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龍tory文】四月芳菲盡
四月芳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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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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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餐廳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里，精緻的菜肴擺了滿桌，諾大的空間里只有相對而坐的兩個人。
「這事兒，你真的要親自上陣嗎？」穿著正裝的男子猶疑地問。
「嗯。」
坐在正裝男子對面的人穿著一件條紋襯衣，他轉著手指上的指環，漫不經心地開口，「儘快把資料發給我吧，不管這個人是誰，都不必再拖了。」
「哪裡用得著專門整理資料給你，」男子拿出手機，在網頁檢索欄輸了幾個字，然後把手機遞過來，「就是他。」
把玩著指環的人停住動作，有點驚訝地挑眉。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討論斟酌了這麼久，才決定從他這裡開始了，才讓你來了吧？」
「……有點意思。」
「總之，你自己要小心謹慎些就是。」
2
季末聚餐的地點就在公司附近的烤肉店。正是興緻很好的時候，突然有不常見的面孔出現了。
進來的男人穿著黑色的皮衣，頭髮染成栗色，一邊笑一邊和大家打招呼，走過周圍的桌位時兩邊都是驚慌站起身問好的後輩們。
「咦，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你小子居然願意出來啦？」連老闆也打趣道。
「哥說什麼呢，說了要聚餐，我能不來嗎，」把外套甩到旁邊，然後大大咧咧坐到椅子上，「況且後輩們都看著呢，我當然得做個表率。」
「稀奇稀奇，這可真是怪了，」老闆笑著搖頭，「在座的哪個人不知道，最討厭人多的就是你了。」
「我沒有，我不是，您胡說，」雲淡風輕地否認完，然後抓了抓頭髮，表情相當無辜。
「……」
「啊對了，」男人突然轉頭看向旁邊的人，「那位，是哥最近特別重視的新人嘛？」
老闆也看過去，「噢，那個孩子啊，天分很好又很努力，我覺得不錯。」
說罷，老闆把原本和其他人聊天的男孩叫了過來，「喏，這是我們最近大受歡迎的勝利啊。」
男孩看向旁邊的男人，開朗地打招呼，「您好，志龍前輩。」
出乎意料地不像一般孩子那樣緊張，反而顯得很活潑很大方。
權志龍笑了笑，拍拍他的肩，順手拉他在旁邊坐下來，「我有看過你的打歌舞台呢，這麼快就能拿一位，很棒。」
男孩謙遜地搖頭，「我還有很多不足呢，要很努力才行。前輩是我的榜樣。」
「喊哥就可以了啊，」權志龍說著，回過頭又和老闆招呼一聲，「我和勝利到旁邊聊會兒啊，這孩子感覺很有趣呢。」
3
本來說的只是在旁邊聊會兒天，但權志龍拉著勝利卻一路走到了店子的後門外面。
「啊，這裡清凈，裡面實在是太吵了。」
「唔，今天志龍哥能來，倒真的都叫我們大吃一驚呢。」
「不要聽代表亂說，我對這種集體活動還是相當積極的，」微微頓了頓後把話題一轉「不過，勝利的本名是什麼來著，李昇……」
「李昇炫。」
「啊，好名字呢，」權志龍笑道，「看來是被家裡給予了厚望的寶貝兒子吶。」
男孩不好意思地微笑。
「哎，不像我，我有個姐姐，因為從小就被姐姐管著，我倒是好希望自己是家裡的老大就好了。」
「其實，我也是家裡的老小呢，」男孩說。
「哦？」
「我有個哥哥，不過我哥哥對我特別好，從來都是我欺負他哈哈哈。」
「啊，是嗎……」
大概聊了十幾分鐘，在互相加了好友又互關了SNS賬號之後，權志龍突然問他，「最近有檔節目邀請我給他們寫一首曲子，你願不願意來一起做？」
