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了號稱沙漠珠峰的世界第一沙漠高峰畢魯圖峰
原標題:我曾走過沙漠
今天如往天,睡到自然醒。
我的自然醒不是好事,一個長夜,要自然醒幾次。
好在心境不壞,醒了就醒了,很平靜,翻翻手機或起來走動一會,倒頭又睡。
睡的沙發,有一道醒來睜眼,黑夜中模糊的沙發輪廓,恍惚中覺得是行走在黎明前的沙漠邊緣,向沙漠腹地走去時看到的輪廓。
無盡的沙漠連帶黎明前的黑暗把頭燈的光侵吞了很多,只殘留些微弱晃動著腳下和身子周圍模糊的起伏,看不到遠處,稍不注意,就會走到深坑裡,然後又爬出來,如是幾次,天未亮,人已乏。
沙發上的我,睜著眼睛看著黑暗。
這些日子,我如常的像前幾十年一樣,麻活著。
上班下班,有病吃藥沒病喝酒,有事聚會沒事K歌,大部分時間搓麻,偶爾打些字不成章片轉瞬則刪。
典型的自貢市井婆娘的活法。
有時我頹然,到了這個時候,覺得人生已成定局,除了日復一日的數日子,基本沒什麼能引起我心悸動。
幸好還有夢。
沙漠上這個夢是真實的。
2013年和朋友們去的巴丹吉林沙漠,在沙漠上徒步幾天後,爬上了號稱沙漠珠峰的世界第一沙漠高峰:畢魯圖峰。
將這個場景細細回味了下,想起了沙漠深處那個房子和那個房子里的老頭。
搞不懂那個樂呵呵的老頭一個人住在沙漠腹地幹嘛,除了一口井,吃的都是其他人給他帶進來,自然不存在什麼新鮮。
他的房子是兩三間土牆茅草房圍成的院子:一個雜物間,雜物間里供著一個石頭菩薩,有些敬過的香灰;一個廚房,廚房倒是很大,有水井,有灶,有一個大炕,有扇窗戶;一個睡覺的屋子,屋裡有個殘破的木櫃,有一大一小兩個炕其他就沒什麼了。
他這院子擱古代,就是一個驛站。
這是沙漠里的一個小院,院子里連屋裡的地面上,包括炕上都全是沙。
我們自己帶著快餐和速食,在老頭的廚房裡拼湊了一桌飯菜,老頭也去沙漠中扯了些不知是他種的還是野生的葉葉菜,胡亂又熱鬧的吃了。
晚上,躺在院子外的沙堆上抬頭看星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也不敢跑遠,怕有狼。
已經習慣隨遇而安,睡過馬棚廟子雪山草地的我們,當晚,一樣睡得很安靜。
第二天,繼續徒步。
在沙漠里走路是很吃力的,一步一陷,綿綿不絕的沙丘和沙峰更是讓我們崩潰,走一步下滑半步,鬆軟的沙可陷到膝蓋。
有多沮喪就有多爆發,我和另一個女的索性提一口氣,大叫一聲快速奔跑一段,於是天地間就只有我和她此起彼伏的吶喊聲。
這樣累成狗的情況下,同行的栓哥卻走得雲淡風輕矯健有力,還有閑情扭頭來玩笑我們:「我好幸福,美女一直在追我。」
是,其他男的或力乏或拍照遠遠落在後面,就我們咬牙切齒大呼小叫的跟著他狂奔。
栓哥穿一身簡單的長衣長褲,戴著遮陽帽,背著一個背包,手裡搖著一把大蒲扇,一個人走在空曠前方,腳印留給了我們。
那情形很有一種江湖客武俠人的感覺。
所謂「大漠黃沙起,江湖獨行人」,便是如此吧。
當我千辛萬苦爬上畢魯圖峰峰頂的時候,是第三名。
我很想像前兩位一樣在峰尖上走一段,但狂風吹得我搖搖欲墜。
想想要是我被風吹倒滾到峰底,我肯定再沒力氣重新爬上來了。
只好坐下來,衝下面之字型往上爬的隊友們開玩笑:「爺!來,沖姐們笑一笑!你們到是爬呀!」
等所有人爬上峰頂,幾個男的掏出了背的啤酒,舉杯慶祝。
這麼開心的時刻,我說給我喝一口。
遞過來的聽裝啤酒上全是風吹上去的沙粒。
在原始森林裡共飲一杯水,冰雪覆蓋的高山埡口上共塗一支潤唇膏的我們是不計較誰誰誰的口水的。
我就著杯口就著黃沙也喝了一口。
然後極目遠望。
漫天黃沙。
我們只是來過。
好吧,我曾經去過沙漠。
就是這樣。
有歲月回頭,亦有前程可奔。
如此,方覺人生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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