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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ibili李旎:我只想守護B站

上月28日,B站成功登陸納斯達克,市值超30億美金。這個以「Z世代」為主力用戶的「社區」由三個人共同維護,COO李旎是其中之一。與痴迷於二次元的B站主流用戶不同,李旎自稱不是「二次元」,卻以她特別的視角理解、融入並管理著這個年輕社區,構成了今天B站拼圖中的重要一塊。

嗶哩嗶哩(bilibili,以下簡稱B站)最早進入公眾視野差不多在三四年前,平台聚集的是一群痴迷於二次元文化(相對於現實世界,由動畫、漫畫、遊戲、小說等形式描繪的虛擬世界)的小眾群體,大眾對它的認知則是一家為什麼要在視頻上發文字的「古怪」網站。

上月28日,B站成功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根據B站招股書,B站2017年第四季度的月度活躍用戶為7180萬,日均留存時長76.3分鐘。81.7%的B站用戶出生於1990-2009年之間,全部是具有潛在高消費力的年輕人群。B站稱他們為中國的「Z世代」——這群年輕人思維開闊、充滿自信、對東西方文化兼收並蓄、享有領先全球的物質基礎、發達的互聯網基礎設施和優質的教育。而當年讓很多人看不懂的「在視頻上發文字」的彈幕已成為各大視頻網站乃至一部分主流電視台的標配……

用戶基數的擴大、關注度的提升、逐漸褪去的小眾標籤,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把B站和愛奇藝、優酷以及騰訊視頻這三家分別由BAT加持的視頻網站對標,但B站從來沒有把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定位在版權、流量和點擊率。B站的核心是「社區」,它更像一家物業公司,年輕用戶是一個個小區業主,外界關注的是B站這家物業公司能不能收到物業費、收多少物業費?而B站似乎更在意小區業主滿不滿意。

現階段看,用戶總體還是滿意的。2017年在B站流行著一句彈幕:「B站房地產了解一下。」這句彈幕起源於一名up主的投稿,在這個名為《我們住在B站( ω ),B站園區拎包入住》的視頻中,up主用三維軟體搭建了一個B站主題的小區。

三個人一起維護著B站這個大社區,一個比一個低調。

此前一直在台前的是董事長兼CEO陳睿,A面是互聯網老兵,獵豹移動聯合創始人,經歷了金山軟體和獵豹移動兩次IPO,B面是一名資深動漫迷,作為B站前兩萬名種子用戶對其進行了天使投資,在獵豹移動成功上市後,便立刻加入B站,掌舵整體戰略;

創始人徐逸,人稱「9bishi」,二次元圈子的意見領袖,一舉一動都會被圍觀,不過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面;

第三位是2014年和陳睿同期加入的李旎,這位自稱不是「二次元」、性格和經歷也都迥異於前兩位的85後女性高管(副董事長兼首席運營官),以她特別的視角理解、融入並管理著這個年輕社區,構成了今天B站拼圖中的重要一塊。

總是被一句話打動

大學畢業的時候,創業還沒成為一股風潮,大多數年輕人的工作首選要麼去外企,要麼做公務員。李旎作為學校學生會主席,收到很多名企offer,她對這種「升級打怪」的職業路徑並不感冒,她想做些更有意思的事,於是畢業不長時間,即創辦了諮詢公司,給科技公司提供企業管理、人力資源以及投資相關的服務。

李旎服務過的客戶見證了移動互聯網浪潮的來臨:從一開始的索愛、諾基亞到今天的小米、華為,從EMC、Autodesk到騰訊、360,當時不過24歲的李旎作為創始人做得不錯,直接被客戶「挖角」。李旎一直沒答應任何邀請,覺得自己需要更多歷練,更重要的是個性使然,自己干到底自由。

但還是有人緊追不捨,這個人是獵豹移動聯合創始人、CEO傅盛。當時獵豹移動還叫金山網路,名氣和段位遠不及今日,但李旎很敬佩傅盛的決策魄力和學習能力。全公司去烏鎮旅遊時,傅盛邀請李旎和她的團隊同行,酒過三巡,傅盛拉住李旎的團隊問他們希不希望李旎有更好的事業和發展,團隊毅然同意。傅盛轉頭跟李旎說,「你看,團隊的人都說好」,而擊中李旎的是傅盛說的另外一句話,「要不我們一起做一番事業?」

別人邀請李旎說的都是過來做哪些具體的事,傅盛說的「做一番事業」讓李旎覺得這事可能有意思,終於決心投身獵豹,成為當時互聯網公司最年輕的人力高管。從2012年到2014年,李旎經歷了獵豹移動從四五百人到兩千多人的團隊擴張,最後成功伴隨獵豹上市。「這段經歷補充了我之前從來沒面對過的事,包括規模化的異地管理、新老團隊的融合以及和對細節極其嚴苛的老闆傅盛的合作,有種一下子全經歷完的感覺。」

