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蘅蕪雜草集之貓
寫了植物寫動物,我不知道自己為啥有這思路。只是一天晚上跑步,遇到一隻貓,在人來人往的路上,弓起身子和自己的影子做著熱火朝天的搏鬥。
對貓這個動物我談不上喜不喜歡,但卻喜歡關於貓的其他一切屬性。比如貓的飾品、貓的頭像、貓的物件等等。還有貓的性格。我喜歡它的優雅。喜歡它安靜時的慵懶。人畜無害。也喜歡它遭遇攻擊時的戰鬥力。
這一切應該源於高中時最要好的同桌,長得特別像一隻貓。圓臉。笑起來一對酒窩颯是好看。宅女。可以十天半月不邁出家門。懶。對待自己就像貓洗臉一樣敷衍。蒙非萌。始終像大冬天在太陽下打盹的貓一樣迷糊。高中三年我倆兩年半同桌,她走讀我住校。周末會讓我去家裡打牙祭,第一次吃了銀耳湯,不習慣到噁心得想吐又無法面對她母親的殷切目光和熱情款待,只得硬生生泛出來又吞進去。從此也對銀耳湯產生了嚴重抵觸,直到最近今年才開始慢慢接受。中秋節總記得拿各種口味的月餅給我,第一次吃了肉月餅,印象依舊獨特深刻。高考完失眠無法估分報志願,第一次吃了安眠藥也是她給的,生平唯一一覺超過24小時。除了一次找橡皮事件好像從來沒有紅過臉。可以幾個月不聯繫但可以深更半夜隨手拿起電話騷擾。見個面聊起來就是通宵達旦。互相見證過對方的痴情與絕望。甜蜜與孤單。接近不惑之年總結出來友誼天長地久的原因是共同的傻白甜。於是相互照鏡子彼此鄙視與激勵。憧憬某一天像個貓一樣披個波斯長毯優雅地老去,報團取暖依偎。
家裡一直養狗,但甚少養貓。一次從鄰居家抱了一隻剛滿月的小貓,從第一天到我家就晚上不停撓門,嗚咽個不停。白天除了老灶頭哪兒也不呆。吃東西就添幾下。粉紅的舌頭。拳頭大的小腦袋。掂在手裡幾乎沒有分量。不幾天就瘦骨嶙峋一命嗚呼了。以至於後來老媽叨叨我吃貓食一樣的做派時,就會想起那隻短命的貓。算是對我不好飲食習慣的一種警戒。
一次到某個隔壁小區辦事,黃昏燈光不甚明亮,因不清楚準確的路線,我盲目在小道里穿行。突然聽到一陣一陣的喵喵聲。不是第一聲的喵。而是高八度的第二聲。不是一隻兩隻。而是一群。草叢裡。車頂上。車身下。樹丫上。我已經來不及數清有多少只。它們已奏成一曲攻擊的戰鬥號角。緊弓著身子,連鬍鬚都支棱成一把劍,眼睛早已失去了溫順的乞憐,取而代之的是被侵犯的怒意。有幾隻甚至試探性地向我撲來。他們目光如炬,在黑暗裡澤澤生輝。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這柔軟身軀爆發出的強大攻擊性,我退卻了。慢慢離開他們的領地。另擇道而行。然而這誤入貓窩深處的一幕閉上眼睛就能清晰顯現。它告訴我一個道理:貓咪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
最近看到一段文字:女人的優雅就和男人的斯文一樣,一定要有,但不能只有,女人多少得有一點「優雅的狼性」——有「貪」念,願意探索新領域;有「殘」念,把困難毫不留情地克服掉;有「野」性,具備敢拼一把的精神;有「暴」性,不輕易放棄,不對難關溫柔。把優雅和狼性結合在一起,才能適應複雜的環境。我覺得總結起來就是貓性。貓性的女人有被豢養寵幸的資本,但也有獨立自主的能力。靜若處子動若脫虎。安靜地在這個世界優雅,威風凜凜地在自己的領土成王成後。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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