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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參賽作品展

春天又來了。在遠離故鄉的城市裡,一個人時,如煙往事總會不時浮上心頭,想起兒時的童謠,想起故鄉田野間翩翩飛舞的蝴蝶,還有那野菜的清香味道;思鄉的琴弦時常被故鄉的春天拽進夢裡,彈起故鄉之春熟悉的樂章……

(圖片來源於網路)

「吃春兒」,在母親眼裡盡如功課般不可或缺,如同詩人在這個時節不吟幾句煦風舞柳的詩,就會辜負大好春景似的。

驚蟄一到,吃春兒就開始了。母親常說:「春天第一口,皇上都伸手。吃春兒啊,沖的就是那口鮮味兒,嫩勁兒。」那些散發著早春鮮氣的薺菜、春筍、香椿頭等,或是現挖,或是現摘,經母親巧手侍弄,便成了桌上的菜或湯。於是,春的滋味,就被我們吞進了肚裡,整個季節都口齒流香。

薺菜可算是吃春兒的頭牌兒,小小的,嫩嫩的,在早春的料峭中顯得嬌小而可愛。母親常帶著我們拿著小菜鍬,拎只竹籃到野外挖薺草。雨後挖薺菜是最好不過的事,經斜風細雨滋潤過的薺菜青綠欲滴,根下的土濕潤鬆軟,此際,不必動用工具,只須用拇指食指撮緊薺菜葉與根交接的兜部,稍稍一旋,提,整棵的薺菜就連根帶須齊刷刷在掌間了。回家,母親把薺菜洗凈,用熱水焯去苦味,涼拌,熱蒸,或者剁碎了做鮮菜饃,都是讓人垂涎欲滴的美味。

(圖片來源於網路)

老屋後有一片竹林,吃春兒的時候免不了光顧那裡。初春,正是挖春筍的好時機,走進竹林,隨便一瞅,便能看到許多露出地面約半尺的筍尖。不似冬筍,全身都掩藏在泥土裡,跟你捉迷藏似的,難找難挖。春筍嫩脆,用鍬稍稍挖出筍兩側的泥,拽住筍身就可一擰而出。所以,挖春筍嚴格來說不叫挖,叫「起」春筍來得更貼切些。

(圖片來源於網路)

剝去毛茸茸的筍殼,一截白嫩潤滑的鮮筍就呈現在眼前。母親常用春筍煮清湯,將筍切得薄如蟬翼,入鍋,加點鹽星子即可。湯鍋中的筍片白嫩中透著微黃,在鍋中上下翻滾,絲絲屢屢的清香隨著熱氣撲面而來,縈繞鼻尖,沁人心脾。一碗春筍湯下肚,正月積攢的一肚子油膩氣,不知不覺間消釋得無影無蹤,整個人瞬時心清體泰起來。

(圖片來源於網路)

香椿頭也是吃春兒的主角,那幾日,滿村的香椿樹刷刷地抽著嫩芽,到處飄溢著特有的芬芳氣味。香椿頭是個嬌氣的東西,有點像《西遊記》里的人蔘果,見風就長,遇光而綠,節令短暫,稍遲則老。所以,香椿嫩芽剛剛冒出就得趕緊上樹,否則香椿頭兒里有了硬骨兒,就不好吃了,香味也不大了。一把香椿頭在母親手裡,只消撒上一把鹽揉揉,便成了咸鮮適口的腌香椿,食之讓人胃口大開。

自離家到外地工作後,就沒機會再陪母親吃春兒了。過了春節,吃春兒的時節又至,兒時那種將整個春天咀嚼在口中的感覺,不經意間又從心底湧起:滿嘴的春香,滿心的春綠……

陽春三月,蟄伏一冬的田螺,紛紛爬出泥層尋食。這時節,家鄉的水田裡,到處可見緩緩移動的田螺。

(圖片來源於網路)

開春之初,正是吃田螺的最佳時機,此時,螺殼中尚無幼螺,螺肉相當肥美,故鄉間有「三月螺賽肥鵝」的說法。

摸田螺是孩子們最愛乾的事,那時,我們常是三五成群結伴摸田螺,在腰間拴個竹笆簍,挽起褲腿衣袖光著腳丫便下田了。要不了個把鐘頭,我們已滿獲而歸。

田螺拿到家,不能馬上吃,得先「過泥」,就是把田螺放在一個裝滿清水的大木盆里養上幾天,去去泥味。母親還會在水裡滴上幾滴菜油,說是給田螺「洗胃」,好把泥沙全吐出來。

(圖片來源於網路)

