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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仙逝在蘭花叢中

弘揚國蘭文化,傳播蘭花知識

楊大叔是遠在深山的一位護林人,他護林多年,退休後,任憑他經商的三個兒左哄右說也不願意回到城市裡。為何,楊大叔說:「城裡沒有我想看的青山碧水,沒有我圈養的蘭。」楊大叔的三個兒子實在沒法,只好每月輪流著進山去看望他。 楊大叔余愛蘭,己成病,他所養的蘭,都是養在原生地。不像城裡養的那種,用盆栽。 楊大叔每次巡山,都要順便「探望」他圈養的蘭,發現長有蘭的新地段,他就移栽灌木叢掩之。所以每道山中,都有他「圈養」的蘭。巡山累了,他就去他的「蘭圈」去賞蘭,有花聞香,無花賞葉,蘭的神韻飄逸可以把他的魂勾走,虔誠地聽蘭葉與風的對話。用心去聽蘭根與大地熱烈擁抱之談。

晨霧中他看到蘭的清雅,葉披晨露,楚楚動人;清風中,他看到蘭花與他點頭問好並送來陣陣香風。他飽聞蘭香長長地吸一日,聞在心中,把五臟六腑香酥了再呵出,愜意極了。無與倫比的蘭香使他心醉,他意境里似乎只有蘭,沒有自己。

當國家實施退耕還林的政策時,楊大叔不需三個兒子的懇求,不請自到地回到城裡。 城裡的高樓讓他看了眩目,川流不息的車輛使他不敢急步而行,帶漂白粉味的自來水他喝了刺鼻,公園他逛了感到彆扭,城裡的蘭展他看了,覺得胸悶,沒有大自然中的洒脫,而是充滿金錢味,省城裡的……楊大叔始終覺得缺少點什麼。 哎!還是咱的大山好,什麼都和諧、自然、協調、沒有半點做作之態。 楊大叔要回山裡去,不在城裡享清福。 無論三個兒子怎樣勸阻開導,他還是要回山裡去。最後竟把楊大叔開導起無名大火,燒得三個兒子啞口無言。 「城裡固然好,但我住不慣。還是得回去,這樣好讓你們多孝敬我幾年,如果呆在城裡也許一年半載我的老命將不在。」

楊大叔回到林場,像別故土的遊子,圍著大山轉了兩天,看什麼都看不夠,站在高崗,放聲狂呼:「大山,我老楊頭回來了。」大山迴音……回來了,呼聲應聲彼此不斷。 楊大叔回到大山,看得最多的是他「圈養」的蘭。長勢如何,新芽長高沒有,花箭出土沒有。那個勁頭,就像他當年娶媳婦一樣,幹勁十足,跑遍了有蘭的溝溝坎坎斜坡窪地。 楊大叔在林場里愜意地過了兩年,無疾而終,他是在成片的蘭花中去世的,面部表情像睡著似的,沒有痛苦,沒有憂鬱,沒有遺憾,去世得安詳,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那表情讓那些爾虞我詐,阿諛奉承,見風使舵的人看到,也許會感到內疚仟悔甚至羨慕。

楊大叔火化那日,在場的人都聞到陣陣蘭香,長久地飄來飄去,有了解楊大叔的人說那是楊大叔的香魂,一種熱愛大自然的魂,他在向我們啟示要愛護我們的家園。愛護上蒼賜予我們的山山水水,一木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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