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恩愛有加,可老婆落水我卻不敢救,背後原因讓人淚如雨下
老婆落水我不敢去救,別人罵我懦弱我毫不在乎,可女兒的做法卻讓我生不如死!十二年前,我和妻子在松滋城區經營一家服裝店,生意做得紅紅火火,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那年冬月15日,我們夫妻倆到武漢進貨。在沙市汽車輪渡過江時,天上飄起了雪花,車上的旅客閑得無聊,紛紛下車到船甲板上看雪景,順便在小販手裡買點零食。妻子倚在欄杆邊啃麵包,一隻手忘情地在空中抓漂落的雪花玩,大半個身子已探到了欄外。忽然腳下一滑,由於重心不穩,下半身從欄杆下面滑到了江里……輪渡上頓時炸了窩,旅客有向江里扔救生圈的,有亂了分寸喊停船的……卻沒一個人敢跳下江去救人。天寒地凍的,水性再好的人,在零下幾攝氏度的江水裡也施展不了本領。我如果貿然跳下去救人,與其說是去救妻子,不如說是去送死。我兩眼一閉,雙手抓住欄杆就要往江里跳。一隻腳已伸向江里……就在這一刻,腦子裡忽然響起一聲呼喊,那是女兒的聲音,是嗷嗷待哺的女兒在喊我。當女兒粉嘟嘟的面容生動地浮現在眼前時,我伸出的腳像被燙了一下似的,縮了回來。
「我不能死,我死了甜甜咋辦呢?」我清醒而痛苦地想。
圍觀的人見我膽怯了,紛紛指責說:「你乾號個嚎呀?女人都掉下去半天了,你這個做丈夫的還不快點救人?」有幾個急得昏頭昏腦亂了分寸的女人,衝動地上前推我,要把我推到江里去救人。有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擠出人群,拍著胸說:「你不跳,我跳。」我瞧著小夥子稚氣未脫的臉,慌忙阻止道:「小兄弟,別……千萬別!」
大夥一聽這話,驚得目瞪口呆,不再推我了,鄙夷地鬆開手。「呸,他媽的,世上竟然有這種沒肝沒肺的男人!」……
江岸的警察接到警報,聞訊出動。四艘快艇在江面搜尋了一天一夜,我妻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也在江邊守了一天一夜,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鄉。
遠在百里之外的家鄉,早已經知道長江邊發生的慘禍了。妻子遇難的第二天,地方媒體對我見死不救的行為迅速作出了反應,發了個題為《妻子落水,黑心丈夫見死不救》的報道,聲討我做生意做黑了良心,置夫妻情義於不顧,簡直禽獸不如。還發了配照:我被眾人推著,像條癩皮狗,一副不肯下水救人的樣子。
我的行為一下子成為各媒體討論的熱門話題。
妻子的娘家人悲傷之餘,看到相關報道,悲痛馬上轉化為滿腔怒火,一股腦發泄在我身上。岳父岳母向社會公開聲明,從此不認我這個女婿。小舅子帶人砸了我的服裝店,姨姐搬走了我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我一時間傾家蕩產,臭名遠揚。
我獨自跑到妻子的衣冠墓(李小香的屍體一直沒找到),摟著女兒甜甜痛哭了一場。邊哭邊念叨:「妻啊,早知道是這樣,我還不如跟你一塊死了好!」又親著懷裡的甜甜說:「我的心肝,為了你,爸爸得忍辱負重地活著。」
李小香滿五七以後,我孤獨地離開了松滋……到廣東東莞打工。
五年後,我再次回到了家鄉。五年離鄉背井的生活,我彎腰駝背像個小老頭兒了,甜甜已經長成一個會說會唱的小丫頭,只是怕生人,見生人就躲,賴在我背上不敢下來。
在東莞打工的日日夜夜裡,甜甜曾經無數次地向我吵著要媽媽。我無奈,總是哄女兒說:「媽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魂兒就躲在我心口裡。甜甜,你喊一聲媽媽,她就聽見了。」甜甜對我的話深信不疑,想媽媽了,就趴在我的胸口前,喊一聲爸爸,又喚一聲媽媽。年長日久,喊順了口,竟然將「爸媽」喊成了「爸母」。這種奇特的稱呼,隨著歲月的流轉,最後演變成了女兒對我的專稱。
回到家鄉後,我在菜市場擺了個菜攤,每天起早摸黑地賣菜。有天,甜甜正跟我賣菜,還幫忙吆喝上了。一個正在菜場轉悠的老太太,仔細地瞅了瞅甜甜,又瞧了瞧髒兮兮的我,忽然老淚縱橫。我認出老岳母,她沒理我,抱著甜甜,用不容商量的口氣對我說:「孩子我抱走了,我要帶她去住幾天。」
