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過客，企鵝才是南極的永久居民
文/何雄飛
南極，是人類的最後一片凈土，所有人都是過客，企鵝才是它的永久居民。
這是一趟漫長的旅程。
去往的是世界的盡頭。
距中國17000公里之遙的南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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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去南極，你先要從香港機場坐國泰航空飛16個小時到紐約，住一晚，第二天中午從紐約坐美國航空飛3個半小時到邁阿密，接著從邁阿密坐美國航空飛8個半小時到智利聖地亞哥，稍歇一日，再從聖地亞哥坐智利航空飛3個半小時到地球最南的城市之一蓬塔阿雷納斯，然後坐上大巴去港口，登上來自挪威海達路德探險游輪公司的午夜陽光號極地探險船。
你和其他中國遊客一起，在這艘長135.8米、寬21.5米、高9層的大船里，用整整兩天時間穿越恐怖的德雷克海峽，十餘米高的巨浪恨不得把剛剛吞了一顆暈船藥、裹緊被子的你從床上搖下來，船的深處傳來嘎吱嘎吱的異響，這時，船長通過廣播寬慰你：「貴賓們，不用怕，這點風浪對午夜陽光號來說，真是小菜一碟。」
2018年2月，海達路德午夜陽光號極地探險船在南極巡遊之中，透過房間的舷窗，經常會發現有以外的驚喜在等著你。圖/何雄飛
所有這一切，恰恰是南極之行的意義所在，如果沒有這場勞頓，南極也不會向你慷慨展示堪稱絕美的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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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造訪南極的中國遊客不到100人。
2015年到2016年，造訪南極的中國遊客有3558人，僅次於美國人和澳大利亞人。
2017年，造訪南極的中國遊客近5300人，僅次於美國人。
2018年2月，南極韋爾敏納灣，當天下起了暴雪，衝鋒艇巡遊時，你只感覺到寒風刺骨，眼前白茫茫一片。圖/王景春
去往南極，一難在於路途遙遠，往返至少需要半個月；二難在於費用昂貴，越深入南極費用越高，沒有10萬元你到不了南極半島，沒有20萬元你進不了南極圈，沒有60萬元，你到不了南極點。正因如此，70%的人會選擇到南極半島這一最為經濟的玩法。
而阿里飛豬通過與美國航空、挪威海達路德探險游輪公司、智利當地五星級酒店進行集團採購的方式，極大地壓縮了中間成本，將南極半島游直接腰斬至49999元/人的水平，讓許多略有積蓄的新生代白領踮踮腳就能夠得著，真正做到了「讓南極不難及」。
於是，2018年1月至2月間，就有2000名中國遊客通過阿里飛豬南極專線，從北京、上海、香港出發，飛越大半個地球，分成四個船期先後去南極，完成史上最大規模的一次南極團體游。
2018年2月，南極納克港，一位中國遊客登陸冰川後，興奮地癱倒在潔白的雪地上。圖/何雄飛
我參加的是第二個船期，同船的人中有風投、企業家、創業者、飛行員、退休大學教授、網紅主播、家庭主婦，有83歲的老太太，也有5歲的孩子。你大部分的時間其實是在探險船上度過的，上船後，你首先要參加強制性的安全演練，知道如何逃生、穿防寒救生衣、找到救生艇的位置，此後，你會領到一件桔色的免費衝鋒衣、按不同分組發放的不同顏色的一塊臂章，免費租到一雙長筒登陸靴，然後將登陸時需要用到的衣物、背包進行吸塵處理，以防攜帶外來物種。
吃的是出自菲律賓大廚之手的自助式中餐，如果足夠幸運，你會搶到一隻一點兒也不辣的小龍蝦。每天會有不同的活動安排，有時鳥類學家會帶你到船尾拿長焦鏡頭「打鳥」，有時探險隊員會教你怎樣打水手結，有時生物學家會帶你認識南極上的生物，有時歷史學家會跟你講南極上的人類探險史。
你可以打牌，也可以玩「狼人殺」，還可以在船頂吹著零度的海風，跳進熱氣騰騰的按摩泳池裡，邊喝紅酒邊泡澡。或者就隔著舷窗，靜靜地看著外面冷峻而壯美的冰川，或造型奇特的浮冰。
手機信號是沒有的，Wi-Fi只能租船上的用，賊貴，想在朋友圈曬一組九宮格的圖，請耐心等候，至少一天。
2018年2月，海達路德午夜陽光號極地探險船船頂的熱水按摩池，一群中國遊客在合影留念。 圖/何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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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是人類的最後一片凈土，所有人都是過客，企鵝才是它的永久居民。
