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著狐狸臉、比人還高的「黑暗騎士」,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提起蝙蝠,不少人的第一反應是,害怕。近年來,動漫形象「蝙蝠俠」的流行,也沒有消解不明真相的群眾對蝙蝠的害怕和敵意。在某搜索引擎打下「蝙蝠 有害」的關鍵詞,出來2,270,000個結果。
作為唯一演化出真正有飛翔能力、且可以長距離飛行的哺乳動物,蝙蝠的存在極其特別,但也引發人類太多偏見和誤解。今天我們的主角是狐蝠。
專業小貼士:
科學分類:動物界/動物門/哺乳綱/翼手目/狐蝠科
長得像狐狸,是蝠不是狐
狐蝠是蝙蝠類中最著名且體型較大的一種,總數超160種。由於頭和顏面部狹長,耳朵長長且直立著,眼睛大而圓,牙齒尖銳,口吻長而伸出,看起來很像狐狸,故稱狐蝠。
雖然狐蝠外形接近,但體型相差較大。有的種類很小,體長只有5-40厘米,如小型的無花果果蝠體長僅5-7厘米,翼展不達15厘米,體重不及20克。而體型特別大的馬來大狐蝠,展翅飛翔的翼幅長達183厘米。它們有一雙大眼睛,一對「殭屍牙」和尖尖的耳朵,外表可怕,使人聯想到「吸血鬼」的形象,其實卻是溫和的食草性動物。它們通常以幾隻到數千隻的群體棲息,可以毫無聲息地飛到捕食區,遠達50公里。
專業小貼士:
大狐蝠的翼展可以達到1.5米,其頭身長度可以達到 27–32 厘米,體重可以達到0.65–1.1千克。[1][2]
吃蟲?其實人家是水果控
大多數蝙蝠以昆蟲為食,在昆蟲繁殖的平衡中起重要作用,甚至可能有助於控制害蟲。而狐蝠一類的生物人們常認為是有害動物,實際上,它們對生態系統的穩定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熱帶和亞熱帶地區的原始森林裡,多數熱帶植物的幼苗在親本樹冠下無法正常發育。狐蝠以花果為食,採食水果時可將果實帶到更遠的地方,可將果核或未經消化的種子擴散至數百或上千公里外。狐蝠傳播花粉的速度和距離均大於蟲媒,可使植物種內的基因交流更快且更遠。因此,狐蝠對生態系統的穩定、擴散、生物多樣性及衰退森林的恢復具有重要的意義。
專業小貼士:
研究人員使用NGS技術檢測(刁曼島)狐蝠的糞便中的DNA用以明確這類狐蝠的飲食習慣,檢測結果顯示從這些狐蝠的糞便中可以分辨出至少14種植物相關的DNA,這足以證明狐蝠主要以植物(水果)為食。[3]
看不見?人家視力好眼睛大
多數蝙蝠是靠敏銳的聽覺定向(或回聲定位)系統,可以通過喉嚨發出超聲波然後再依據超聲波回應來辨別方向、探測目標的。
此前人們認為蝙蝠視力差,其實是一個誤區。已經有不少科學家指出,蝙蝠視力不差,不同種類的蝙蝠視力各有不同,蝙蝠使用超聲波,與它們的視力沒有必然聯繫。Tennessee大學的一項研究顯示,Samoan狐蝠有著不同於其他種群蝙蝠晝伏夜出的生活習慣,它們在一天當中的任何時間都可以活動,並且它們的視覺系統近似於靈長動物。[4]
病毒傳播?不是我本意
1998年,馬來西亞北部尼帕病毒流行,經研究人員調查,尼帕病毒的暴發與破壞森林有關。森林被砍伐後,迫使狐蝠從傳統的森林環境中遷移到附近的果園覓食後留下大量殘渣,被當地養殖場的豬吃了後感染病毒。亨德拉病毒的出現,最可能的傳播途徑就是馬採食了被攜帶病毒的狐蝠胎兒組織或胎水污染的牧草所致。新的研究表明,狐蝠可能是埃博拉病毒的宿主,尤其是在中非居民有捕食狐蝠傳統的情況下。
目前已有60種病毒種類被報道與蝙蝠有密切關係,其中59種為RNA病毒,這意味著這類病毒有很大的可能被人類感染,這其中不乏一些致命病毒例如尼帕病毒、亨德拉病毒,甚至SARS和埃博拉病毒等。狐蝠是目前明確的攜帶這些可被人類感染病毒的宿主之一。[5]
此外,不同蝙蝠種群之間的病毒交叉感染可能產生一些新的病毒,這些新型病毒可能具有跨越哺乳動物種類屏障傳播的能力,使病毒的傳播更迅速。[5][6][7]
在哪裡偶遇狐蝠?
