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音,都是雅音,都是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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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
音
《阿彌陀經》上說,西方極樂世界有「白鶴、孔雀、鸚鵡、舍利、迦陵頻伽、共命之鳥。是諸眾鳥,晝夜六時,出和雅音。」
佛說,這所有的雅音,都是佛音。
呵,呵,有著如此美妙佛音的世界該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世界!
文/黃復彩
如此美妙的佛音世界在哪裡?
答曰,在我們的心裡,在我們的一念之間。
正如六祖慧能所說,「前念迷即是眾生,後念悟即是佛。」 迷者是凡夫,悟者即是佛。凈土與穢土的差別亦如此,也即在一念之間。
我們生活在一個喧囂的世界,耳畔所聽,遍是雜音、噪音、穢音乃至人類世界的種種爭吵聲甚至槍炮轟鳴之音。於是,我們在躁動不安中生存著,喘息著,失望著,也期盼著。
曾幾何時,我們迷失在一片現代化的煙雲中,四周是水泥鋼筋結構的森林,是刺鼻的廢氣,是汽車喇叭的吵鬧,是打樁機的轟鳴……我們上班,下班,掙錢,消費,再掙錢,再消費,生活像一首永遠沒有休止符的音響。
很多時候,我們總想躲進深山,躲進一個幻化的世外桃源,去做一個現代的陶淵明,但卻又放不下我們在這世界已經擁有的一切,於是,又一個輪迴開始了。
據說在陝西終南山有很多隱士,其中不乏事業的成功者,甚至億萬富翁。他們厭倦了城市的喧囂,厭倦了他們曾經為之奮鬥了大半生的「成功」,寧可躲在這深山老林中,搭一間簡易的窩棚,吃著缺油少鹽的麵條。
他們究竟在追求什麼?
他們究竟有否找到他們理想中的凈土?
不知道。
我不是隱士,當然也不是遁世者,很多年前,為了寫一個以為能夠傳世的作品,我來到一座山上,住在一座古寺中。然而,在這個每一處角落都被開發到死的時代,山裡的寧靜並不可得。
白天,有一批批遊客來到這裡,我打開電腦,剛剛進入情節,導遊小姐的電喇叭就響了起來。好不容易遊客下山了,當夜露初起時,寺周圍的樹林里便響起一片蟬鳴,想想看吧,千千萬萬,甚至上億隻蟬同時鳴叫該是怎樣可怕的情景。
好在蟬並不總是鳴叫,夜深了,蟬吸飽了露水,就進入夜眠,遊客也走凈了,寺周圍只有風的呼叫聲。
我問老和尚,佛音是什麼音?
老和尚指了指外面說,你聽到什麼了嗎?
我回答:風聲。
是啊,老和尚說,這就是佛音。
這是夏天,而到了冬天,每到夜裡,寺周圍的古樹就會發出一種奇怪的哼叫聲,樹太老了,風吹進樹的空洞里,就發出這樣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冬夜,這聲音聽起來總讓人生些恐懼。
我問老和尚,你習慣聽這種聲音了吧?
老和尚說,當然。
我又問,那麼,震耳欲聾的蟬鳴呢,還有導遊小姐的電喇叭呢,計程車的鳴叫呢,這些你都習慣了嗎?
回答說,當然,所有的聲音都是雅音,都是佛音。
我納悶了,看著這個在這人世活了九十年的老人,不明白他的世界裡究竟裝著什麼。
直到老人離開了這個世界,很多年後,我忽然意識到,我們都是人世的挑剔者,對這個世界,卻缺乏最起碼的包容。
我們嫌冬天太冷,嫌夏天太熱,嫌城市太鬧,嫌鄉村太僻靜,嫌錢太少,嫌物價太貴,嫌妻子嘮叨,嫌同事們的擠兌,嫌同行們的競爭……然而卻不知道這就是生活。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卻對這個世界太多的抱怨,這是我們活得太累,活得太苦的根本原因。
《華嚴經》認為,我們所處的這方世界至真、至美、至善,無所謂缺陷,即使有缺陷也是美的,而具體到現實的人生,則是圓融無礙的。
佛眼看世界,這世界無不圓融;佛眼看眾生,眾生無不是佛。人一旦有了菩提心,這世界無不是智慧,無不是圓融,無不是美好。
弘一法師去他的學生豐子愷家裡,一碗青菜豆腐,他卻吃得如山珍海味。子愷說,菜太咸了吧,弘一法師說,咸有鹹的好處。
飯後,子愷家因沒有備茶葉,弘一法師捧著一隻粗瓷碗,就著白開水大口地喝著,子愷說,太淡了吧?弘一法師說,淡有淡的味道。
咸有鹹的好處,淡有淡的味道,總之,一切都好。
「怎麼都好」,是我的一個朋友的齋號。那一天,我站在他的門前,反覆地讀著這句齋號,讀著「怎麼都好」,我也就是這樣一步步走進他的內心世界的,我知道,沒有菩提之心,又怎能看這世界「怎麼都好」?
「一切音都是雅音,都是佛音。」在城市的雜訊中,我學會慢慢地尋找並體會屬於我自己的那份寧靜,於是,我彷彿找到了生命回歸的音樂,我也開始感到自己不再是一個「我輩飄零,積劫孤露」的無依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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