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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世界屋脊(五)

DAY5 江西溝—黑馬河鄉(騎行47km)—茶卡鹽湖(坐車80km)晴

跟陌生人住同一個房間是一個令人難以忘記的全新體驗。很令人驚訝的是,我們昨晚枕邊的會是一群藏族的老頭子。還沒到六點,我們就被500隻鴨子的聲音給吵醒了,我覺得應該不止有500隻,一定還有更多。一起來的藏族小姑娘從進門開始就沒有停止說話過,很大的嗓門,比我們任何一個男的嗓門都大。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大家彼此離得也比較遠,所以兩戶之間的溝通需要通過大聲的說話才能聽到彼此的聲音,於是環境就給他們每個人賦予了不一樣的大嗓門?

早上起床的時候,我發現昨晚蓋的兩床棉被全部被我踢下床去了。一直擔心的寒冷並沒有那麼嚇人,反倒是沒有窗戶可以開帶來的悶熱讓人難以接受。還有一個傢伙居然在房間里抽煙,他就是張洋瑞!或許因為昨天是第一次在高原騎車,加上晚上質量極差的睡眠,讓我早上起床的時候倍感不適,不在狀態。額頭是熱的,但不是發燒,胸悶,氣喘,鼻塞,甚至有一絲乾裂出血,不過問題不適很大,只是起床有點困難,畢竟我一直都是起床困難戶。應該是還沒有完全適應高原的氣候。

早上的青海湖畔是及其陰冷的,出了房門,倒吸一口陰氣,整個人都精氣神了。晾衣桿上的襪子沒有干,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原本以為晚上會像白天一樣乾燥,襪子一個晚上就能全部干,事實上卻是還能擰出水,昨晚可是擰乾再晾起來的!

在晾衣桿下,房主兩父子正在給羊肚子收拾,準備他們的午飯,膻氣讓我覺得很是噁心,我一直都堅信自己是強大到任何膻氣都能忍受的,在這裡我證明了我自己是錯誤的,自己不過是高估了自己罷了。現實中我們總是會低估周邊環境的困難等級而高估自己的個人能力,這種不理性的認識總讓人吃下不少的苦頭。一方面我們總是會顯得十分的理想化,對外部事物都做了違背事實的解讀與理解,一方面又把自己盡量往好的方面去猜想,客觀性明顯不足,或許可以說是完美主義的一個折射。

就在晾衣桿旁邊的牆角下,我與妍姐有了一段讓我至今都印象深刻的對話;

「誒,盧業寧,你為什麼要想著來騎青海湖?」

「因為我們老師上課的時候跟我們說過:『你們趁年輕,要多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雖然你們現在可能沒錢,但是有時間,錢可以再賺,時間可不是永遠都那麼充足。』所以我就被老師簡單幾句話給打動了,而且我去年就想著來青海湖了,只是去年暑假沒有時間罷了。然後順便騎完青海湖後再騎個青藏線吧,也算是跟自己較勁兒,鍛煉一下自己唄。」

「看來你還是挺有想法的一個小夥子呀,你們老師說的的確沒錯,年輕人是應該趁年輕出來多走走。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青藏線嗎?」我看見妍姐嘴角掛著很是得意的淺笑。

「不知道呀,妍姐你是老師對吧?」

「嗯,對,我教初中英語。我這次出來只是因為一個念頭,就是想出來罷了。」妍姐滿臉輕鬆。

「聽說你還是在職研究生喔,是這樣子的嗎?」

「是的,我現在是南開大學的在職研究生,主修心理學的,現在基本每周末都要去天津。」

「你為啥後來才想著讀研究生呀?」

「為了一個出國夢。或者說是移民夢吧。」

「那這樣子你每周都會很忙的吧?」

「對啊,我也本可以下班之後,做做瑜伽,看看電影,喝喝咖啡,原本周末也都可以過得很是輕鬆,但我選擇了繼續深造,在南開大學讀在職研究生,現在每天也要練毛筆字,每天都挺充實的。」