狐蝠主要分布於熱帶或亞熱帶地區,主要包括非洲中南大部、馬達加斯加島、印度洋諸島、阿拉伯半島南緣、印度及東南亞、南太平洋諸島和澳大利亞東部和北緣。我國自然分布有9種狐蝠,根據已發現採集的地點,分布範圍包括福建、江西、廣東、廣西、貴州、台灣、西藏、青海、雲南、海南和香港共11個省區。
狐蝠為丘形齒,以花果為食。由於太寒冷的地方無法提供花果,所以狐蝠多生活於年平均溫度為14℃-24℃的地方。狐蝠身體毛較短,寬大的翼膜暴露於空氣,水分散失多,因此多生活於降水較多、較潮濕的環境中[8]。狐蝠通常白天休息,黃昏時開始活動直至次日凌晨,是晝伏夜出類型,棲息地有山洞、樹洞、樹枝及居房屋等。
狐蝠可能會滅絕?
在最近幾十年中,五種狐蝠已經滅絕,分別為分別是澳大利亞的棕果蝠、帛琉群島的絨狐蝠、馬斯克林群島的黑暗狐蝠、關島的關島狐蝠和菲律賓的查氏裸背狐蝠。中國自然分布的狐蝠中有三種(犬蝠、琉球果蝠、球果蝠)已被列入《中國瀕危動物紅皮——獸類》。
A:被電源線觸擊的狐蝠;B:在香蕉種植園的狐蝠被毆打致死;C:懸掛在電線上的狐蝠;D:被襲擊致死的狐蝠
[9]。
對森林的過度破壞導致狐蝠棲息地喪失,引起食物短缺,導致狐蝠種群數量下降。此外,人們對狐蝠的保護意識不強,普遍認為狐蝠對農業造成危害,因此對其進行大量捕殺,在一些地區甚至被用作草藥及食物來源[10]。
看完文章,你是否對狐蝠多了一些了解?沒有傷害就沒有恐懼,每個物種的存在都有其獨特的意義,而我們可以做的是,審視自我,多一些關愛,少一些傷害,生態多樣化有賴我們一點一滴的行動。希望人類可以保護好最後的狐蝠!
參考資料:
1. Payne, J., Francis, C. M., & Phillipps, K. (1985). Field guide to the mammals of Borneo. Sabah Society.
2. Shepherd, Chris R.; Shepherd, Loretta Ann (2012). A Naturalist"s Guide to the Mammals of Southeast Asia. Wiltshire, UK: John Beaufoy Publishing. p. 19.
3. Aziz, S. A., Clements, G. R., Peng, L. Y., Campos-Arceiz, A., McConkey, K. R., Forget, P. M., & Gan, H. M. (2017). Elucidating the diet of the island flying fox (Pteropus hypomelanus) in Peninsular Malaysia through Illumina Next-Generation Sequencing. PeerJ, 5, e3176.
4. Melin, A., Danosi, D., McCracken, C., & Dominy, F. (2014). Dichromatic vision in a fruit bat with diurnal proclivities: The Samoan flying fox ( Pteropus samoensis ). Journal of Comparative Physiology A, 200(12), 1015-1022.
5. Wong, S., Lau, S., Woo, P., & Yuen, K. Y. (2007). Bats as a continuing source of emerging infections in humans. Reviews in medical virology, 17(2), 67-91.
6. Smith, C., Skelly, C., Kung, N., Roberts, B., & Field, H. (2014). Flying-fox species density-a spatial risk factor for Hendra virus infection in horses in Eastern Australia. PLoS One, 9(6), e99965.
7. Papenfuss, A. T., Baker, M. L., Feng, Z. P., Tachedjian, M., Crameri, G., Cowled, C., ... & Wang, L. F. (2012). The immune gene repertoire of an important viral reservoir, the Australian black flying fox. BMC genomics, 13(1), 261.
8. 何曉瑞,何牧. 中國狐蝠科的生態分布. 雲南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1995(3):234-242.
9. Vincenot CE, Collazo AM, Russo D. The Ryukyu flying fox (Pteropus dasymallus)-A review of conservation threats and call for reassessment. Mammalian Biology, 2017, 83: 71-77.
10. 馬傑,張金國,張恩泉,張勁碩,梁冰,張樹義,沈鈞賢. 狐蝠對森林生態系統的作用. 生態學雜誌,2004,23(3):115-119.
撰稿:黃輝
編輯:曉黎
致謝麥祺、維熙協助資料搜集。
科
普
小夥伴們好~
今天推送的是生命周期表徵文比賽的
第3篇入圍作品,
歡迎各位多提寶貴意見~~
在科普寫作的路上,
我們都是初學者 。
不過表姐相信,
參與就是最大的讚賞~
說不定今天你看來稚嫩的科普,
就能在別人心裡種下一顆
關愛自然、關愛生命的種子。
科普是一項持之以恆的事業,
繼續努力嘍!
其他入圍作品
▼
TAG:生命周期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