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與亞馬遜競爭？沃爾瑪新招：增加機器人和臨時工

編者按：在亞馬遜的擴張下，沃爾瑪等零售巨頭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據《大西洋月刊》報道，面臨著市場環境的變化，沃爾瑪也開始積極擁抱變化，在未來將會用更多的機器人和臨時工，來提高企業的競爭力。文章由36氪編譯。

雖然沃爾瑪正在提高工資水平, 但它使用更多的臨時工和推進自動化的戰略規劃卻使工人處於不利地位。

過去的幾周內，沃爾瑪的高管們勾畫出了公司未來的藍圖，其中就包括把正在6個城市試點的自助結賬服務和食品雜貨配送業務，推廣到100個城市中。個人購物者可以從沃爾瑪商店貨架上選購好牛油果和紙巾，打包好之後，將包裹分發給在停車場閑逛的眾包司機，委託他們幫忙運送。大型傢具的組裝也可以外包出去：在線家政服務提供商Handy上的工人將幫助消費者安裝電視機和組裝傢具。

未來，沃爾瑪將更加依賴於眾包經濟和自動化。這呈現出了，全球最大的僱主沃爾瑪與亞馬遜之間的競爭十分激烈。最近的兩項研究表明，這也是一個跡象，表明美國經濟正在進一步減少對工人力量的依賴。

馬薩諸塞大學阿默斯特分校的的阿林德拉吉·杜比（Arindrajit Dube）、哥倫比亞大學的傑夫·雅各布（Jeff Jacobs）和蘇雷什·奈杜（Suresh Naidu ）以及微軟研究公司的悉達思·蘇里（Siddharth Suri）進行了一項研究，旨在了解眾包工作者能否從選擇任務和工作時間中受益。答案對許多工作者來說都很重要。2005年至2015年期間，包括Uber司機、自由職業者和獨立承包商在內的靈活就業，增長了約50%。這些工作崗位佔美國同期就業凈增長的94 %——幾乎全部。

理論上來說，如果眾包經濟的靈活性能讓工作者更容易在僱主之間轉換，從而獲得薪酬更高的工作機會，這可能對工作者有好處。然而，在對眾包平台亞馬遜Mechanical Turk的分析中，研究人員發現這種情況並不一定會發生。MTurk上的工作者，或被稱為Turkers，一般會從重複性的工作中獲得報酬，比如給圖像中的對象加標籤或核實餐廳電話號碼。根據研究，Turkers的工資還不到其生產力的20%——換句話說，MTurk上的工作者每生產一美元，工人得到的工資不到20美分。奈杜說，在整個美國經濟中，工人所佔的份額是每美元50美分到80美分。「這表明，這個在線勞動力市場平台所創造的大部分利潤都被僱主劫走了，」研究人員寫道。

這並不符合直覺；由於工人可以很容易地在不同的任務之間轉換，僱主似乎不得不通過提供優厚的工資來爭取他們。為什麼這種情況不會普遍發生呢？一種解釋是，雖然工人可以四處換工作以獲得更好的待遇，但僱主也可以這樣做。對於亞馬遜來說，設計一個讓僱主滿意的眾包平台可能更重要；畢竟，亞馬遜的收入來自向僱主收取費用。如果Uber 等其他平台的設計有利於顧客的話，那麼在沃爾瑪門口載客的司機就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能力了。

「工資將會下降，」奈杜預測。「有趣的是，沃爾瑪非常積極地將眾包工作者轉化為自己的勞動力。如果你認為零售業是不能被外包的行業，你可能是錯誤的。」

沃爾瑪的第二個支柱，自動化，也可能對工人不利。根據最近的一份投資者報告，沃爾瑪在商店裡使用自助結賬通道的數量增加了一倍，新改建的商店裡配備收銀員的通道也減少了。此外，沃爾瑪技術孵化器8號店(Store No. 8)正在試驗機器人技術、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以及人工智慧等技術，據Recode報道，沃爾瑪正在開發開普勒項目（Project Kepler）——一家類似亞馬遜 Go的無收銀員商店。