甜甜跟外婆走後,兩個月過去了,仍沒回來。我想女兒簡直快想瘋了硬著頭皮來到了岳父母家。岳父母都不在,小舅子正在家看電視。走進這個曾經多麼熟悉多麼溫馨的家,想起妻子,我心裡猝然一痛。小舅子仍然沒忘對我這個懦夫姐夫的痛恨,冷冷地說:「你來幹什麼?走錯門了吧?」我忍氣吞聲地說:「我來接甜甜。」小舅子冷笑道:「你還有臉來接甜甜?你配當一個父親嗎?花朵兒似的孩子,你沒能耐讓她上幼兒園,讓她在那下三濫的菜市場像個小乞丐,你就不臉紅?」小舅子告訴我,甜甜上幼兒園了。
第二天,我來到街道幼兒園。由於上課期間外人不得入內,父女倆只能隔著操場邊的鐵欄相見。甜甜伸出小手讓我握著,將臉蛋也貼在鐵欄上。幼兒園的老師不讓我帶走甜甜,為難地說:「甜甜的外婆交代過,除了她本人,任何人都不準接走甜甜。」
「我是她父親啊。」我向老師解釋道。
「對不起,甜甜的報名登記上,填的是父母雙亡。」老師警惕地打量著我說。
在孤獨的日子裡,我賣命地打拚,再一次從菜市場殺回了服裝行業,成為一家服裝專賣店的老闆。甜甜也長成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念初二了。她再也沒回我身邊,一直住在外婆家。她已完全適應了在外婆家的生活,將外婆家當成了自己的家。她經常來看我,但已不像童年時那樣喊我「爸母」,而改叫「爸爸」了。在外婆家的日子裡,她知道了父母的事情,自己母親並不是躲在「爸母」的胸口裡,而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季,掉進江里淹死了……
我從人生的低谷爬起來後,四十歲不到。有個叫姓王的小寡婦愛上了我,有天,小王到我家,兩人坐沙發上親熱著,門忽然開了,進來的是甜甜。她頓時臉都氣白了。小王走後,甜甜陰陽怪氣地說:「爸,這個女人比媽媽漂亮吧?」我大驚失色,忙說:「甜甜,爸正準備跟你說這事……」
「我問你,我媽掉進江里是咋回事?」甜甜惱怒地打斷我的話,第一次用「你」稱呼父親。
我的臉頓時沒了血色,痛苦地揮著手說:「甜甜,你還小,有些事我會慢慢跟你說。」
甜甜瘋狂地搖著頭,一字一句地說:「我已經不小了,我已經有思想、有分析能力了。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說。你今天得意忘形了,我才說。爸,你今後最好不要將別的女人引進這個家,別讓女兒恨你!」她哭著跑回房間時,又咬牙切齒重複了一次。
「爸,你記住,別讓女兒恨你!」
我望著女兒氣得變形的臉,再也不敢吭聲,痛心地低下了頭。
那以後,我再不敢將小王領到家裡來。在一個周末,我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吃飯時,不停地給女兒夾菜,說:「來,甜甜。這碗紅燒肉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來,這碗腌黃瓜也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甜甜吃著吃著,忽然說:「爸,別小時候小時候的。我知道小時候您對我好,疼我,但那是您在贖罪,是不是?」
我一聽,筷子「唰」地掉在地上……
晚上,甜甜躲進自己房裡,我獨自坐在客廳里,嘆息如山。女兒出來上衛生間時,我仍然呆坐在客廳里,心事重重地耷拉著腦袋。突然,衛生間里傳來女兒的尖叫聲。「救命啊……」我一躍而起,跑到衛生間,發現門根本打不開,頭撞腳踢,用自己的肉體,硬生生將鋁合金門給撞破了。當我滿頭鮮血出現在女兒面前時,她沒事人似的看了看我,紅著臉跑回房間去了。
那夜,我再也難以合眼,思前想後,在客廳的茶几上給女兒寫了一封信:
甜甜:
你昨晚耍小聰明考驗爸爸,讓爸爸的心陣陣發冷,同時備感屈辱和絕望。在這個世上,一百人中有九十九人不理解我,我都不會在乎。但女兒的不理解,卻是致命的……我的心碎了!
十幾年前,當你媽媽掉到江里時,我的確沒跳下江去救她。當時的情景不再多說,我只想告訴你兩點:當天的氣溫是零下五攝氏度,水下溫度可能更低。更主要的是,我有一個心肝寶貝女兒,她當時還沒滿周歲。我沒有捨生取義,而是選擇了生存的責任。
爸爸(一個當年該死而沒死的人)淚筆
留下信,我再次跑到了廣東東莞,這次不是出門打工,而是散心。在廣東的日子裡,我天天盯著手機,希望看到女兒的簡訊或,然而,女兒沒有原諒我,一直住在外婆家。女兒平靜的生活後面,內心的糾結是不言而喻的,她消瘦了,聽她的老師說,她越來越孤獨,不愛說話……
我該怎麼辦呢?我真的是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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