一個辭彙叫「言論自由」，而口業屬於道德問題，正因其在一定程度上不負法律責任，所以也是最容易犯下的惡業。在道家看來，口業卻是諸多災禍的根源。

口業主要分為以下四種：

一、妄語：就是虛妄不實的假話。

二、兩舌：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的言語。

三、綺語：阿諛奉承的花言巧語。

四、惡口：侮辱謾罵他人的髒話。

人性中有一個特點，假如自己見過的水是小河，就願意認為所有的水都應該是小河。別人說水是江、是湖就不高興，然後就夸夸其談。自古以來的能人才子很多都有這個毛病，此乃口業之根源，也是是非之根源。殊不知生活中處處都有水，甚至連我們呼吸的空氣中都有水，誰規定的水必須是河？就好比莊子認為的處處都有道，連糞土中都有道一樣。不明白莊子之言的人認為這是胡言亂語，是對大道的侮辱，於是便要諷刺莊子的不才，這正是為自己造下了口業。口業之源，來自於對不同於自我的存在的不認同，進而導致無端誹謗。

其實除了以上四種口業之外，還有一種更害人的口業，就是「自誇」。

大家思維中好像有這樣一個概念，才子都容易懷才不遇，因為小人們會來嫉妒才子。才子們道德高尚，素來以清流自居，一不說謊，二不罵人，三更不會去奉承人，怎麼會犯口業啊？

其實越是有才華的人越容易犯下自誇、傲慢的毛病，惹禍的就是才子的嘴。人性就是這樣，自認為自己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開始四處掄大刀，不一定哪天自己就把自己掄倒了。

其實很多時候，所謂的小人就是才子們自己。

我曾見過一位三十歲的年輕女士，相貌也還算漂亮。我第一次見她時，給我的印象就是有些不拘小節，她待人很熱情，直言直語，心眼倒也不壞。但她與人聊天的時候習慣聊一些奇聞異事，或一些道聽途說的不實消息，後來我聽到她無意中冒出了一句髒話，這對於一個女性來說是很不雅的行為。雖然她本質是很善良的，但這樣的女人很有可能在家庭生活中遇到無法解決的矛盾。不懂得珍惜他人，也必然使他人不珍惜你。

《太上感應篇》告訴我們，隨時隨地的起心動念，都有司過之神在暗中監察。鬼谷子說「口乃心之門戶」，這個心念對宇宙發射出去的是感恩，通過嘴表達出來，感應回到人自身的就是宇宙的正能量，這也就是好運的緣起。通過嘴表達出來的是抱怨，感應回到人自身的就是負能量，這便是衰運的緣起。

我不敢說自己道德有多高尚，從來不犯口業，自己所謂的德行其實渺小的多得多，講這些只是想告誡大眾少走彎路而已。「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此古人之訓誡，值得與大眾共勉。

（道教之音原創稿件，轉載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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