權志龍連幫別人feat的情況都很少，拿自己寫的歌曲主動請別人一起合作更是破天荒的事情，因此李昇炫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誒？」
「就是，合作一首歌，你願意嗎？」
4
連著幾天，媒體都用了大幅版面來報道權志龍和李昇炫即將合作單曲的消息，大勢歌手和superstar的組合，引發了非常廣泛的期待。
在一起討論了很久，又面談了幾次之後，終於到了錄音的階段。因為李昇炫近來的通告排得特別滿，兩人在錄音室見面的時間只能是深夜。
男孩推門進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綴亮片的演出服，臉上都還帶著沒來得及卸掉的妝，「哥，不好意思啊，我這麼晚才來。」
「辛苦了，」權志龍站起來，「先去洗個臉換個衣服吧，不著急。」
搗鼓完再進來時，李昇炫換了件舒適的長袖衫，卸掉妝後的皮膚乾乾淨淨，整個人在錄音棚橙色的燈光下顯得溫柔又明朗。
權志龍把demo放給李昇炫聽，因為就坐在離得很近的旁邊，他一側過頭甚至連李昇炫眼睛下方那睫毛因為而光線投下的陰影都看得清楚。
不知是不是因為連著工作了好長時間，權志龍居然一動不動就出了神，直到李昇炫突然抬頭指著樂譜的某個地方問他，他才恍然回了神。
在中途的休息間隙，兩個人沖了熱飲到外間的沙發上坐下。
權志龍說李昇炫錄音狀態很好，「而且你的這個聲音，天生就是做歌手的料。」
「以前我家裡人，」李昇炫握著杯子笑道，「其實……是我哥，他不想要我走這條路的。」
「你哥嗎？」
「對，他覺得我做這個會好辛苦，他其實更希望我成為學者啊公務員啊這種的。」
「那我猜你哥肯定自己不是這兩個職業，所以才希望你圓夢對不對哈哈哈……你哥是做什麼的，做生意的嗎？」
「嗯，」一說起這個哥哥，李昇炫的臉上滿是笑容，「我哥啊，是超級好的人，即使我最後選擇要唱歌了，他還是很支持。」
「……那真好啊。」
凌晨的時候，錄音暫告一段落。經紀人來接走了李昇炫，只剩權志龍一個人呆在房間里。
剛才錄好的部分反反覆復播放著，他聽了好一會兒，然後停下了音樂，安靜地思考著什麼。
歌寫得很好，錄得也很好，一切都很順利。
自己做什麼總是會成功，這次也會的。
當然會的，不是么？
5
之後就開始準備新歌演出舞台。
在練習間隙時，大家坐在一邊兒聊天。有工作人員問起李昇炫，「要是這首歌拿下一位，這個消息你最想告訴誰？」
「志龍哥，」李昇炫一點遲疑都沒有地回答道，「不過這樣的消息志龍哥應該是和我同時知道的才對呀。」
這個時候權志龍坐在房間另一端的椅子上閉目養神，整個對話他聽得很清楚。自己寫的歌會不會拿一位，這種問題的答案在他看來本身就毫無懸念，但此時此刻，腦海里卻突然有那樣的想法：這次也要全部拿一位，和那個孩子一起拿下。
下午的時候，兩個人有拍雜誌的行程。
兩人的合照完成後，李昇炫還要換幾套衣服拍單人片。因為是出外景，權志龍便先回到工作區外的保姆車上休息。
等他安穩地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已經是傍晚了，他驚訝地坐直身體，一轉頭卻看到車外的台階上，坐著李昇炫。
「勝利？」他慌忙拉開車門，「你在那裡做什麼？怎麼不上車？」
「哥醒了呀？」李昇炫抬起頭，「看哥睡得很好，就沒叫你。」
「都拍完了嗎？」
「嗯，大家在收尾了呢。哥很累了吧？」
「你也累啊，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就一個人坐在外面……」
男孩抿嘴微笑不語，卻突然把手上一疊裝訂好的資料翻開，翻到中間的某一頁，然後抽出一支不太長的連著樹枝的花來。
「這個花，」他遞過來，「剛才拍照時用的，好看吧？給你。」
枝幹上的花朵因為被壓了一陣，花瓣稍微有些褶皺，但顏色依然鮮亮美麗。
「看起來很像八重櫻，但造型姐姐跟我說這個是松月櫻呢，」他把手裡的花舉到陽光可以直射的角度，「在光線下會有點色彩漸變的感覺。」
這樣一個春天的傍晚，夕陽時的光線是橙紅色的，照在皮膚上可以感受到微微的灼熱。這樣的時刻里，顏色清淡的花朵看起來竟然多了幾分隆重的感覺，而原本就溫柔美好的人，則讓人無法穩住心跳的頻率。
「好看，」接過花的人輕聲說。
6
