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超女快男到《偶像練習生》，你的偶像還好嗎？
2004年，湖南衛視舉辦《超級女聲》，這檔針對女性的大眾歌手選秀節目，接受任何喜歡唱歌的女性以個人或組合形式報名參與。《超級女聲》以顛覆傳統的規則，受到了許多觀眾的喜愛，一躍成為當時中國大陸頗受歡迎的娛樂節目。2005年的《超級女聲》，幾乎是所有中國人的集體記憶，這一年，被譽為「中國選秀元年」。
《超級女聲》的出現，不僅改變了大陸音樂市場被港台歌手佔據主要地位的局面，也影響越來越多的選秀節目如雨後春筍般在各個電視台、視頻網站出現。《偶像練習生》作為國內首檔跨公司的優質偶像男團的競演養成類真人秀，自1月19日首播以來，收視率度和關注度就一直居高不下。100名練習生，除了8名個人練習生，其餘92名都是由各經紀公司選送出來的本公司練習生，雖然沒有大量的素人參與，但節目形式上和最初的選秀節目大同小異，可以算是選秀節目的新形式。這種新形式存在一個「小陷阱」：在節目開始之前，就已經布好了一張網，看似100名選手，觀眾有很多選擇，但是不管觀眾在節目中喜歡支持哪位選手，都在節目播放平台和各位經紀公司的控制範圍之內。
早期的選秀節目，拿《超級女聲》來說，第一屆2004年超女的影響力一般般，可以略過。之後2005年超女和2007年快男可以說是選秀節目質量和明星產出的高峰，沒有過多的造勢，一把椅子、一把吉他就可以開始唱了。
這兩屆選出來的選手，在唱歌方面幾乎都是實力派，沒有過多的黑歷史。很多到了現在也活躍在鏡頭節目前，除了在唱歌領域，也積極拓展其他方向，算是素人出名。這種早期的選秀節目主要的賣點就是選手的實力，節目觀眾比較樸實，市場、經濟公司也處於觀望狀態，出名得利，不出名也沒有損失。
之後的選秀節目，超女快男已經高開低走，一屆能走出來一兩個不錯的實力派就很不錯了。其他省級、市級電視台也開始模仿辦類似的節目，唱歌、才藝秀各種形式，例如《中國最強音》的曾一鳴和《燃燒吧！少年》出來的X-Fire組合。這個時候經紀公司已經開始小規模參與干涉，基礎市場小、經濟能力弱的節目，因為是純粹跟風，一般都垮掉；基礎市場大、經濟能力大的節目，則從中會得到好處。這一階段，市場、經紀公司為了追求更大的眼前利益，於是從初期的實力為主慢慢變為了講故事為主，用選手的故事來造勢，博得眼球，但是這樣模式往往損失了長遠影響，對選手也不大公平。
而現在的選秀節目，賣點則變成了模式，選秀模式吸引人則就意味著可以賺錢。市場和經紀公司開始大量干預，公關開始各種走穴，播放平台也開始互相推崇。拿《偶像練習生》來說，選手真正的死忠粉大部分都是選手之前累積的粉絲基礎，現在變為死忠粉的則少之又少。在公共社交平台，說自己是死忠粉的，本質上屬於節目模式的粉絲，而不是某位選手的粉絲。舉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在剛開始的100名選手，大部分討人喜歡的選手都有一定量的粉絲，可是隨著節目的進展，選手之間的能力差異和最終淘汰，他們的粉絲會把關注目光轉移到其他選手。這種觀眾就是現在節目的對口人群，積极參与節目投票且儘可能的擴大節目影響力。而觀眾也十分看得開，他們看節目的初衷就是「看臉」，儘管知道實力沒有那麼強，可是只要他顏值高、性格可愛就夠了。觀眾和節目達成了潛在的默契。但是選手們離開了這種節目模式，又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粉絲基礎足夠大的，還可以繼續活躍在鏡頭前；粉絲基礎小的，則很快就會淹沒。
當然從商業模式的角度來說，從《超級女聲》到現在的《偶像練習生》，商業已經有很大的進步，市場和經紀公司洞察或者引導觀眾喜好的能力越來越強（或者說商業並沒有為觀眾價值觀負責任的義務），他們只要能創造出觀眾喜歡看的節目，目的就達到了。當年超女的出現，觀眾忽然獲得了話語權，有機會宣揚自己的個性；到了現在的《中國有嘻哈》、《偶像練習生》，觀眾們已經習慣了「每個人都是自媒體，每個人都有發言權」，趨向於抱團符合自己趣味和取向的小群體，建立起一個個堡壘森嚴的舒適圈。但換湯不換藥，宣揚個性、找尋同類依然是觀眾的主要訴求，只是把口號從「想唱就唱，我最閃亮」換成了洋氣的「keep real」和「越努力越幸運」，依然還是那個熟悉的配方。
不同的時代，同樣的訴求；不同的節目，同樣的套路。
文字：周博華
圖片：網路
本期編輯：汪明華
責任編輯：路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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