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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有你想要的模樣

四月是繽紛的四月,街道兩旁是深深淺淺的綠,深深淺淺的紫,深深淺淺的紅,一切都是初生的樣子,透著孩子般的清新、亮嫩。還有那花,那病房窗戶後面的一樹桃花,彷彿一夜驟開似的,在我睜眼的一瞬間,燦爛怒放著,使我的內心不禁一聲輕憨。

我感謝在我眼睛手術之後,第一個映入我視線的這片明媚。

母親的病又一次到了不得不住院的地步,於是和姐姐輪流著在醫院照顧。在醫院的日子彷彿是瑣累卻又輕閑的。早上六點開始,照顧母親吃穿、陪她做檢查、手術、治療、輸液。到了下午兩三點之後,便無事可做了。於是想,何不趁這次請假,把已患多年的眼疾做個了斷,否則,又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了。況且視力一直在下降,真要挨到失明的那一天,便真是亡羊補牢了。如此,在電話里和家人商量好了之後,又把母親安頓妥當,下午三點多,我一個人便上了手術台。

手術是局部麻醉,我的眼睛被大大撐開。我聽見放在托盤上的剪刀被交替使用,我看見醫生縫合角膜的手在我臉上來回晃動,然而我的內心競沒一絲恐懼,單等手術成功做完。

然而,當手術結束,醫生問我有沒有地方住,有沒有人照顧,一個人能否回去時,小女人的柔弱還是禁不住流露了出來,我的喉嚨竟然有點發顫。但我強自吞咽了幾下之後,已經能鎮定地說:「沒事,我是37床陪護,晚上我和她擠一塊兒。」「你不要不把這手術當回事兒,一會兒麻藥過去之後,會很難受,你現在也是病人。」果然,坐上電梯去樓下抓藥時,眼睛就開始疼起來,並且一隻眼睛因為被包紮,我只能用另一隻半眯的眼以半盲的狀態摸索著回到了病房。坐回到母親身邊,給張梓巷打電話告訴情況之後,我的堅強開始倒塌,我的淚也汩汩地流出來了。害怕母親看見,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不出聲。

張梓巷第二天便請假來到了我們身邊,我正式步入盲人的行列。任由他攙扶著走路,攙扶著去醫生處換藥;任他給母親,給我打洗腳水;任他把飯菜端來放在我們手邊。感受著他細心的照顧,心裡有溫暖流動,於是暗暗下決心:今後一定也要對他,對他的母親好些。

夫妻的情感便是這般的相央著前進,如半夜的月光,從窗戶上流下來,流了全身,直浸著身心一片溫軟,安詳。激烈、痴狂不屬於夫妻,那是熱烈愛著時的模樣,心思纏繞,被密密匝匝捆綁了全身,卻還是想要緊些,再緊些,恨不得把彼此掰碎,糅合,再製造出一個新的你我。夫妻只是相濡以沫,是日子裡的尋常煙火,不驚艷,彼此承擔。

當然,也會遇到一些來之人間的涼意。譬如一些人以為我得了什麼病怕被傳染,一邊投來鄙夷的眼光一遍趕緊躲遠;去食堂打飯,因為看不清走路深一腳淺一腳把碗里的湯灑了一地,招來盛飯人一通呵斥;出院回家,姐姐和我站在路邊,一次次揮手,卻無一輛車願意停留載上生病著的無法行走的母親。但我寧願記住姐姐課餘時節的探望,朋友遙遠的殷殷關懷,臨床間的相互照應,以及熱心老太的攙扶幫忙。

四月是溫暖的四月,恙是人生必經的恙。在這繁華盛世,在這明媚的陽光里,我只盼我的親人們,我的朋友們,心裡有光,臉上有笑,一切都是想要的模樣。

2012年4月12日

(配圖來自「卧龍」攝影,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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