像預料的一樣，這首歌發表之後成績非常漂亮。之後兩人好幾檔節目都有合作舞台，一時甚至引爆了社交平台的話題。
在連軸的通告後，公司終於給李昇炫安排了假期。直到為新歌舉行的慶功會，李昇炫才又和權志龍見了面。
「怎麼樣，這幾天有好好休息嗎，」權志龍問他，「我想你多半是在家裡瘋狂補眠，所以都不敢給你打電話。」
「當然好好睡覺，」李昇炫說著，把自己一進門就抱著的箱子遞過來，「這個是草莓，今早才摘的，哥拿去吃。」
「草莓？」
「對，我親自去挑的，比水果店的都要新鮮，而且口感超棒。」
「你去摘的嗎？」
「嗯，很好玩呢。」
這天聚會結束後，權志龍頭一次見到了李昇炫口中「超級好」的哥哥，準確地說，是見到了他哥哥親自開來接他的車。
當時夜已經深了，李昇炫和大家說了一聲，然後準備先回家。權志龍一路送他到門外，還不放心地問他，「真的不要他們送你回去嗎？」
「沒關係的，」李昇炫笑道，「因為這次假期還蠻長，所以我回家住。」
李昇炫平時住在市區的公寓，權志龍知道他現在說的「家」應該是指和家裡人住的房子。
「那，回家了給我消息啊。」
「當然，晚安了哥。」
然後權志龍看著李昇炫到街對面，走到前面一個停車位上停靠著的一輛車旁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7
這天回家後，權志龍把那箱草莓拿了些出來準備吃。
其實他平時因為覺得這類水果洗起來費事，幾乎不怎麼願意動手的，但那個孩子拿給他的時候笑得眉眼彎彎，單沖這一點他就覺得不可辜負。
撕開套在外面的紙盒，權志龍正要拿剪刀來拆掉裡面厚厚的泡沫破箱子，卻突然愣住了：原本純白色的箱子頂部被人用馬克筆畫上了各種笑臉和花花草草，旁邊還寫了字「基德來滾賽高~」
手機拿在手裡猶豫了不知有多久，權志龍最後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那頭響了幾聲就接通了，「志龍？」
「……」
那邊問道，「你那邊還好嗎？」
「……還好，但是我想和你說點事，最近得見面……儘快見面。」
8
「我不想再繼續了。」
下了班第一時間趕來和權志龍見面的男人沒有想到，他聽到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志龍？！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再這樣繼續下去。」
「……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我信心滿滿地去找那個人，跟他熟悉了，然後又一起活動，但是越往後面我發現自己越堅持不下去。」
「志龍啊，這麼久了，投入多少精力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是啊，付出了多少精力，」權志龍打斷他，「所以我把自己也賠進去了。」
男人因為驚訝一時頓住，卻因為眼前這個人臉上的疲憊沒有再說什麼。
過了很久，男人才說，「但是，現在能怎麼辦呢，逮捕令都要簽下來了。」
「逮捕令一發出來，」權志龍說，「那個人，他就會知道所有的事情。」
「然後他就會恨我恨得不得了。」
9
權志龍突然接到了陌生號碼的來電。
「我是李昇旭，昇炫的哥哥，」那邊的人開門見山地說，「我想我們得見個面。」
出乎意料的是，如約碰面的年輕男子看上去溫和有禮，沒有傳聞中那種咄咄逼人的銳利。
「我知道，你和昇炫走得很近，」李昇旭沒有兜圈子，「但是最終要找的人是我。」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昇炫和我說你們要合作的時候，」李昇旭說，「我對自己弟弟的能力充滿信心，但是一向了不得的GD本人找上門說要合作，我當然覺得奇怪。」
權志龍沒說話。
「我叫人注意著，結果居然查到了有趣的事情，」李昇旭的語氣變重了一點，「十五年前權先生曾經被一個小公司的老闆親自挑去做練習生培養，結果還沒來得及出道，那個公司就被人以很低的價格輕鬆收購了。」
「然後，那個老闆心灰意冷去了國外，權先生一下子成了沒有公司管理的人。當時黑泡風又很冷門，所以權先生直到五年後才得到機會進入現在的公司出了道。」
