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光環繞雲朵的顏色
大家好,我是差點因為降溫而感冒的襪子。
前幾天,天氣還比較好的時候,我獨自在窗邊卧著。你們知道耶穌光嗎?就是平時我們會看到從雲朵的縫隙里射出來的一束一束的光柱,是由於陽光穿透空氣中的塵埃產生丁達爾現象所致。而我那天看到了一朵雲恰好擋在幾條特別耀眼的耶穌光前面,被照得透亮發光。
類似於這樣:
我的少年之心即刻就被擊中了。
我想到了糖水棒冰,想到雲上九層天,想到最純凈的人格和最舒暢的靈魂。想到了「你穿越我心靈的曠野,如同陽光穿透水晶般容易」。
我如痴如醉的盯著這片雲,幻想自己就活在這雲之中,不用理會喵生中無常的瑣碎和偶爾入眼的污穢。我是這耶穌光下唯一且永恆的小貓了。
把我的感知都帶走吧,痛和苦我不要,快樂我也不要,快樂往往來得太膚淺太粗魯、把我囚困在不足為道的小情緒中。
我只想浸潤在這無暇柔軟的發光雲朵里。
但我又突然想到,再也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地我看到的雲朵是這個顏色了。
就算是隔壁鄰居家的小貓王老橘,正趴在他家窗檯,和我仰望同一片天空。可神而明之,存乎其人。他永遠也無法知道我所見到的的景象,和由此經受的內心波動。
他甚至無法理解這件事情本身——為什麼我要在意雲的顏色?當局者的王老橘都搞不清楚,還奢求什麼不在場的甲乙丙呢。
正是由於這份不可言和不可領會,貓和人同樣,註定生而孤獨。孤獨感是時間凌駕於四維空間的產物,它跳脫了時間和空間,如影隨形,並非單單是獨立和早慧的產物。
為什麼兩腳獸會憧憬兒孫繞膝,貓狗滿地?我覺得絕不純粹是後代繁昌用以抵抗有限生命的心理安慰。更來自於懵懂無知的孩童託付過來的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賴。這種依賴讓成年兩腳獸產生了被需要、被寄生的錯覺,從而感受到一期一會的「不那麼孤獨」的溫暖和溫柔。
這樣反過來想想,和永恆的無力抵禦的孤獨感相比,我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時間節點見到了只有我知道顏色的天空的雲。這樣的不可告人和轉瞬即逝反而顯得彌足珍貴了。
如果把眼神放虛、失焦,可以看到的是所有顏色疊加混淆的灰。但是如果死死盯著每一顆以太的落腳點,就像盯著米缸里米粒的細水長流,是不是反而可以體會到平凡日子裡無比珍貴的點點滴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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