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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傑賢VS魏哲,都以行草書聞名,但把東北人該有的霸氣沒表現出來

倫傑賢,遼寧金州人。又名近賢,賢者,號祉蘭軒主。現為大連畫院專職畫家,國家一級美術師,中國書協書法培訓中心教授。歷任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常務理事,遼寧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大連市書法家協會主席,廣東書法院藝術指導委員,遼寧省書法家協會顧問兼評審主任,大連市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魯迅美術學院特聘教授。

魏哲,遼寧蓋縣人。書法得楊仁愷指導,注重傳統,師法""二王及唐宋明清諸家。作品入選全國第二、三屆書海參篆刻展覽,作品被收入《中國書法百家墨跡精華》等多種專集,或被日本及國內博物館收藏。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錦州市書法協會秘書長,錦州市美術協會理事。

這二人在當下在中國書壇享有盛名的人,都屬於遼寧人,而且經常在一起探討「病情」,雖然二人都以行草書聞名,但把東北人該有的豪氣被霸氣沒有寫出來,換句話說,這二人作為地地道道的東北人,他們倆的書法作品中沒有東北人該有的霸氣和豪氣,反而展現的是那種小家子的女人氣,不成氣候,一股酸秀才的樣子,十分可笑。不信,且聽我詳細說說。

倫傑賢以草書鳴世,他的草書從規矩的二王書脈中來,逐漸走向跌宕狂激,近年來書風越發激烈:我發現遼寧書家自從聶成文的草書狂起來之後,相繼有很多草書家的膽子也變得大起來,而現在當聶成文開始收斂起來後,他們卻無法抑制住噴突的狂氣了。

倫傑賢的草書(確切說是行草)大膽又大膽,甚至有走向狂怪粗俗的趨向,用筆時時有「慘烈」狀——筆尖叉開枯筆狂掃,我感覺作者受徐渭、尉天池、聶成文書風影響很大。

不可否認,作者有些作品精力瀰漫、神采飛揚,很大氣而不失輕盈的流動感。只是近年有些作品誇張有些過火,動中求動,快中求快,糙中求糙,險中求險,使欣賞者將本來是激狂極點的瞬間感受被偏激的筆墨強行拉長,而且是從作品的開始一直延續到結尾,連平一平心跳、穩一穩心神的機會都沒有,大險絕必有大平穩輔之。

藝術之中如果缺乏「陰陽」或曰矛盾對立的話,必有大病存焉;另外,作者的結字構成法有俗化傾向,幾乎沒有向右傾斜者,一律向左傾倒,雖然這樣可以產生向左飛動的整體效果,但是過於整齊劃一的傾側會不會已經悖離了草書尤其是大草活潑多變的本質特徵呢?會不會與藝術的自然要求相抵牾呢?

另外,作者字與字很少牽連,過於誇飾的一些線條將力勢發展到極限而毫不顧忌作品整體力勢的合理伸縮分配,這也更加阻礙了行氣的流通;用筆上,在一味求狂的心態下線條質量下滑嚴重,一些筆線乾枯開叉,經不起品味。

回頭看看傅山、徐渭這些狂書作品,雖偶有幾筆失勢但整體看線條質量頗佳,枯而不幹,糙而不野。如果為了追求狂而以喪失線條的質量為代價,那是不值得的:「野」中有「逸」方不致俗。古人言:「與眾同者俗物,與眾異者奇材。」然與眾「異」還要本乎藝理方可為「奇材」,否則「異」而不「材」的現象在古今書法史中並不鮮見——比如鄭板橋失敗的「六分半書」。

而他們同一個輩分的魏哲,行草學明代書家張瑞圖,不過,他把張瑞圖的線條學薄了、學輕了、學淺了:張瑞圖的以折代轉變為斷筆或輕筆直轉,張瑞圖的以筆做刀入木三分變為浮躁尖刻,張瑞圖的桀驁不馴的創新精神變為奴化的摹習,去古賢遠甚。

學張瑞圖的字主要是對「稜角」的處理,張書有稜角但不乏肉、不乏沉雄之態,私以為張書為古來最具「碑」骨者。張懷瓘云:「稜角書之弊薄也。」魏哲書「稜角」有「薄」、「露」、「尖」之病。

風格過於逼近某家這本身就是為藝之大忌,可是遍觀書壇,學今人、學古人酷似者竟然成為名家,真是匪夷所思——而且,偏偏是人們見怪不怪了,書家本人也會在潛意識中將古人的既定個性風格理想化地覆蓋在自己身上升華為自我風格——比如徐渭書法有個性,而某某學了徐渭書法後自以為也很有個性,其實忘掉了自己是在學別人的風格——這叫掩耳盜鈴式的名家書風自我遷移。

其緣由,我以為這與當代注重技巧,唯技巧論有關。你看當代很多名家都是臨某個碑帖有真功夫而走紅。人們似乎不太在意風格的高下,技巧即風格,或曰風格即技巧而已。這種認識誤區導致當下青年書家習書自始至終沒有將風格創新意識貫穿始終,而一旦獲獎或成名即代表已達至藝術的頂峰,隨後年齡增長,大量書寫賣字體,眼花手疲,精細的技巧日下矣。

所以理解古人是個漫長的過程,理解後再蛻變是個痛苦的過程,書風明顯烙有他人印記乃藝術上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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