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關中十二

雄起關中第十二集

主播 靜觀自在

那個黑衣人哆哆嗦嗦瞅瞭著蒙哥身後的諸王，剛要開口，一支利箭穿入他的咽喉。蒙哥緩緩地轉過身來，盯著手持長弓的腦忽，目光充滿了殺氣，他拍著自己的胸脯咆哮一聲：有種就沖這兒射！腦忽木木地立在原地。蒙哥急轉身朝另外兩個活口撲去。忽必烈手起刀落，兩個黑衣人雙雙倒地。蒙哥鼓起腮幫子，根根鬍鬚都在抖動，他隆起拳頭，朝忽必烈掃過來，忽必烈並不躲避，閉起眼睛，靜靜地立在原地。蒙哥鎚子大小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忽必烈的臉上，忽必烈滿眼星星，踉蹌了兩步，跌倒在草叢，他趕緊爬起來，大聲疾呼：這幫哈刺子莫亡命徒，假借行刺，離間我們家族，罪該萬死。今後，不論是什麼人，若搞分裂......忽必烈深吸一口氣，指著遍地的黑衣人死屍又說：就是這個下場。忽必烈一番話，蒙哥似有領悟，他再瞅瞅窩闊台系諸王，他們也都群雄激憤，只有腦忽和個別幾人，垂下了頭。窩闊台系諸王不屑地瞟他們一眼，留下哼地一個鼻音，轉身離去。蒙哥歉疚地拉起忽必烈的手，兄弟倆人並肩走向塔架，朝餘燼中的母親跪下。諸王高呼：大汗英明......阿里不哥也看出了忽必烈的良苦用心，將手裡的刀輕輕插入刀鞘，末了，使勁兒磕出一個響聲。

暗殺事件讓蒙哥陷入沉思，他對家國形勢進行了重新審視。私下裡，他對忽必烈說：家族內部，拖雷系與窩闊台系有著若即若離的關係，父親生前，這種情況存在，但不明顯，因為父親是忠於窩闊台的。父親死後，母親將托、窩兩派關係處理的水乳膠融，深得窩闊台家族成員的信賴。自己能登上汗位，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額吉的影響力，還有她的智慧。忽必烈說：是啊。額吉如同牽引車輪的那根軸承，她的存在可以承接雙輪，支撐戰車前行，你便是車的駕馭者。如今，這根車軸斷了，你得重組戰車，獨輪不行，至少雙輪，甚至多輪。想要行得更遠，跑得更快，那就需要更多的戰車，千車萬駒的競發。蒙哥乾澀而帶有血絲的眼睛泛出亮光：怎麼個多輪？怎麼個千車萬駒？忽必烈沒有直接給出答案，他放緩了語氣說：不論大小事情，如果想把它做好，做到極致，僅憑一己之力，難以達到預期。這其中，選人，用人尤為關鍵，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外戚成員，他們當中有英雄，也有奸雄，有人才，也有庸才，有為民請命的，也有魚肉百姓的，更不乏結黨營私的。如果說，選人用人是必要條件，那麼，家族內部的團結就是充分條件。是基礎，是前提。沒有一個強磁的核心，就形不成一個整體，拖雷系也好，窩闊台系也罷，都是成吉思汗生命的延續，是承接長生天的同一條血脈。沒有團結穩定的家族，再有利的時機也會失之交臂，再好的外部條件也不為所用。蒙哥站起身來，走到懸掛著的地圖前，凝視良久，他的視線沒有從地圖上移開。他似對忽必烈說，更象是自言自語，好似言說南宋，又象是告誡自己：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啊。忽必烈走到蒙哥身邊，指著地圖上蒙古所統治的疆域說：經過蒙金戰爭，轄區內，有的地方百姓已恢復正常生產、生活秩序，而且安居樂業，但有的地方仍民不聊生，凋敝不堪，不少貴族在他們的轄地強奪土地，興建府邸，不擇手段地搜刮民脂民膏。

作者簡介

常雲，河北省張北縣人。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長城文藝》簽約作家。現供職於張家口市塞北管理區總工會。

在國家、省、市報刊發表新聞稿件300餘篇。在周利軍文學網站署名solitary shepherd，發表原創英語詩歌35首。先後在《燕趙文學》、《熱河》、《長城文藝》等文學刊物發表中、短篇小說20多篇。出版中篇小說集《勝出的短處》、《禪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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