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式「烏托邦」如何了世界？玩弄語言與消解個體

英國人，經典款白人，盎格魯——撒克遜人後代。從屬在日耳曼文化下的巨石文化流產至今。從早期的神話崇拜以及後來的清教運動再到日不落帝國，英國人習慣於在一種自我虛構的生活的過得風生水起。或者說，海洋的侵略性讓英國人愛幻想也愛去實現幻想。工業革命之後，人類和現代化的矛盾加深，英國人的浪漫主義是一劑良藥，但是科技發展的速度太快。人們開始不需要王儲，不需要老套的社會制度，這一劑良方也變得劑量不足。

我向來喜歡英國文學，並偏愛他們的烏托邦作品。對《愛麗絲》的解讀再怎麼導向戀童癖和致幻劑，都不能讓我對這部作品的喜愛減損分毫。於是，今天的文章里我就不能談到它的，我應該努力控制一下我已經開始撒歡的偏愛了。

今天就說一說英國烏托邦如何反斗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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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本及意識形態層面概述英國現代作品藝術風格

在工業文明毫不留情地將人們拉入現代的漩渦中，沉浸在日不落帝國懷抱中的英國舊貴族和新貴族的撕扯是英國現代文學產生的大背景。因此，無論作家所屬哪個階級、服務哪個政黨，在文學作品中都體現出英國人在巧妙處理政治關係時對未來世界的暢想和猜測，表現出其烏托邦式的文學創作風格。在現代文論思潮和研究轉向的影響下，作者也開始注重在塑造「理想國」時的文本表達。當發現時下政治和自我構想大不相同時，語言開始從積極的、追求平等和發展的傾向，轉向「諷刺」、「幻想」的文本表達。由於作家身處社會經濟結構的不斷變化以及對時政的強烈不滿中，欲求出逃之法而不得，「焦慮」開始在文學作品中消解主體。

（一）歷史久遠的英式烏托邦

「烏托邦」這一詞是16世紀人文主義作家在《烏托邦》中提出的一種類似柏拉圖理想國的虛構國家，其全面包含的社會、經濟、政治、宗教一切外部因素，是一種完美的體系。顯然莫爾的構想是針對文藝復興的人文理念提出的，反對時下社會狀態的理論。然而這一傳統使得英國「烏托邦」者，在義大利傾向於解放情感、法國偏向個人發展的狀況之下，更傾向於關注社會制度等形式問題。

到英國後期浪漫主義詩人雪萊處，以一種感性化的、情感宣洩的方式在文學作品中咆哮出自己的「烏托邦」理念。在《麥布女王》中以一種狂放的語言和夢幻的手法表達自我對「平等」世界的建立。夢幻的手法延續到莫里哀處，在《烏有鄉的消息》中直接以敘述者的「做夢」的手法，開始構建所謂的二十一世紀的社會光景。到了喬治·奧威爾處，對「烏托邦」的描繪更加逼真全面，建構了一個精英主義妥善管理下的理想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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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觸即發的焦慮和反擊

無論「烏托邦」的社會性質是怎樣的，作者在創作時的焦慮和虛無愈來愈強。作為有力反擊，作者通過批判和諷刺所構成的「反烏托邦文學」正是來源於一種「不滿」和「焦慮」。這可以溯源到18世紀的《格列夫遊記》中，斯威夫特善用戲劇化的狂歡效果製造小人國、飛島，這樣帶有強烈個人幻想的離奇國度。

而20世紀後，反烏托邦被徹底繼承。著名的《艾瑞黃》和《重返艾瑞黃》就是最好的例證。這一名詞其實是對「烏有鄉」這一名詞的反寫。在開始意識到幻想和離奇的情節無法派遣胸中塊壘時，作家開始對文辭的把握和語言的玩弄上發起總攻。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就是這樣一部，極具張力的反烏托邦作品。作者以極其冷漠的筆調描繪這個「美麗世界」，實則都是駭人聽聞的可怕景象。對性別和生殖的解構是其首次對人的「物化」發起的思考，是焦慮和走投無路的產物。在小說中「人口」是一種產品，生產還需要按照國家頒布的規格。而統治階級用科學武裝而成的手段統治人們的思想，牽扯人們的情緒，主體開始被消解。

到喬治奧威爾的《動物莊園》和《1984》更是登峰造極。在動物的象徵和荒謬的「真理部」支配下，歷史可以隨意改寫、語言也從主體表達成為簡化的符號，而國家的民眾就是文化霸權下的「群氓」，被隨意支配，完全失去獨立思考。這就意味「主體」作為最後的特徵被現代的反烏托邦消耗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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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可停歇的警鐘

從西方傳統政治構想作品到當下的「反烏托邦」作品中，英國作家作品永遠居多。不可否認的，這一英式傳統如同其「偵探小說」一樣成為其國家文學的標誌。「烏托邦」作品，不論是傳統的，還是現代主義中激進的，其重要目的是做一個長鳴的「警鐘」。不僅僅是對社會整體制度，政治系統的警醒；更重要的是對當下依舊無法解決的，甚至越陷越深的人的物化、主體消逝的緩釋劑，至少對英國讀者和其世界範圍讀者對專制集權統治備以十足的警戒。

本期題圖：迪士尼1951年版《愛麗絲夢遊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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