從理論上講，自動化並不一定會消除工作崗位，或者降低工人的工資。它可以讓工人們自由地從事更高價值、更高報酬的工作。它可以產生消費者需求並創造新的就業機會。

麻省理工學院的大衛·奧特（David Autor ）和烏得勒支大學的安娜·薩洛蒙斯（Anna Salomons ）最近發表了一項關於自動化的研究，對經合組織18個國家28個行業的數據進行了調查。他們發現，自1970年以來，自動化並沒有減少就業機會——事實上，它還略微增加了就業機會。但自本世紀初以來，自動化降低了工人在國民收入中的份額。「這一發現與近幾十年來自動化帶來的變化——使勞動力增長減少、勞動力轉移變多——是一致的，」他們寫道。

根據他們的研究，工人的就業、工作時間或工資沒有下降。但工資增長速度沒有整體經濟增長速度快，僱主在其中所佔的份額越來越大。奧特認為，隨著自動化程度的提高，這種趨勢可能會繼續下去。「不，機器人不會搶走我們所有的工作，」他在布魯金斯學會的一個視頻中說。「人們不應該只關心工作崗位的數量，而是這些工作是否能夠讓工人維持合理的生活水平。」

多年來，沃爾瑪一直因為低工資和微薄的健康福利而飽受批評。該公司還以降低成本而著稱，這也是推動其走向自動化的一個重要因素。「我們認為大量的支出非常瘋狂，」沃爾瑪首席財務官布雷特·比格斯( Brett Biggs )在今年3月的一次投資者會議上表示。「我認為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們在這方面已經失去了一些優勢。現在，你能感覺到它回來了。」比格斯向與會者講述了一個他加入沃爾瑪時的故事：當時他和同事們把辦公用品全部搜羅起來，把它們放在一個中心位置，這樣他們就不必再訂購更多相似的東西了。隨後，他解釋說沃爾瑪員工最近對如何縮短收據的長度而感到興奮。

儘管如此，今年1月，沃爾瑪表示將把起始時薪提高到11美元(每周34小時，每年約1.9萬美元)，發放獎金，並為全職員工提供更多福利。這是因為在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稅收改革下，享受了巨大的企業稅收減免。在勞動力市場緊張的情況下，低薪工人似乎正在獲得主動權。

事實上，隨著其戰略的展開，沃爾瑪似乎可能會培養出一批規模較小、薪酬較高的核心員工團隊，並輔之以自動化和靈活的眾包員工隊伍。10年後，「沃爾瑪的員工將會減少......我們將看到工資水平繼續上升，」沃爾瑪首席執行官道格·麥克米隆( Doug McMillon ) 11月對紐約經濟俱樂部表示。「我們不僅希望沃爾瑪，也希望零售行業能在提供工作崗位上贏得更好的聲譽。」

考慮到零售業的高營業額，麥克米倫說，沃爾瑪希望最大化地減少就業機會的流失。因為它可以把乏味的工作自動化，比如在後面的房間里找庫存的產品。與此同時，沃爾瑪希望在客戶服務和商品銷售等方面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

在所有這些方面，沃爾瑪都在努力適應亞馬遜的快速增長帶來的挑戰。去年，亞馬遜的營收接近1780億美元，平均每名員工的收入約31.5萬美元。沃爾瑪的規模要大得多，年收入為5000億美元，但由於它僱傭的員工是亞馬遜的四倍，因此每名員工的收入僅為21.7萬美元。(據《華爾街日報》報道，沃爾瑪正在與保險公司Humana就收購等可能的業務關係進行談判，這將是沃爾瑪從與亞馬遜競爭的零售業務轉向多元化的一種方式。)

對尋求零售工作的年輕人來說，沃爾瑪商業模式的改變會讓他們的就業變得非常困難。年齡在16至24歲的人佔零售行業員工的23%，幾乎是美國勞動力總體水平的兩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順利地適應眾包經濟；例如，Uber 要求至少年滿21歲，而且他們也必須得使用符合公司標準的四門轎車。

皮克斯的動畫電影《機器人總動員》（ Wall-E），描繪了這樣的一個場景：由於人類無度的破壞環境，地球已經成為了一個漂浮在太空中的大垃圾球，人類不得已移居到太空船上，他們坐在扶手椅上，由機器人為他們提供服務。十年前，虛構的邪惡公司Buy N Large被看作是對沃爾瑪的一個不加掩飾的諷刺。今天，一些人認為亞馬遜是一個更貼切的比較對象。也許在這些公司吞噬整個世界之前，另一家競爭對手就會崛起，取而代之。無論如何，正如奧特、奈杜和他們的同事所說的那樣，我們應該更加擔心工作越來越難跟上經濟的發展水平，而不是被機器人排擠在一邊。

編譯組出品。編輯：郝鵬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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