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tter挺熱鬧，但66％ 熱門網址推文都是機器人發的

人們對社交網站上的機器人賬號習以為常，知道它們被用於進行公司推廣、消息推送、滿足用戶的虛榮心，或者是在社會事件中操控輿論，最近甚至被指出可以干擾選舉。但它們的活躍程度可能還是被低估了。皮尤研究中心最新的一項調查顯示，在月活躍用戶超過 3.19 億的推特上，人類的分享活動其實有點少，66% 指向熱門網址的推文都由機器人發布。

這項研究在去年夏天一個為期 6 周的時間段內，選取了 120 萬條分享了熱門網站鏈接的英文推特進行分析。結果表明，它們中的 66% 來自機器人——皮尤對推特機器人的定義是：可以發布內容並和其他用戶自動進行互動、並無人類直接干涉的賬號。機器人賬號被用於多項目的，在此，皮尤僅關注他們在轉發鏈接上的活動。多數賬號不會聲稱自己是機器人，因而研究採取了被稱為 「Botometer」 的一套評判標準，精度可以達到 86%。

被機器人分享的這些鏈接指向了全網最流行的 2315 個網站，涵蓋從時事新聞、名人花邊到成人內容的種種領域。

研究的另一個重點集中於時事新聞的分享——這些機器人是否像人們懷疑的那樣，帶著強烈的目的性挑選了分享內容，加劇了社交網站上的政治紛爭？

事實表明，機器人確實熱衷於轉推各種時事新聞，並比人類積極很多。活躍程度前 500 名的機器人賬號包攬了 22% 的轉發，而前 500 名最活躍的人類，只佔據 6%。不過上述 2315 個最熱門的網站里，只有 358 個網站擁有政治專欄；機器人轉發內容中的 57%-66%，此前都被政治上趨於中立的用戶分享；另外，機器人鏈接的網站在保守主義和自由主義人士當中的受歡迎程度差不多，分別是 41% 和 44%，所以，它們的行為中並不存在什麼政治偏見。

儘管人類用戶對它們並無好感，但是相當一部分機器人並非在「使壞」。比如，Netflix 擁有自己的自動推送賬號 @netflix_bot，推送最新的影視上架資訊。類似的，一些突發新聞賬號也在自動抓取頭條，比如 @attention_cnn。還有博物館賬號會隨機發布博物館展品圖片，例如 @museumbot。這些機器人只是為用戶提供著穩定的、客觀的信息流。

不過，在全世界打擊假新聞的背景下，人類確實很難對機器人賬號產生好感。它們往往意味著虛假繁榮、商業推手、虛榮心、灰色產業鏈，以及熱門事件中被加劇的不和諧聲音。如今它們製造的聲音似乎正越來越大。

南加州大學的一項研究表明，推特上的機器人賬號已經佔據了全體用戶的 15%，達到了 4800 萬；Facebook 也一樣，他們曾向投資者透露，假用戶的數量是此前預估的兩倍，這意味著其上的機器人超過了 6000 萬；另一項針對 Instagram 上機器人行為的調查則估計，最受歡迎的前 20 位 Instagram 網紅擁有的那些粉絲，至少 16.4% 都不是人。

《紐約時報》在年初連發兩篇文探討了機器人賬號和「殭屍粉」的生意。一家售賣虛假粉絲的美國公司 Devumi 浮出了水面。它擁有超過 350 萬個推特上的自動賬號，向名人、商業品牌和任何想擴大影響力的人出售關注者和轉發者，其中至少 5.5 萬個賬號都盜用了別人的真實姓名、頭像等個人信息。它已經擁有 20 多萬客戶，為此盈利了數百萬，業務還涵蓋 YouTube 點擊量、音頻網站 soundcloud 播放量等。

此事曝光後，有諸多文章呼籲公司們不要在營銷中濫用自動賬號——用機器人賬戶推廣產品是一回事，但是那些欠缺智能的「殭屍粉」往往會用沒營養的信息讓真實用戶煩躁，反而造成了壞印象；從人性角度來看，希望漲粉的用戶也被教育「別買假粉」，「它們對你的讚揚都不是真的，有什麼意思呢」。

更多的焦慮則集中於它們對時事的干涉——確切地說，這種焦慮指向操縱機器人的真實人類——從去年至今，俄羅斯利用虛假美國人賬號干涉大選的消息連續捅出：他們日常性地散布反希拉里、反民主黨的假信息，在「備忘錄」事件中推廣 #releasethememo 的標籤為特朗普開脫，並在帕克蘭槍擊案後站在控槍和支持自由持槍的雙方陣營中煽風點火。這些賬號並不關心真正的人類會對此怎麼看，但是它們很樂意放大極端的聲音，加劇社交媒體上的爭端。

從現狀來看，人類似乎不可能比機器人更活躍了。在社交網站儘力清除機器人賬號、打擊假新聞的同時，兜售它們的行為並不會停止，利用它們達到目的的個人和集體，似乎也不會就此罷休。各國皆如此。

題圖來自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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