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熱和煩躁中,和自己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
圖片選自電影《三塊廣告牌》
「歌德曾說:「 內容人人看得見,涵義只有有心人得之,形式對於大多數人是一個秘密。」
朱光潛先生曾寫道:「在作文運思時,最重要而且最艱苦的工作不在搜尋材料,而在有了材料之後,將它們加以選擇與安排,這就等於說,給它們一個完整有生命的形式。」
你離開了南京,從此沒有人和我說話
梵高先生
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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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時間,把多數時間都泡在了閱讀、思考與上課過程中。整個過程極其直白,幾乎可以從早上睜眼的一刻,一路預測到晚上把自己放上床的那一刻。
重複的日子讓人感到枯燥,而在重複中不斷閱讀與思考的衝突則讓自己變的狂熱與煩躁。
我為自己的每一次發現而感到狂熱。背包里放著的《葉聖陶論語文教育》《文章學教程》《語文課程標準》和不斷更換的《於永正課堂教學實錄》《王崧舟與詩意語文》,上面被折的、被圈畫的、被摩挲的,成了手稿一樣的紙。
我想發現,學生為什麼要學習語文?
這簡直是太可笑的事情了!
一個教書10幾年的老師,竟然還不知道。
必須誠實地說,我之前是模糊的。
可是,如果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或者覺得這並不是個問題,都是盲目的,都是憑著經驗的,也都是憑著我是個老師只能和必須這麼做的意識在支撐。
這次全身心地投入並在一遍又一遍的思考中,終究還是有了一點點的發現,希望安安靜靜地說出來一點。當然,也可能自己心裡明白,而文字是有問題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你不妨來聽聽我的課。
學生從入學前都已經開始學習母語了,有些孩子說的還特別具體和生動。比如像我們家的木子,現在已經開始和我講道理,試著用幾本書積澱出來的語言把我說的啞口無言。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可是,學生為什麼入學後還要學習母語呢?
這是因為兒童平時說的話常常是無意識的,或者說是隨意的,在表達中還免不了有很多問題,並不能做到將語言的輸出變的更加規範與有效;其次,用掛在嘴邊的話能夠表達出來是一個層次,而表達的精妙與特別則是另外一個層次;當然,除了表達,向更深處、不斷挑戰自我的閱讀也是學習的一個方面。
葉聖陶先生說,語言文字的學習,就理解方面說,是得到一種知識;就運用方面說,是養成一種習慣。這兩方面必須聯成一貫。
葉老對自己這段話的解釋是這樣的:理解是基礎,運用是目的;知識是必要的,但是知識必須成為習慣。語文的學習,出發點在「知」,而終點在「行」。
所以,在語文課堂上首先要得到閱讀和寫作知識,然後養成養成閱讀和寫作的習慣。
這就要說到我們如何做,才可以讓學生得到這些知識?
告訴他,灌給她,當然也是一種方法,但那並不高明。
既然有教材,就要看看可以從教材里得到哪些幫助,這也是教材的價值所在;不過,聰明的教師早已曉得,依託教材,同時又要開闊思路,試著循著教材的脈絡發現可以讓學生獲得知識的橋樑——我的意思是,假如只是生硬的分析教材依然不能讓學生獲得知識的話,可以找其它的例子介入。
除此,你可以使用替換、改變、增刪等方式讓學生獲得知識。
有人會問,知識不就是幾個名詞和概念嗎,用得著這麼麻煩?讓學生記住就行了。
是啊,學生記住的只能是那幾個名詞和概念,到底是什麼意思,該怎麼使用,都是茶壺裡煮餃子——心裡有數,有口難言。
接下來的問題是,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常說,表達形式對於讀者來說是個秘密。
既然是個秘密,你是不是願意帶著學生一起去探索?這個過程極其有挑戰,又很有樂趣。
有人說,老師上課就像在演戲。
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到的那些在戲台上唱戲的「包公」「關雲長」「程嬰」們,我知道他們都是「假」的,可是他們教會我的不是咿咿呀呀,而是模模糊糊的公正、忠義和勇氣。說老師上課在演戲,無非說老師都已經知道了,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我當然不喜歡演戲,而喜歡真實的學習;但我也會偶爾演戲,只為把模模糊糊,不能一下子告訴學生的東西變個花樣出來。你知道,語文的最大魅力就是,貌似你怎麼說都有道理,可是表達依然有精確、準確和一般之分。
如果,老師上課的時候告訴學生,這些書我都懂了,你們過來問我吧。倒是省心,可是少的是什麼呢?
你所體會到的準確與秘妙,學生多數是不知道的。這才有老師的預設與搭橋。
一讀就懂的東西,老師教著也乏味,而學生看不到看不懂的東西,老師不教,那就只能留給自悟。且看學生的造化了。
我傾向於一課上有一個模模糊糊的,甚至是教師也是模模糊糊的感受,說也說不清,理也理不清,這個時候和學生一起去學習,是一件極其快樂的事情。
我希望看到自己在課堂上的價值所在。
學生也希望看到自己在課堂上的價值所在。
這是一個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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