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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四月芳菲念

(一)

四月,飄起了雪。彷彿從一片楊柳依依的綠,又回到一瓣瓣素雪綻放的白。

行走在清冷的幽靜中,雪色晶瑩,入土即化,恍若隔世在離合的光影中舞蹈,或聚或散在春風中夢囈,引領著春天的萌動到達萬紫千紅的花開。

亭台樓閣,拾階而上,雪落人間,在曲徑通幽處找尋古人散落的詩詞,那執手相看的身影,那點點離人的憂傷,還有繁華落盡的感慨,在無岸無渡的時空千轉百回。飄忽的思緒,想起那個素衣生香的白狐,千百年溫婉生動的舞姿,是否還能找回昨日遺失的風景。

人說,趟過時間的河,就能覓到夢想的天堂。我從隔世的山水間,踩著命運深淺不一的脈絡,仍找不到屬於兩個人的路。那個撐傘走過的身影,撩撥了誰的心事,世海沉浮,此時,擱淺的,是歲月;多情的,是寂寞,那月若鉤的傳說,將恍惚的時光安放在斷橋的一世情緣里。


流水碾過時光的長廊,暮煙輕籠,過盡千帆的約定,早已在明鏡無塵的書案成了一枚靜止的書籤,那一爐歲月的裊裊熏香,經風雲變幻的時空,在紅楓燃盡的時候呈現出生命的底色。所有的靜美都在紅塵之外,而我永遠只能隔岸相望。

四月,空氣中瀰漫著綠色的芬芳。柳條在風中輕舞,纖柔的身姿曼妙著翠綠的年華。雪,不知何時串起了雨珠,從枝椏間滴落,像一顆顆明澈的心,回歸自然的懷抱。登高遠望,飄渺的鐘聲,煙雨之中,只有一種顏色叫蒼茫。此岸,彼岸,隔著一縷雨線,把寂寞舞成春秋。

我似乎總在跋涉,在沒有目標的路上,經年的心事,幽深的夢境里,撥開天光雲影,在歲月的疼痛中,尋覓前塵往事。在相見時難別亦難中,等待一場生命的輪迴,流年日深,早已滄海桑田。也許在最美的時候離去才是最好的歸宿。庭院深深,那幽幽窗欞關不住雪舞春風的涼。

輕煙過塵,不絕的晶瑩在星光下盡情的飄灑,一束束燈光搖漾著夜的喜悅。一個女子,過早的穿一襲春裝,在微冷的街頭走來走去,那被風裹緊的曼妙身姿,在完美的底色里,有了伶仃的悲哀。或許為了等待,或許為了找尋,或許在她的故事裡,獨自演繹著春天的燦爛……


(二)

月,掛於中天,明凈如水。

一盞茶,一本書。想起。林微因這個人間四月天的女子, 因為才學,絕代了風華,因為美麗,芳菲了歲月。那個年代,她的清純,像江南一枝初嫩的綠;她的嬌柔,像四月一朵淡粉的花。隱隱透著溫暖與希望,在流光溢彩的世界,在花瓣盈香的四月,書寫了佳句詩韻,點綴了春風畫卷。

想起她,其實我所知道的不多,很多時候,只是看她的美麗,黑白的剪影里淡淡的微笑,端莊而秀麗。書香門第的底蘊在眉宇間流露出遺世而獨立的安寧,是被微風吹拂過的安寧,不攜帶半點塵埃,像年少時的冰清玉潔。她是許多人期待的夢,無論歲月有過多少流轉,無論滄海是否已是桑田,她永遠在人間四月,有著不老的容顏。


看她的照片,在那個風情與璀璨烘托的舊上海,她,美到晶瑩,美到有點格格不入,她的美凝結在每一個人心中。曼妙的年華遇見了徐志摩,清澈的感覺給了她所有美好的嚮往。但終究少年情懷經不起歲月的沉澱。別離,因為有著不同的方向。

後來。她嫁與梁思成,柔情蜜意十指相扣的走過許多城市,相濡以沫的走過人生風雨,她是如此的執著,哪怕病痛纏身,愛情與事業,她選擇後者,她用智慧和愛寫下了生命華美篇章。她的聰慧;她的優雅,一路走過,落下一地的仰慕,這期間,無論多少沉浮起落,無論多少錯過等待,都不曾改變最初的夢想。還有她的痛,那麼淡,淡的像一杯清茶,品的時候,恍若無味,過後,又口齒醇香,安然若素。

一年一度,花開花落,沿著宿命的輪迴,林微因走

了,但一如她活著,活在喜歡她的人心中,那份縈繞著素雅芬芳的美麗在每個人間四月天里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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