「你為啥還要每天的都練毛筆字?」

「國外的教職工,會毛筆字、二胡、武術等中國傳統的會被優先錄取。我本身就是教英語的,去外國教中文的話,我又非中文系畢業,不佔優勢,所以我每天都要練毛筆字,然後爭取去國外當個心理老師或者做跟心理相關的職業吧。而且我們的毛筆字老師說我的楷字在那一帶還是最好的呢。」妍姐一臉的自豪,從她的眼睛裡,我還看到了一份堅定與一片野心。

「那妍姐你是要去那個國家去?」

「我要去加拿大。其實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人一定要遵從內心的驅使,沒必要用腦子去想……」

「啊?沒必要用腦子去想?就比如我之前想來騎青藏線,這是我的內心驅使,但是我也經過很多次的思考,也並不是說就一味地跟隨內心的驅使,而且很多時候即使跟隨內心的驅使,外界也總是會有很多的外在力量阻撓著我們。」我立馬打斷了妍姐的話,因為妍姐說「沒必要用腦子去想」這實在是有違常理。

「也不是這麼說,只是你不用刻意去想,不要刻意去想那些阻撓你的事情,你刻意去想了,而且是用腦子去想了,這說明這是你的理性在驅使。你只需有一個念頭,並且要為這個念頭去奮鬥,不要讓其他事甚至是理性阻撓你實現夢想的腳步。另外還需十分肯定的一點就是:一點要相信自己。」

我若有所思,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但是這段對話,值得我深思斟酌。

「收拾的怎麼樣了,準備吃早餐,吃完走了啊。」張洋瑞抱著他的駝包從屋裡走出來。

在房主一家吃早餐,簡簡單單的白粥跟饅頭,樸實的就像黃土高原上綁著頭巾的農民。

無意中發現房主的廚房,除了做飯吃飯,他們一家也都住在這裡,平房是用作旅店給過路的旅客住的,廚房雖然也能遮風擋雨,但與裡邊的小平房差別著實是大。

廚房裡滿是房主剛剛洗羊肚的膻味,就這樣就著滿鼻息的膻味兒,吃完了一頓簡單的早餐。味道實在是很沖,我吃的並不多,就出去了。

江西溝到黑馬河,不遠,接近五十公里的距離,中午就到了。高原上的太陽很大,但是風很涼,稍微有點刺骨。身旁是很長一段的油菜田,遠方是一塊很安靜的藍,黃藍相稱,綿延不絕。顏色是那麼淺,風是那麼撩人,人,是那麼迷醉。

黑馬河鄉的橋頭下,背脊黑乎乎的,攢動著的,偶爾露出調皮的白肚皮的魚兒在鬧騰,好不熱鬧。橋頭上,黑壓壓的人頭,五顏六色的服飾,看著魚兒鬧騰,同樣熱鬧。不知道是人在觀魚還是魚在看人,或許各有心事兒。清澈無比的河水,是天山雪水,冰涼通透,從很遠的山上來,到蔚藍的湖畔去。

前面是威哥跟張慶他們的車,正靠在橋邊,在等著我們,一起的還有好幾輛自行車。在旁邊,車靠好,我也跟著這樣的一群人去湊熱.

「這是什麼魚?」

「鰉魚。」

「就是青海湖鯉魚,你看這魚跟內地的鯉魚長得很像。」

「這魚好不好吃?」我突然問了一句。

「一些內地的遊客啊,素質特別低,看到什麼都是想著吃。我們應該是想著去保護這個美麗的物種,讓我們的後代也能有機會看到這漂亮的魚。而不是一來就問好不好吃。」隔壁的一個保安模樣的大叔聽了我的話之後,硬是懟了我。我沒有作聲,因為我還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麼。

「盧業寧,這鰉魚是國家保護動物,不能抓也不能吃的。哈哈哈,笑死了,你就想著吃呢。」張慶在一旁放聲大笑,同行的也都笑彎了眉。

我覺得很是核突,我覺得這他媽的保安也是瞎他媽的扯淡,在不知鰉魚是國家保護動物的前提下問這魚好不好吃,這本身有問題嗎?或者是說我這本身也沒錯啊,民以食為天,問一問就素質低了?簡直瞎扯,害我還被一行的人笑。心裡頭很是不爽,但是無可奈何,想也無益於事。