上市對企業而言既意味著一個階段的結束,也意味著新篇章的開啟,對人也一樣。李旎選擇在獵豹上市後重新規劃,指引她下一段方向的人依然來自獵豹。聯合創始人陳睿也在上市後選擇追隨自己的B面,奔赴他三年前投資的B站跟1989年出生的徐逸一起「折騰」。徐逸專攻內容,陳睿領銜產品和技術,做個體現興趣愛好的網站是夠了,但做一家企業遠遠不夠。陳睿需要幫手,他找到了李旎。

李旎和大多數生活在三次元現實世界的人一樣,對二次元文化僅限於大家耳熟能詳的一些經典作品,比如動漫《灌籃高手》,喜歡櫻木花道。李旎照理應該對陳睿的邀約不感興趣,而且兩人在獵豹時的交集也不多,但她卻一口答應,同樣是因為一句話。

李旎在創業諮詢公司的時候,跟CEO們聊完業務也會時不時聊聊夢想,李旎有個夢想是推動動物的生存權益,還有幫助那些患有紅斑狼瘡、強直性脊柱炎等免疫系統疾病的人,這類疾病被稱為「不死的癌症」。2010年,李旎被醫院誤診為強直性脊柱炎患者,曾經一度連續住院,瘦到只有70多斤,因此對這一關注度不高的群體始終感同身受。

聽完李旎的夢想,閱歷豐富的CEO們一般回答兩句話——「你太年輕了」「你會變的」。當時李旎也已認識陳睿和徐逸,她把同樣的話分別講給他們,兩人的反應很一致,「很好,我們一起做」。李旎覺得這兩人未必喜歡動物,也未必了解強直性脊柱炎,但卻感覺遇到了知音。所以當陳睿邀請李旎加入當時只有40多人的B站時,她完全沒有因為自己不是「二次元」而卻步。

原來大家都一樣

開始並沒有具體的分工和定位,什麼事都三人一起商量,李旎也開始對陳睿、徐逸以及B站有了新的認識。

「徐逸看上去比較宅,不太說話,但內心有個大宇宙,有種跟他年紀不相稱的氣場;陳睿相反,經驗很豐富,但其實他內心很宅。」李旎記得有一次和兩人去看漫展,她和徐逸一邊討論內容一邊討論模式,陳睿突然消失了,原來他真的跑到自己感興趣的展區拍照去了。

李旎特別理解也特別喜歡這樣的人,這群人對現實之外的生活有自己的想像跟理解,他們往往執著於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即便在旁人看來可能很傻。

B站的用戶也是如此。要想在B站上發彈幕或者評論必須要先通過一份關於二次元常識的百題測試,大多數三次元訪客會在中途放棄,最後在一些電商平台上催生出類似「付費代答、會員秒過」的服務。但過去幾年,依然有三四千萬用戶通過測試成為了B站會員,這比每年通過英語四六級考試的人數還多。B站也不單是二次元,而是幾千個興趣圈組成的社區。

李旎一下子覺得來對了地方,她也有一個自己的世界。「我是那種很怕演唱會散場的人,從小就是,也怕參加婚禮,我最好姐妹的婚禮都沒參加。我是好學生里的壞學生,壞學生里的好學生,以前跟朋友去卡拉OK玩到凌晨,我會看著他們喝醉,自己從來不喝酒,但散場的時候我要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完才安心。我很享受熱鬧,但骨子裡又是個孤獨症患者。」

B站內部對二次元人群有過一句總結性描述——追求個性的離心力和害怕孤獨的向心力,是一種微妙的中和狀態。他們希望被理解,也願意張揚個性,但又始終要確保自己的小世界不被打擾。李旎覺得她和所謂的二次元人群是一類人,就好像有人喜歡貓,有人喜歡狗,但看來大家都喜歡動物,二次元不過是一種表現形式。

李旎越來越多地在陳睿和徐逸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知音感」原來有跡可循。「很多人問我們三個人平時做什麼,我說除了工作就是在家『蹲著』,真的,分別『蹲著』。『蹲著』的意思就是在家宅著,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能不見人就不見人,這是我們的共同特性。」

從台前到幕後

B站今天的團隊規模已有兩千多人,陳睿統領整體戰略、產品、技術和一大部分商業化,徐逸依舊專註文化和調性,剩下的都由李旎負責。作為首席運營官,李旎做得最多的事是孵化:人力資源團隊、財務法務團隊、市場公關團隊等一個個部門從頭搭建,還包括整個平台運營、對外整體商務合作和投資併購事宜,這些還只是面上看得見的工作,背後更多的是和陳睿與徐逸的協同,以及對自我的重新定位。

「我是一個喜歡考慮實操的人,陳睿和徐逸比較樂觀,樂觀的時候會看得比較遠,但我要想清楚這個事究竟怎麼做。」李旎保留了早期創立諮詢公司的行事風格:有好點子固然不錯,但只是第一步,一定要有配套的整體落地方案。有時候李旎也會急躁,但一看到總是把「大事面前有靜氣」這句話掛在嘴邊的陳睿就又不那麼著急了,但如果所有人都靜得太久,李旎往往又會成為促成最後決策的那股推動力。