「那位老闆有位摯友，當時還是普通檢察官，現在已經做到部長了，他這麼多年一直追著當時惡意狙擊老友公司的人在查，而權先生呢，就非常巧合地和那位部長一直保持著密切聯繫。」
權志龍沒有否認，「那個人現在在你的公司里，他的問題不少，跟你有沒有關係？」
李昇旭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接近昇炫是想用他威脅我，到現在了也不準備停止么？」
這個問題似乎是軟肋，權志龍愣了愣，然後苦笑起來，聲音一下子低了很多，「……威脅么……原本是要那樣的，但是這好像成了我唯一後悔的事情。」
「你們本來就是做了無用的事情，」李昇旭又道，「你們以為的是，我和你們追的那個人一定是聯手的，為了我自己，我絕對會保他的。」
「你難道不需要這麼做么？」
「如果是一般的情況，我當然會那樣做，因為他的確是經驗豐富且做事利落，」李昇旭笑了笑，「但是，我的公司、事業都是在地上不是地下的，任何會觸碰高壓線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非常不合算的。」
「……」
「簡而言之，他之前做的事情和我這裡沒有關係，他到我這後做的交易，全部經得起查。他也知道你們把他的底查的差不多了，他自己來找我談過，說會接受調查。至於檢方要找他，我這邊會積極配合的。」
在許久後，權志龍才開口，「雖然這樣聽著覺得很慶幸，但是無論如何，對於昇炫來說我都不可原諒了。」
那天臨走前，李昇旭最後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約你見面嗎？」
「那天我去接昇炫，正好看到你送他出來。」
「我太了解我弟弟了，所以如果那晚我沒有看到他看你的眼神，那麼今天我們就不會是像這樣子見面，而是由我的下屬把你「請」到我那裡去了。」
「好好對他，」他說，「你知道的，不是因為你有欠於他，而是因為他本來就值得最好的。」
10
逮捕行動結束後，李昇旭為配合調查也隨同去做了筆錄。那天權志龍也悄悄去了，他的車停在停車場的角落裡，然後他等了很久，看到剛結束了通告的李昇炫匆匆趕來，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拉開車門就一路小跑進了樓梯間。
更晚的時候，李昇炫和李昇旭一起下來了，兄弟倆並排走著，對方不時和他說著話，好像是在安慰他讓他放心，兩人的身後跟著他的助理和李昇旭的下屬。
直到那天深夜，權志龍都沒有睡，他握著手機，line上和那個人的聊天界面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卻不知要做什麼才好。
後來，他終於發了一條消息：明天可以見見我嗎，我有話要講。
過了很久那邊都沒有顯示「已讀」，到最後，他發現對方已經屏蔽了他。
又過了幾天，權志龍在車上聽到電台里的午間新聞，新聞里說，今年的賞櫻期即將進入尾聲，朋友們如果還想去看櫻花的話，可一定要抓緊時間了。
他一時恍然，想起曾經收到的幾朵漂亮的花，那個人說那是在陽光下尤為美麗的松月櫻。
他想，要是時光能夠迴流，或者時光能夠靜止該多好。
就留在那一刻，傍晚的陽光斜著照過來，櫻花舒展開被壓皺的花瓣，那個人在說著什麼話，而自己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11
李昇炫覺得困擾。
他已經盡量避開那個人了，不接他的電話，屏蔽掉信息，儘力避免在電視台碰面，甚至還推掉了一檔那個人也被邀請的節目。
但是百密一疏的是，他平時還是會更新SNS，而自己一更新，那個人就火速跑來留言。更有甚者，那個人也頻繁地更新SNS，總是發很感性的句子，配上一張憔悴地自拍，叫人看了非常同情，有一次半夜裡還突然開了直播，用凄然地語氣講了好久……而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都不方便公開取關對方。
再過了幾天，他晚上在家裡，門禁系統突然提示有人來訪。他過去一看，發現那個人帶著帽子和口罩站在樓下鐵門的監視器前，「勝利，開開門。」
