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萊 因雪寄意
因雪寄意（外一首）
寄意
倫永亮
倫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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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雪寄意
老萊
在園子外的老樹上
雪花在交織著，如絮的日子
即使有些許零落
向村巷的兩端飄灑
也總會有幾縷留在枝椏上
向春天的方向，眺望著
樹下的門楣里
念就在臘月的灶台上熬煮著
寂寞了一年的燈，又開始燒亮
終會有一天，誰會推開
冬天，那厚重的門
甚至不怕那匆匆的腳步
撞碎了，刻滿冰花的玻璃
把往事都歸結於宿命
它會像那棵樹嗎？
它至少應該有樹的形狀
風總是吹折，那些貪妄的枝
老葉子成了泥
新葉子卻又被期待，寫滿了文字
如果縈繞著這棵樹的
不是雪花，是潔白的紙在紛飛
巷子里一定會有台印刷機
它在飛快地轉著
吐出了所有 我寫的詩
給天下的離人和歸人……
瑪麗亞.索的歌聲
一一 寫給鄂溫克，一個正在消失的民族
文/老萊
從老酋長那幽怨的歌聲中
聽到有一群馴鹿踏歌行走
族人們的樺皮哨千百年響徹了
的大興安嶺。又聽到群鹿遠去
族人散盡，他們的魂靈去了天空里
鄂溫克人，一個騎在馴鹿背上的民族
曾經的領地是北方的藍天、青山和綠水
可如今你們在哪裡？只留給後人們
一些好聽的地名，滿歸、阿爾山，莫爾道嘎
激流河、呼侖貝爾、大興安嶺……
曾經的根河水更清沏，北國的天更藍
興安嶺上的紅松林遼闊而茂盛
寒來暑往，雁來雁去，成群的馴鹿
聽懂了，鄂溫克人漁獵時的歌聲
瑪麗亞.索，你說你出嫁時的嫁妝
是六頭馴鹿 ，在你的歌聲里
我們能想像出，鄂溫克美女騎著馴鹿出嫁的情景
一一滿山的生靈奔走，綠苔蘚鋪滿了紅松林
鹿兒踏過的青草地生長著美麗的蘑菇
你說你後來有抓不完的鹿群
你說後來你有了自己的家人
後來你成了族人的酋長
再後來卻是一天天在消失的森林
貪婪的槍聲響起，遠去了馴鹿
散盡了的族人……
最後是我們在城市裡，傾聽著
老酋長瑪麗亞.索如泣如訴的歌聲
歌中那曾經的森林茂盛、草原遼闊、悠悠白雲
呼侖貝爾湛藍的湖水……
最後的最後是鹿群在早春里踏雪歸來
鄂溫克最後一個女酋長
呼喚那些遠在天上的族人們，魂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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