看上去三人之間形成了良好互補,但其中改變最大的是李旎。李旎是那種愛「打仗」「你不行走開,我來」的性格,可以說一直是「舞台上的人」,但在B站的角色需要李旎更多地學會配合、找到在各個領域比自己更專業的人,賦能並激勵他們去開疆闢土。

「在這場戰役中,陳睿是總指揮,有時候是徐逸,可能看不到我。」但李旎很認同自己在B站的幕後身份,她說這是她和陳睿、徐逸之間的特殊默契,三人從來沒討論過這個話題。「坦白說,即使我願意在台前,我也不認為我有能力一個人就把這件事做好。我要做的是聚集更多有能量、跟B站有共同價值觀的人,一起去完成這個事業。否則多強的企業,如果沒有強悍團隊的支撐,在劇烈競爭的環境里也隨時可能死掉。」

呆在幕後的人往往更有危機感。李旎覺得B站最大的風險來自於當團隊迅速擴大時,如果在目標和文化上無法形成統一,可能會錯失機會。今天的B站已經不是一條小船,大家都把內容平台看作一門大生意,進來的玩家也一個比一個聰明,B站這個社區能不能在不斷壯大的同時依舊保持初心?

外界關注最多的是B站的商業化,即社區型盈利模式能否成立?李旎說B站首先不排斥商業化,其次用戶很支持B站賺錢,這一點超出管理層預期。B站要做的是不斷提供更多用戶需要的場景和服務,讓「業主們」自願付費,而不是強迫消費。李旎覺得這樣的內容延伸性消費模式會比其他內容平台強迫性付費潛力大得多,而且速度也會比想像中來得更快。B站已經在遊戲、直播等收入中看到了這樣的趨勢。

相對賺錢,李旎更操心人的事,比如核心團隊的搭建。李旎和陳睿會「背對背」討論每一位核心成員是否能跟B站長期走下去。「長期」是李旎在B站高管身上最看重的要求之一,判斷緯度有兩條:

第一,高管必須要曾經成功過,哪怕只是一次。只有這樣他才會對過程中的不確定性保持耐心,比如更好地和資本相處、降低被蒙蔽或受到誘惑的可能,也能直接減少B站現階段的試錯成本;

第二,高管必須要有敬畏心。並不是因為他們曾經供職的企業沒有服務過年輕人,B站員工的平均年齡是27歲,在互聯網公司里並不是最年輕的,但B站今天是唯一專門服務年輕人的互聯網公司。過去為不同年齡層用戶考慮、為付費用戶考慮、為其中付費能力最強的用戶考慮的一整套經驗和打法在B站很可能行不通。

比如B站的視頻會提供兩倍速和三倍速的播放速度,這在其他視頻網站可能無法想像,因為播放時長的減少影響的就是廣告投放;比如B站會在視頻中增加翻轉功能,就為了方便舞蹈區用戶能夠同步學習視頻動作;比如經常讓陳睿和徐逸爭論的是一封公告的字體是該大些還是小些……這種在外人看來有些「畫蛇添足」的心思和設計,恰恰是B站每天小心翼翼在做的事,李旎要確保每一位B站高管能夠理解並認同這樣的價值觀,並以此為行動準則。

「我只想守護B站」

核心價值觀需要共同遵守,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自由發揮。如果你在B站上海總部走上一圈,千萬不要被染著各色頭髮、身著奇裝異服以及帶著寵物來來去去的人嚇到,他們都是B站員工。相比一些企業希望把員工都變成一種性格,李旎說B站從來不會想要馴服誰。

「你就是我最密切的合作夥伴,人被尊重時反而會覺得要改變。其實這也是B站人群的特性——你只有理解了他,他才會理解你,他理解你之後,才會認同你,認同你之後,如果你有錯誤,他還能包容你。」

李旎說她和陳睿之間其實就經歷過這樣一個過程。最早傅盛邀請李旎加入獵豹移動時,同為聯合創始人的陳睿是持保留意見的。從程序員開始、在金山一步一個腳印打拚了六七年上來的陳睿,覺得年輕人天然地應該接受過歷練才能做出一些成績。

當時26歲的李旎在獵豹的表現最終說服了陳睿,改變了陳睿對年輕人的一些看法,比如陳睿今天就會希望B站未來70%的核心骨幹是來自內部的年輕員工。被認同的李旎也一樣感謝陳睿,即便今天彼此還會在一些決策上有不同意見,陳睿依然會選擇認真傾聽,讓最後討論的結果更貼近事實。

對李旎來說,今年是她加入B站的第四個年頭,工作節奏和剛來時一樣,基本每天凌晨才走。「最近有人問我,說你想把B站做成什麼樣?我說我只想守護B站。」

作者: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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