南極，沒有樹木，僅有南極發草、南極漆姑草兩種花草，是這個地球上最寒冷、最乾燥、最高緯度、最強風力的所在。
南極，是動物的天堂，天空中，飛翔著信天翁、巨海燕、南極賊鷗，浮冰上躺著一隻只打著盹曬著肚皮的海豹，虎鯨噗噗噗地噴著熱氣，有時會甩個尾打個浪，俏皮地逗你玩幾圈。
17天的南極之旅中，真正屬於南極的精華只有5天，但這5天已足夠驚艷。
南極游的免費體驗項目包括登陸冰川看企鵝，坐衝鋒艇巡遊看浮冰、海豹、虎鯨，如果你花上500元到1000元，你會比較深入地體驗到皮划艇、巡遊攝影和冰川徒步。因為人數眾多，所有項目只能按天分組、排隊才能輪上，而坐衝鋒艇巡遊時，如果你坐的是博物學家馬老師（Marcel Lichtenstein）開的衝鋒艇，你會離南極生靈更近，而他也會告訴你南極的冰為什麼是藍色的。
2018年2月，一位女遊客在智利蓬塔阿雷納斯港口等候登上開往南極的船，陽光正好，她趁機打了會兒盹。圖/何雄飛
為了保護南極，每年登陸南極的人數被限定在四五萬人以內，而登陸南極的活動也是受限的，你只能在小紅旗劃定的路線和範圍內活動，並要完全聽從探險隊員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動。你不能驚擾和觸碰動物，也不能阻擾企鵝行進，如果它朝你走來，你要儘快避開。另外，你只能在南極留下腳印，不能帶走任何東西，包括一塊小石頭甚至科考站的建築廢棄物。
「很高興所有的注意事項，諸如野生動物保護規範，都被遵守和尊重。這是一趟偉大的旅程，這也是我帶過的最好的一批中國遊客。」海達路德午夜陽光號探險隊長Karin Strand在Instagram上發文大讚。
南極游的十五條軍規
1.必須填寫一份《健康告知書》並由醫生簽字確認該旅客適合南極旅遊，否則駐船醫生有權拒絕旅客登船。
2.去南極前，須徹底檢查靴子和鞋子、褲管褶邊和反折部位、口袋、尼龍搭扣和襯裡、背包、戶外裝備、相機包、手杖、三角架，進行徹底清潔，保護南極遠離侵略性物種。
3.不可隨意棄置紙屑等垃圾，禁止燃燒任何物品。
4.不可污染湖泊、溪河及放置任何金屬物品于海中。
2018年2月，海達路德午夜陽光號極地探險船在南極巡遊之中，窗外風景怡人。圖/何雄飛
5.不要在石頭或任何建築物上刻寫名字及塗鴉。
6.不可帶走任何在南極的動植物、人造物品。包括：遺骨、蛋、化石、石頭或建築物內的任何容器、物件、研究考察儀器、設備等。
7.不要進入緊急避難所（除非有緊急狀況發生），如果你使用過避難所的食物及設備等，請在事後告知最近的考察站，或政府主管機構。
8.不可餵食、觸摸鳥類和海豹，或在接近、拍攝它們時改變它們的生態行為，尤其是當它們正在孵蛋或換毛的時候。
9.不可損傷植物，例如：不步行、行駛或登陸在青苔覆蓋的土地或斜坡上。
10.不可使用槍械或炸藥，盡量保持最小聲音，避免驚嚇到野生動物的生態作息。
11.不可攜帶任何動植物到南極地區，例如：貓、狗、花草等。
12.要留意及遵照領隊的指示，不可以擅自離開自己的團隊。
13.沒有適當的裝備及經驗，不要進入冰河區或大片的冰原當中。這些區域極可能會隱藏著危險，例如：薄冰覆蓋著的冰洞、冰縫。
2018年2月，南極達摩角，一群中國遊客在參加雪地徒步，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圖/何雄飛
14.不要寄希望於救援，必須增強自給自足的能力，增加合乎規格的設備，還要有周全的計劃和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員，危險性才可能降低。
15.請遵守限制吸煙的規定，並注意防火，特別是在建築物周圍。南極屬於乾燥地區，極易發生火災。
（據國際南極旅遊組織協會IAATO相關規定整理）
本文首發於《新周刊》5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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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何雄飛
排版：劉穎
封面圖：何雄飛
咦，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好的公眾號？
沒有奧特萊斯，沒有必去勝地，
我們拒絕一切low游，
只有一顆孤獨的好奇心對遠方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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