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情人告別就是死去一點點
我夢見……
詩/古米廖夫
品/jojo
我夢見——
我們死了
我們平躺,目光安詳
在潔白的棺材裡。兩具潔白的棺木
停靠在一起
我們是否說過「夠了」這個詞
是否過了很久,可那又是什麼意思
多麼奇怪——沒有悲傷
也沒有痛哭
情感是如此軟弱又如此怪異
思想是如此冷滯又如此清醒
我不再期待你的雙唇,雖然她們永遠那麼迷人
終於結束了,我們雙雙死去
我們平躺,目光安詳
在潔白的棺材裡。兩具潔白的棺木
停靠在一起
品
知道詩人尼古拉斯·斯捷潘諾維奇·古米廖夫是從阿赫瑪托娃的詩里。《安魂曲》就是她寫給她跟古米廖夫的兒子。
在《簡略的自述》中,阿赫瑪托娃也說:1912年10月1日我的獨生兒子列夫出生。
由此了解了詩人的生平,看見世人給他的幾個標籤:
1、他是20世紀紀初俄羅斯傑出的詩人和詩評家,阿克梅派的領袖,阿赫瑪托娃的第一個丈夫。
2、他被處死時剛滿35歲,60年後才得到平反昭雪。
3、他那句著名的詩論——不應該在「可能」的時候寫作,而應該在「必須」的時候寫作。
4、他是中國迷。他用他詩人獨有的敏銳感受著來自異域的風,並將這種感知運用到自己的詩作中間,大膽地想像著遙遠的東方。
5、他的詩作在中國的譯介並不算多,中國讀者對這位「中國迷」詩人的關注度遠不如他同時代的其他詩人,比如普希金,比如高爾基。
同為俄羅斯「 白銀時代」的傑出詩人,在北方的遼闊天空下,伏爾加河的縴夫,頓河流域的騎兵,上尉的女兒,成為他們詩歌描摹吟詠的對象,流放的十二月黨人,攜子流浪的婦人,是他們與多災多難的祖國關聯的模樣。
北方很冷,但更寬闊遼遠。
夢亦幽遠,卻與赴死有關。
法語諺語中,與情人告別就是死去一點點。
來自法國的一首詩《告別就是死去一點點》——
告別就是死去一點點
死去,是為我們所愛
留下一點點的自我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這永遠是心靈的哀傷
詩的最後一句
告別就是死去一點點
死去,是為我們所愛
告別,就像個遊戲
一直到最後的永別
那是我們播種的靈魂
我們每次告別時播種的靈魂
告別,就是死去一點點...
古米廖夫為娶阿赫瑪托娃而四次自殺未遂,直到1010年與她如願成婚。
如果在愛情里,分別就是一次死亡。
那麼,我們一起死。
「一起平躺,目光安詳
在潔白的棺材裡,兩具潔白的棺木
停靠在一起。」
即便,這僅僅是一次夢中的分別。
也許,古米廖夫只是在說: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布光者
朗讀 - jojo、某四
音樂 - Аквариум - Город золотой
題圖 - Brooke Didonate - CNU
責任編輯 - Lyanna
詩歌是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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