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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了婚,離不了煩惱

認識錢飛時,他在一所大學的宣傳部任職。而我在本市一家企業的財務室工作。我們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一年後我們就結了婚。

結婚頭三年,我們過得還算不錯,可有了女兒後,我們的摩擦開始增加。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營養問題我們各自拿出了一套經驗與理論,都想按自己的想法來管教孩子。孩子上小學後,他由宣傳部調到了系辦公室,工資沒長一分,呆在學校的時間卻多了一倍。而我跳槽到了一家私企做會計,加班更是成了家常便飯。兩人的工作都繁重,這一下又都想將女兒交給對方去管。我說:「你又不是天天都有要緊的大事。女兒當然得由你管。」他很生氣,說:「你一天坐在辦公室里弄那些數字,接送女兒、輔導女兒就當是換換腦筋。再說你是母親,女兒將來也會做母親的,她不跟你學跟誰學?」我說你掙那點兒錢還一天兢兢業業的,也沒見誰評你當模範。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陳雨紅,你不要以為你比我多掙幾個臭錢就可以騎到我脖子上……」我話是說重了,可那也是事實。兩人由原來的爭女兒變成了推女兒。這一爭一推之中,兩人都看見了對方的自私,由此而來的爭吵自然少不了。

人家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可錢飛從來不願向人低頭,每次吵架後都是我先找他說話,時間一長,尤其是有了女兒,工作越來越繁忙之後,我也不願主動和好了。

一個周末,因為趕製一份報表,我打電話給他說明情況,讓他做飯。忙到晚上九點我趕回家,以為能吃上一頓熱飯,卻見桌上一碗冷飯,一盤冷盤放那兒。早上來不及洗涮的碗筷還堆在水池子里,昨天晚上收下來的乾淨衣服零亂地堆在沙發上,女兒在裡屋做作業。錢飛坐那兒看電視,根本沒有收拾一下的打算。他見我回來,屁股也沒動一下,只說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轉頭又看電視去了。我想,遇到這樣的情況,做丈夫的雖不說一定要迎上來問寒問暖,至少會起身幫忙把飯菜熱一下吧。可他居然沒一點兒那個意思。我壓住心裡的火,自己熱了飯菜,說怎麼也不多炒兩個菜,女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這麼一個素菜怎麼行?錢飛懶懶地說:「我小時候一年四季都吃一個素菜,有時候素菜都沒有。一天三頓都是鹹菜,現在不照樣好好的?」我說:「你那時候怎麼能跟女兒現在比?你那時候是家裡窮,是迫不得已,我不相信如果條件允許你還會一天三頓吃鹹菜……」可能一個「窮」字傷到了敏感的他。他狠狠地摁一下遙控板換一個台:「你們家條件好。你小時候天天山珍海味,也不見你才貌雙全……」我有點兒調侃和開玩笑的意思,可他的口氣里卻全是揶揄與嘲笑。

我對他的態度感到氣憤,卻不想因此鬧起來。只用推碗的動作表達了自己的情緒,誰知碗卻一下掉到了地上。我正要去拾,錢飛在一旁冷笑:「有家教的人是不同,竟然用這種方式出氣。」我壓抑著的怒火完全被他點燃了,順手抓起另一隻碗狠狠摔到了地上:「我是有氣,我就要發泄!」他冷笑一聲,從廚房裡端來一摞碗:「摔。盡情地摔,摔完了好散夥!」我的眼淚一下涌了上來:「散夥就散夥,你以為你是個金疙瘩,離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他的臉也白了,拿出紙筆摔到我面前:「有本事現在就寫離婚協議!」我抹一把眼淚,抓起了筆,女兒突然衝過來抱住了我,她早已是滿面淚水:「媽,別寫,我不要你和爸爸離婚……」我抱住女兒和她一同大哭起來。

吵架就像是為失敗的婚姻加上了助燃劑。夫妻一旦撕破了臉,在相互傷害中看到了對方的冷酷,想往回走都困難了。我也曾反思過,覺得自己不應該和他事事計較。他本來就覺得自己的事業不太順利,心裡不平衡,結果我還火上澆油,這不是一個賢慧的妻子應有的舉動,女人再能幹,還得以家庭為重啊。可雖然平靜時這麼想,一旦忙起來,他又不體貼我時。我傷人的話自然就脫口而出了。況且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我說一句他可以說上十句,傷我傷得更深。他以前願意背著穿高跟鞋的我爬陡長的台階,現在卻不願多做一點兒家務,難道把人哄到手後就完全變了嗎?他也曾抱怨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文靜溫柔的女子了,現在簡直是只母老虎。我不想做母老虎,可公老虎支撐不起這個家,我不得不變得強硬。