黑馬河鄉的物價貴的離譜,住宿都是好幾百的,後來找了一家蒙古包,不貴,但是條件很艱苦,沒有水洗澡,甚至廁所都是簡陋得跟露天沒兩樣。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慶跟威哥倆並沒有跟我們在一起吃,因為他倆想要吃川菜,要吃辣,而我們又不吃辣,主要是我很不適應這高原地區遍地的川菜,辣子多得很,吃完就像是好幾團火在喉嚨里灼燒,所以我們也就簡單地吃了羊肉湯加花捲,湯裡面過多的胡椒,吃完嘴皮子一直在跳動,恰似舞台的迪斯科。哆哆嗦嗦的嘴皮子,躁動不安的心。準備一下去茶卡鹽湖!

「咱們怎麼去茶卡鹽湖?」

「問一下老闆吧,看看哪裡能包車的。」

「好像老闆有車,要不我們跟老闆商量一下,租他的車吧?」

「你們誰帶了駕照的嗎?威哥你帶了沒有?」

「我沒帶,沒帶出來。」

「我帶了,我可以開車。」張洋瑞他哥回答了我們。

「就算跟老闆租車了,那我們這麼多人也坐不下的啊,老闆的家用車頂多也就能坐五個人吧,那我們有七個人呢。」

「不是還有一輛摩托車嘛,我會騎摩托車,要不來個人跟我騎摩托車去吧?」頓時我就興奮起來了,指了指張洋洋租來的摩托車。

「那我要坐摩托車去,我也要跟著你去。」張昊陽也耐不住了,一心想著跟我騎摩托車去呢。

「不行,你不能坐摩托車,你讓你哥跟他去。」張洋洋很果斷地說。

「張昊陽你不要坐摩托車,我跟他騎摩托車去,到時回來兩個人換著開。」張陽瑞吐了口煙,咪了咪眼睛,這外面光線刺眼的很。

「張昊陽,你來跟我們一起坐車去,摩托車又沒得擋風,冷的很。」我躲到了陰涼處,聽得出這是妍姐的聲音。

「不行,我就是要坐摩托車去。」張昊陽還在想著說服大家,但是外面一陣突然而來的妖風,颳起一陣塵,張昊陽的聲音好似被塵給蓋住了,大家也沒聽著。

「誒,老闆呢?剛剛還在的,張洋瑞你打個電話問一下老闆在哪裡?」

「老闆說他去拉水了,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最後我們也沒跟老闆租著車,因為老闆還要去拉水,這來回還是挺遠的。於是就在橋頭包了輛七座的SUV,後來想想真的是很慶幸沒有跟老闆租車去,要是跟老闆租車去了的話,那我就真的是要開摩托車去,還要翻過橡皮山,有三千八百多米的海拔,很陡,去的時候是一路的上坡,回來就全是下坡,風又大又冷,要是開摩托車回來絕對是受不了的。而且說不定還有高反!

還沒走到橋頭,我就跟妍姐說:「有點想帶上我的旗子去呀?到底帶還是不帶呢,帶了很是不方便,畢竟有兩張,鼓鼓的。」

我還在邊走邊說,這時候妍姐看不下去了,很是乾脆利落地回答了我:「想帶就帶啊,你這想這麼多有什麼用,瞎操心。」

於是我又跑回去,把兩面旗子帶出來了,跑的急,氣喘的厲害。我慢慢發現我這個人活的很是糾結,總是沒能做到乾脆利落,於是在筆記本上,記下了我這愈顯突出的缺點。

就這樣,每個人七十塊錢來回的車費,我們就包了一輛坐著非常不舒服的SUV,坐在上面,我感覺到我的小腿是塞進了一個簸箕裡邊,伸不開,膝蓋屈的發麻,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的確是讓人坐立不安。

坐上去不久,我就睡著了,這一路發生了什麼,我也都不知道,一陣迷迷糊糊,不知不覺就翻過了橡皮山,那些曲折的山路我是一點都不知道的,回來才有幸看到。

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總算是到了茶卡鹽湖的門前。終於帶的學生證派上用場了,原價70的,學生票只要35,頓時覺得為這花銷極大的旅程剩下了一頓飯錢。