他毫不猶豫地按了拒絕。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再次按鈴，他走過去還沒按拒絕，那個人湊近了監視器，「要是你不給開門，我就一直站在這裡。」
一邊說一邊還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你瘋了嗎？」李昇炫大驚，「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那人不吭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昇炫氣憤地給他開了門禁。
從進門開始，那個人就開始解釋之前的事情，李昇炫拿了水來，他也沒有喝。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李昇炫說，「我哥也給我說了。」
「在這件事情里，即使你最開始有意找到我想和我熟絡起來這一點，從你的角度來看，都不算過錯；但對我來說，卻是欺騙啊。」
兩人都沉默了。
許久，那個人抬起頭看他，「是的，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是我故意來找你的。」
「可是，你要知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最開始的偶遇是假的，後來很喜歡是真的。」
12
接下來的好幾天，權志龍都莫名其妙地緊張。
那天晚上李昇炫送他離開時，沒有多說什麼，卻冷著臉叮囑了一句開車小心。然後他發現李昇炫沒有再屏蔽他了，但發過去的消息卻仍舊是只讀不回。
又過了一周，他突然接到李昇炫的來電，當時他還在化妝，卻也不管那麼多跳起來抓起手機往門外跑。
飛快跑到走廊盡頭，然後按下了接聽，「勝利？！」
大概是他的語氣實在是很激動，那邊靜了一下，「咳咳，那個，權先生嗎，我是勝利的助理，勝利現在去上節目了，他讓我告訴你，下午見個面，地址是……」
給的地址是離城兩三個小時的地方，但是權志龍親自開車去了。
約好的地方是停車場，李昇炫比他先到，一個人站在那裡等他。
「勝利啊，怎麼突然想到這裡來？」
李昇炫看了他一眼，「爬山。」
上山又花了一個多小時。
李昇炫走在前面，後面的人跟著，嘴裡不時嘀咕，「啊上坡難走死了，真難爬啊。」
「啊勝利啊，走不動了。」
「勝利你看，我現在堅持在走全是為了你啊……」
山頂是一片民居。
「到了。」
權志龍看著他，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初春的這裡有好多遊人，因為這山上有很多梨樹李樹還有桃樹之類的，那時漫山遍野都是花，」李昇炫指指周圍，「但我在網上查了，這裡除了那些花，還有幾棵很老的櫻花樹。」
「現在這個時候，城市裡的櫻花差不多都落了，只有這裡的開得正好。」
李昇炫帶著他繞過幾座房子，又拐了一個彎，進了一個很大的庭院——
庭院兩邊果然是正值花期的櫻花樹，繁花盛開在枝條上，從樹底下看，幾乎有蔽日的感覺。
兩個人站在那裡看著這美麗的花，權志龍正要說什麼，李昇炫卻先開了口，「好看嗎？」
「嗯。」
「很久以前，我就聽說，很珍惜一個人的話，就會想把所有美好的東西給他。」
權志龍驚訝地側過頭。
「這一次，我把這所有的花，全部送給你。」
他驚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湧上無數情緒，臉上卻止不住下意識的笑意。然後他看到那個人笑起來，張開手臂迎接他撲上去的大大擁抱。
13
他們都說花朵凝結了世間的美好，可是你明明比花朵更美麗。
世間萬狀真假莫辯，但你我都知道，愛是真的。
※權志龍「女友」小松菜奈，長得美板著臉都被稱為「冷漠高級臉」
※GD權志龍果然是「遊戲黑洞」！入伍第一晚猜輸拳要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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