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輝《悟雨》隨筆四篇 之三 蘇軾 一位抒寫雨景的高手

三、蘇軾，一位抒寫雨景的高手

宋代蘇軾是我最佩服的文豪之一，他在作品中，不僅善於寫月，而且也擅長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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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網路

在2011年全國高考湖北語文卷及答案，在古詩詞鑒賞中，其中就有蘇軾的一首詩《望湖樓晚景》，「橫風吹雨入樓斜，壯觀應須好句誇。雨過潮平江海碧，電光時掣紫金蛇。」按標準答案，應分析蘇詩的壯美，說蘇詩描繪的是由疾風、驟雨、雷電所構成的壯美景觀，「橫風吹雨」「電光時掣」先後出現，中間插入「雨過潮平」的短暫平靜，跌宕起伏，更凸顯其壯觀。

我還讀過蘇軾的七言律詩《有美堂暴雨》，也寫得十分精彩。「遊人腳底一聲雷，滿座頑雲撥不開。天外黑風吹海立，浙東飛雨過江來。十分瀲灧金樽凸，千杖敲鏗羯鼓催。喚起謫仙泉灑面，倒傾鮫室瀉瓊瑰。」這首詩是宋神宗熙寧6年（1073年）7月，他任杭州通判是寫的。有美堂在西湖東南面的吳山最高處，蘇軾在此詩中，以雄奇飛動的筆墨繪聲繪色地描繪了夏日西湖與錢塘江上的一場暴雨。此詩氣勢宏大，想像飛馳，鑄詞瑰麗，用典靈動，意境壯闊，可與唐代杜甫、劉禹錫的七律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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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首詩的前一年，蘇軾還寫了一首《六月二十七望湖樓醉書五絕》（其一），也算膾炙人口的佳作。那天，蘇軾在望湖樓上喝醉了酒，舉目眺望湖景。突然，一場暴雨從天而降，但瞬息之間，風吹雨過，依舊湖天一碧。詩人創作的靈感興會立即噴薄而出，寫下「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全篇表現夏日西湖暴雨速來疾去之奇，一句一景，從詩人奇縱的筆勢中，聯翩湧出。可以這樣說，這首小詩以聽覺節奏與視覺節奏的奇妙交響，把詩人心靈音樂與畫家眼中色彩完美結合起來了。全篇並無一字抒情，但詩人對大自然的熱戀情懷，對西湖旖旎風光的無限喜愛，以及他的觀賞奇景的狂姿醉態，無不滿溢詩的字裡行間。

蘇軾的雨詩，還可列舉許多，最後以一首《飲湖上初晴後雨二首》（其二）結束本文，「水光瀲灧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語言真是清逸簡淡，精警傳神，令人驚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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