炒田螺是父親的拿手好戲。他先用鉗子將田螺長有內髒的 「尾巴」夾掉,然後用清水反覆沖洗,直到田螺泡在水裡不見混濁才準備下鍋。父親將一大碗菜油倒進熱好的鍋中,等到火旺油滾時,再將田螺放入翻炒。翻炒至田螺的褐色吸盤脫落時,倒些黃酒去腥。腥味已去,開始加大料,放入干紅辣椒、茴香、桂皮、薑片等,稍後又放入鹽、醬油、白糖調味。田螺在鍋中被炒得沙沙作響,不一會兒就香氣撲鼻,讓人饞得舌頭在嘴裡打圈兒。最後,還得用小火燜一會兒,這樣,田螺才能結結實實吸入湯汁的味道。起鍋時,撒些蔥段、胡椒面,翻 勻,就可上桌了。

吃炒田螺必須從螺口處吮吸著吃,連湯汁帶螺肉才上味。一口下去,只覺那螺肉嫩腴,湯汁鮮美,辣味和香氣同時灌盈鼻口,味美難言。

母親的田螺湯也毫不遜色。她把父親鉗好未下鍋的田螺放在沸水裡稍滾一下,撈起來,再用針將螺肉挑出來。母親用縫被針撥開螺蓋,針尖挑住螺肉時,輕輕發力將肉往外撥,同時順著螺紋轉動螺殼,一個完整的螺肉即全部出殼。

只見母親做好的田螺湯,乳白色的湯水裡,黛青色的田螺肉隱隱約約露出湯麵,映襯著鮮紅的椒絲、翠綠的鮮蔥、絳紫的紫蘇、鵝黃的姜段,喝一口,那鮮味,美得讓人全身的毛孔都熨貼鮮潤起來。

吃炒田螺,喝田螺湯,那種美妙的滋味,現在想起來依然讓人垂涎欲滴。

(圖片來源於網路)

小時候,在春天的田野里騎牛背,吹柳笛,也是兒時的一大快事。

小夥伴們在一起,往往比賽誰做的柳笛吹出來好聽。柳樹多的是,水邊、河灘、山坡、崖畔,到處都有。找一根順溜的柳樹條子,擗下來,用小刀把有疙瘩的地方削掉,然後用手使勁地擰,外皮和柳樹條子的木質就離了「骨」,根據自己的喜好,用剪刀長短不一的剪成段,用嘴使勁嘬一下「管口」,苦澀的味道很濃,輕輕地試試,就做成了可以吹出聲音粗細、高低不一的柳笛。將做好的柳笛淺淺地銜在嘴裡,鼓足了一口氣,氣流適中的那麼一吹,一聲清脆悠揚的笛聲就在耳邊迴響開。

(圖片來源於網路)

我們吹著、笑著、嬉戲著,像風、像雲,在田野間追逐、奔跑。腳步經過的地方,那管不住的柳笛聲,滑落到田埂上,飄灑在碧草間,融進小溪中,沾掛在樹梢上。小村裡,田野間,哪裡有我們,哪裡就有柳笛聲,哪裡有柳笛聲,哪裡就有止不住的歡樂。村南村北柳笛的聲音,響成一片,你吹我也吹,低沉的、高昂的、婉轉的、尖細的,互相叫勁比武,都是孩子們的快樂。

日出,日落,柳笛生活……多少個飛紅之春,於不經意間,悄然離去,只有那聲聲不息的柳笛,在我平淡的生命湖水裡,不斷地撩起美麗的漣漪。

一次,偶然聽到了賀綠汀的鋼琴曲《牧童短笛》,感覺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動心,那歡快明麗、無拘無束的悠揚韻律不正是兒時柳笛的隔世迴響嗎?後來我每聽一次《牧童短笛》,所想起的都不是那華麗的鋼琴,而是兒時揣在兜里的小小柳笛!

(圖片來源於網路)

前幾日,回到闊別已久的故鄉。

在家的日子,真好,可以重溫村頭老柳樹下母親的呼喚和張望,重溫泥土的溫馨和溪流的清澈,重溫遍野莊稼和草木的氣息。所有的雜念和浮華遁去了,每晚,都有最深最甜的夢。

故鄉,有著我們生命中最初的生動記憶,它是心靈的皈依、精神的棲園。所以,我們長大的腳步,無論是去了遠天抑或遙地,內心總會被一個聲音切切地召喚:回家,回家。

許多人都不願走舊地,沒有新風景吧。唯有故鄉,不管你是一路風光旖旎也好,還是顛沛流離也罷,總還是願意回到這個老地方,舊地方,走走看看。而只要你踏上這片土地,它就能透過漫漫歲月與風塵,給你萬千感慨與慰藉,為你拂去一身疲憊。

人生步入紅塵,聚散總是無常。還好,還有故鄉,還有鄉村的春天,歲歲年年,默默等著我回來。心,甚安。【成年人組】

總編:王三艷

責編:文 凱

編輯:羅 瓊

來源:攸州發布,攸縣新聞網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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