門口到茶卡鹽湖廣場需要一段很長的距離,印象中是大概有兩三公里的樣子吧,有小火車可以直接搭乘進去,但是票價簡直是貴的驚人,足足要50RMB,這都比我進來的門票要貴出不少了。能省就省,我們開始步行進去,一路有說有笑,倒也不覺得很遠。

(茶卡門票)

在鹽湖的兩邊看到最多的就是套著比塑料袋質量還差的鞋套的人,也許這其中也夾雜著很多光腳的漢子,不過保安看到這些光腳的人都會勒令他們起來,表面上的為了保護茶卡鹽湖的環境,但是我覺得在門口賣的一次性的鞋套被大量的浪費才是最大的污染。

天水一色,由遠及近,分不清是天空的顏色還是鹽湖的顏色,我只知道鹽湖的鹹味兒讓我著迷。今天的天氣並不好,山的另一邊的黑壓壓的烏雲,隨時都可能有一場大暴雨降臨,好似要破壞我們今天的茶卡之旅。

宣傳片上給我們講的,人生必去的五十五個地點,茶卡鹽湖就是其中之一。我走完茶卡鹽湖之後,只是覺得這宣傳效果做的是真的好。我們拍的照片並沒有那種倒影的絕佳感,也許是天氣的原因吧,也許是我們的手機拍攝功能不夠強大,也許,只是我長得不好看,怎麼拍都沒有感覺。

「你們倆抱一塊,我給你們拍一張照片。」

「張慶,來,我們也拍一張。」

「我不要跟他拍。」

「你看,她都不肯跟我拍照。」

「你們這是幹啥呀,一起拍照片不好么,以後一看,誒我們還一起到過茶卡鹽湖呢,這回憶多好你看,是吧?」我試圖說服他們兩個,哦不,是試圖說服張慶一起跟威哥拍張照片,但是無濟於事。到最後我才知道,他們兩個的感情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以至於最後在那曲的酒店裡邊鬧分手,差點就在我面前打了一架。

下水之前,我一直擔心著我的鞋套會破掉,因此我便把鞋子脫了,掛在脖子上,光腳戴鞋套,進去之後,還沒有走到二十米的距離,鞋套就破了,滷水直往我的腳底鑽,腳底的一道傷痕被鹽水齁的不行。我開始慶幸當初把鞋子脫掉了,不然回去的路上就得從鞋子裡邊往外面掏鹽粒!在慶幸的同時還在抱怨著這劣質的鞋套,害人不淺,這一片湖上一定還有很多像我一樣的,穿破鞋套,但是又沒有像我這麼幸運,剛剛好把鞋子脫了的。我記得威哥就是其中一個,威哥的鞋套是破了的,鞋子也都被滷水泡了個遍。

天空的倒影給每個人一個很美的夢,夢始於這裡,也將牽絆一生。天空之鏡,靜謐,又多了些許以遊人浮躁的喘息跟歡聲笑語。那個讓每個人能看到自己的心,看到自己的過去的鏡子,相信也能看到自己的將來。站在這面鏡子之前,我試圖尋找我之前來騎行的目的,但是鏡子沒能像白雪公主裡邊的那面鏡子,它不會告訴我答案。一方面我也在找騎行的意義,我也沒找到,整個人就像一個被掏空的葫蘆,能裝下新的東西,卻忘記了裡面從前的模樣。或許我要找的東西都在路上,而不只是在這鏡子般的湖面。

在一片天水一色的靜謐中,人總是會有很多的感觸,也會有很多的想法,會回憶過去,會思考將來,但是我這次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這一次,我只是想著好好感受、好好享受當下的平靜,好讓自己也變得平靜,變得就像鏡子般的湖。

在這日記似的回憶中,茶卡鹽湖記得的片段並不多,很多也沒有值得我花太多的文字來記錄,我能記錄的只是我腦海中以及照片中的片刻。

我只記得最後要走的時候,天色灰濛濛的,夾雜著些許小雨滴,可能是冰雹也說不準。沿著長長的鐵軌走回去,多看一眼鹽雕,回頭看一眼那湖面,那穿著鮮艷的人,今生不知道是否還有沒有機會再來看一眼你,茶卡鹽湖。

