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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納的艾米莉和張愛玲的張愛玲

這學期備幾門課累成渣。

有一門是自己喜歡的,累並快樂著。

(不知這是哪位畫家的作品,年輕時的Emily 應該也是這樣眼睛裡都透著笑意的吧。)

下周準備講福克納的A Rose to Emily。每讀這個故事,一種熟悉的感覺便油然而生。但直到今天,費了半天勁才想起來張愛玲這個名字。

福克納的艾米莉,跟張愛玲有些像啊!

末世的貴族不肯妥協,卻努力保持自己的尊嚴,那隻能做一個最孤獨的魂靈。最後被歷史封存,和自己的時代永久融合為一體並成為過去。她們自己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別人也不能幫助她們掌握自己的命運。歷史的長河中,每一個個體都是無能為力地被裹挾著走到盡頭罷了。即使曾經想妥協,想融入,那嶄新的天地卻也未必願意接納你。艾米莉把自己鎖在了深閨,從此不再露面,直到容顏枯萎化塵。據說張愛玲最後一次參加一個會議,進入會場,馬上覺得自己是如此格格不入,彷彿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於是,她逃離去國。最後在異鄉也是把自己關進公寓,晨昏顛倒,以避人打擾。兩個人都在孤獨中去世,當然,她們的內心中未必覺得孤獨。否則,在上個世紀80年代大陸興起張愛玲熱時,她總會多少有所響應才是。

(據說上圖是張愛玲最喜歡的個人照片,可以看出一個天才女子的驕傲吧,絕不妥協。)

雖然每個人都嘆息:可憐的艾米莉!但是大家都來參加她的葬禮,懷著敬意向她做最後的告別。當然,這其中也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使然,大家想要解開古老宅邸中的秘密。而張愛玲的去世要落寞的多吧,沒什麼家人,朋友在遠方,死了好多天才被發現。這是她自己的主動選擇,魂魄飄去萬事休。她已經按自己的意志過完了一生,又何必在乎身後的這些繁瑣。對於現今無限追隨她的擁躉,她自己也是一笑而已吧。兩層的老房子里大部分房間都已經關閉不用好多年,艾米莉去世時,她的房間里一如婚房的裝飾,蠟燭、帳縵,幾十年來絲毫未曾動過。只是上覆的半尺塵埃給這一切蒙上一層深深的悲劇色彩。而張愛玲去世時,據說她的公寓里除了一張行軍床和一堆用作書桌的紙盒子,什麼都沒有。似乎也沒有人來為她送行,是警察、房東等安排了她的後事。艾米莉獲得了福克納的無限同情的愛和崇高敬意,所以他贈與她一朵玫瑰花。南方、黑人奴隸、貴族、草根勞動者,風俗、制度、禁忌······在新舊衝突中更迭、變化、重組、消失又重新生成。艾米莉,就是南方。福克納在文學中為她佔據了很重要的一席之地。張愛玲用自己的筆和自己的特立獨行為自己在中國文學中留下了濃重的一抹色彩。研究者重,追隨者多,但我不知是否會有人給她一朵玫瑰花,或者別的什麼。但是如果有人說一句「可憐的愛玲「,估計張愛玲會氣到重新活過來吧。

(我挺喜歡這一張張愛玲,雖然還是顯示特別,到底少了些刺,有了女子的溫情和嫵媚。)

一聲嘆息。

兩個美好的女子,出身高貴,卻在花樣年華愛上不該愛的人。一個雖腹有詩書,卻生性輕浮,不管是個人感情還是民族大義,都隨意搖擺,終非可託付冰心之人。一個是從頭到腳的不合適,雖說不以出身論英雄,草根中也有佳木。但這個人卻舉止粗俗,活脫脫一副問題青年的摸樣,不知是自覺配不上貴族艾米莉因而自我保護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自己公開宣稱喜歡同性。然兩位妙齡女子卻深陷其中,「低到塵埃里」是局中人深刻的自省,只是當時不自知。一句俗語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當如是。命運如此,逃不過的劫。

奇裝異服的張愛玲,和胡蘭成坐在人力車上,穿過上海的霞飛路,完全不在乎世人的眼光,熱戀中的女子眼睛中的火焰只為愛情燃燒,怎麼會有閑暇在意別人的目光,何況她是除了天才一無所有的張愛玲呢。

星期六的下午,艾米莉和荷馬(天,和詩人同一個名字)坐在黃色車輪的輕便馬車上,任由幾匹紅棕馬拉著她們在小鎮的街道上飛奔。他們同樣無視街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

艾米莉是多麼得張愛玲!張愛玲是多麼得艾米莉!

當一切塵歸塵,土歸土。現實中的女子也如同自電影戲劇中走來,模糊變換了當初的模樣。而文學故事中的女子卻如同活生生見過一般,成為親歷的真實。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歷史大抵如此吧,人生也大抵如此吧。

(張愛玲最後一張照片,最後的倔強。)

本文中圖片皆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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