日子就在爭吵與冷戰中過下去。生活越來越沒滋味,有時我們兩天都說不了一句話,一說話就吵架。我們的婚姻由原來一件還算舒適的外套變成了一張破網,愛情的美好,親情的溫馨,一點點地從這張網裡漏了出去,剩下的只是傷害對方的硬梆梆的石頭。

後來,兩人一旦吵架,錢飛的殺手鐧是不回家。他到學校招待所開間房住下,對外人只說最近忙什麼事。家裡孩子吵,清靜不下來。我冷笑說:「不如告訴人家是我趕你走的,也好博得一點兒同情。」他說:「我不像你連起碼的臉面也不要。」他一走。什麼事也不管,有一次我下班晚,女兒進不了家門。在寒冷的風中站了兩個小時,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住了一個星期的院病才好。為此我恨死他了。

在這之後,傳出了他與一同校女老師關係曖昧的消息。這無疑是在我們本來就脆弱的夫妻關係上又砍了一刀。我已聽不進他的解釋了,半個月里我以淚洗面,不知道在九年的婚姻中自己得到了什麼。我堅決要求離婚。

離婚後,女兒判給了我,因為沒房子,我卻不能帶著女兒離開這套讓我傷心的住房。生活也並沒有因為我們的離婚而變得輕鬆起來。

我和女兒住一間,錢飛單獨住一間。不知是故意氣我。還是他的工作有了調整,他每天呆在這套房子里的時間比過去多了。他在自己的房間里看碟、聽音樂都開著門,弄得整套房子鬧哄哄的。我曾提過意見,可他脖子一梗:「我在自己的房間里,礙你什麼事?」「不礙我的事可礙女兒的事啊。女兒要做功課,要按時睡覺,你這樣鬧不是影響她嗎?」我擺出道理,他倒是改了,看來他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一份情義的。這個問題解決了,別的問題又出來了。他不想做飯,常以速食麵充饑,吃完速食麵便將紙碗隨手一扔,客廳里、廚房裡都是,還弄得一地的湯湯水水,我提意見,他根本不聽。我看不慣只得收拾。他換下來的衣服也是扔在洗衣機里堆滿了一桶。一開始我洗衣服時還順手幫他洗洗。可後來我也煩了:婚都離了。我憑什麼還侍候你!再洗衣服便將他的掏出來放一邊兒,他也不管不問,任憑那衣服發臭變硬,甚至還得意地說:「又找到個買新衣服的理由……」離婚後,他學會了抽煙,整個屋裡煙霧騰騰,我說:「你這不是讓我和女兒被動吸煙嗎?」他說:「你把自己房門關緊不就行了?」同樣。衛生間他也從來不管。我收拾好,他又弄髒,彷彿是故意和我作對。

離婚兩個月後。他開始頻繁相親。他相親我不反對,可他卻將相親的地點安排在自己的房間里,而且他選定與對方約會的時間,一定在我下班後。有一個周末,我加完班回來,正碰上他與一個女人下樓,我心想這下可以清靜了,誰知我剛進屋。他和那個女人居然又回來了。我認定他本意是要出去的,可見我回來,又故意不出去了。與他相親的各色女人都有,不管是哪種女人,他似乎都與人家一見面就像親人。還在廚房裡做飯吃,在我面前對那女人甜言蜜語,做出種種親熱的舉動,我關上門眼不見心不煩,可他卻故意敞開著門和那些女人有說有笑,我又氣又恨,甚至下決心也要找男人來鬧他一鬧。可我不是那种放得開的女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帶男人回家。鬧不過他,心裡有氣又發不出,我因此患上了失眠症,大大影響了自己的工作。

這樣的日子是再也不能過下去了。離婚了還能在一個屋檐下和平相處,我懷疑那是電影電視導演們的虛構。平凡如我和錢飛,不可能擁有那麼寬闊的胸懷。離婚一年了,我的生活並沒有比婚前輕鬆多少。

思前想後,我決定結束這樣的生活,終於說服自己不要節約那點錢。在外面租了房子。我想振作起來,重新和女兒過上快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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