(天氣並不好,沒有拍很多的照片)

穿過那經過商業排版的攤位,我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路邊的熱狗,我吃到了前所未有的香,整個味覺神經都被刺激的抖擻萬分,喚起我最原始的野性,忍不住多吃了幾根。

在門口等我們的,是一開始送我們來的車。張洋瑞給我們帶來一包牛肉乾,說是氂牛肉,不過吃起來很像是內地的黃牛肉,我記得我吃的不多,因為口腔潰瘍,但是我也記得,那是我這輩子至今吃過最好吃的牛肉乾,後來想了想,其實只是太餓了,吃嘛嘛嘛嘛香。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估計說的就是我們這些在遠方的人吧。雲遊四方,愁腸斷,思緒總是牽絆不斷。西邊的太陽依舊刺眼,斜射的光輝企圖在這片高地多逗留一陣,多給這片凍土地的人民多留下點光,好照耀他們前行的路。頭倚著窗,在一串串思緒的牽絆下,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迷糊中醒了很多次,迷糊中記得有很多彎彎曲曲的下坡度,清楚記得在下坡路上看見一輛爆胎的SUV,旁邊是一對父女,裹著一條毛毯坐在路邊,雙閃燈在閃個不停。隱約看見,那是一個年輕的父親,那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我記得,手機沒有信號,我不知道最後他們父女倆怎麼樣了,外面漸漸暗了下來,很冷。

抖一抖發麻的雙腿,伸個懶腰,就回到了原先的橋頭。在路邊,我買了一個大西瓜,足足有十幾斤。我不能總是從別人那裡分吃的,我也要給大家帶來一點自己的心意,這或許就是分享的樂趣。誰知道威哥也買了一個大西瓜,還是切好了的,就在飯桌上吃了起來,所以我的西瓜就先放著,當時並沒有切開。在西北乾旱地區,能吃到多汁的西瓜,不能說是大自然給我們最好的饋贈,只能說這是發達的運輸網給我們的便利,喝水不忘挖井人,要感謝的還是強大的祖國力量。好不容易回到蒙古包裡邊,滿是鹽粒的雙腳並沒有水洗,襪子裡邊全是黏糊糊,熱乎乎的鹹水。反正我忘記最後是怎麼樣睡著的。

在茶卡鹽湖拍了一些照片,我與我帶的兩面旗子拍了幾張照,後來還發了朋友圈,收到了86個贊。後來我想我是不是有點高調了?朋友圈只是一個秀場,我們發出來給別人看的,我們看到別人的,很多程度上都是美好的一面,看到的都不是生活的全部,朋友圈裡的都不是最真實的你。朋友圈漸漸地,已經不是生活的全面映射,反而只是美好事物的投影罷了,我們想要的,應該是最真實的寫照,同時也要全面。

吃過晚飯,在回去的路上,有一個挺大的廣場,應該說是一片大空地吧,畢竟只是一個臨時的舞場。一個個我聽不懂的音符,很大聲,躁動,喧鬧,中間的篝火盡情扭動自己身體,好跳起與音符相適應的舞蹈。篝火的外圍是一群手牽手的藏民同胞們,他們的舞蹈很有節奏感,說不上曼妙,但是很整齊。不知道他們跳了多久,窩在被子裡邊聽見歌聲停了,我想篝火也就要滅了吧,人群也該散了吧?聲音超級大,說是震耳欲聾稍微誇張了一點而已。

躺在被窩裡,蜷曲這身子,膝蓋當書桌,歪歪扭扭寫下今天的日記,在一路上寫日記的條件並不是很舒適,不過不能強求,方法總是比困難多,只要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就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日記寫的不詳細,畫面感不能從字裡行間體現,但腦海中的畫面感依舊是那麼的強烈,是那麼的逼真,那麼無法忘懷。

夜生活及其簡單,四個人來一局王者榮耀,就是這麼簡單。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開黑的過程,享受一起玩遊戲的樂趣才是開黑的真諦。

在睡夢裡,我夢見我玩的比現實中好,儼然常勝將軍。

(封面照片並非原創,來自廣州大學的阿叻一個大學生戶外群,不做商業使用,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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