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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 | 哎,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的眼淚充盈了眼眶,


然後終於滑落下來,


我的胸口因為羞恥劇烈地起伏,


我轉身趴在課桌上哭了起來。




題圖:michael davis-burchat / CC BY-ND




有沒有一瞬間的情緒爆發過?




知友:林叨叨




有。




在高三的班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奔潰大哭。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課間時間。一個大大咧咧的女生,忽然在教室里指著我說:XX,你的褲子破了!然後兀自捂著嘴偷笑。




當時,我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繼而一股巨大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我的眼淚充盈了眼眶,然後終於滑落下來,我的胸口因為羞恥劇烈地起伏,我轉身趴在課桌上哭了起來。




從小聲抽泣,到抑制不住奔潰大哭。




我的反應把那個女生嚇壞了,她一直試圖給我道歉。我沒有理會她,就那麼任性地哭了整整一個自習課。




多年後的同學聚會,她還曾經主動提起這件事,並向我道歉,我笑笑說:我都忘記了。




她,以及被我嚇壞的同學不知道的是,她的話只是一個導火線,引爆的是我長久壓抑的情緒。



那段時間,我因為家庭和學業的雙重壓力帶來的恐懼、委屈、迷茫伴隨著我的淚水傾瀉而出。我不是故意情緒奔潰,只是就是有那麼多的眼淚,我擦都擦不幹凈。




高三那年,是當年的我十幾年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我爸偷偷玩 XX 彩,輸光了家庭積蓄,還欠下幾萬外債。



某天,媽媽發現給我攢的大學學費定期存款也被我爸偷偷支取了去,家庭矛盾終於迎來了總爆發。




那段時間,媽媽掛在嘴邊的「離婚」已經是最輕的威脅,我時常會從夢中哭醒因為我害怕哪天媽媽會提著菜刀殺了爸爸,然後我變成一無所有的孤兒。




在這樣的情況下,媽媽一邊忙著打零工賺錢,一邊忙著監督我爸,因此無暇顧及我的日常需求。




別人不知道的是,那條被並非惡意取笑的褲子,是初春時候我除了校褲外唯一的一條薄款長褲。




這條淺棕色褲子因為經常換洗,鬆緊帶位置的布料已經破損得絲絲縷縷。每次我都要小心翼翼地拽好上衣遮住,生怕被同學看見。




我哭的不是我的褲子,我的貧窮,我的自卑,而是一個女孩的無助、惶恐和對生活的絕望。




知友:葉玄




高中時期一度非常自卑。




因為長得不好看,又沒學會如何打扮,也因為一個人來到了不熟悉的城市念書,學校里幾乎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那個時候很醜,被班上的同學說過像黃綺珊(此處沒有攻擊黃老師的意思,我本人也非常喜歡她)。




大家都在笑,我也跟著笑,因為確實還有一些像,而我又非常喜歡她。




後來有一次大課間的時候,一個跟我並不熟的女同學,突然走到講台上,用大屏幕放黃老師在《我是歌手》上的現場視頻。




我看到之後還挺高興,因為是一首我很喜歡的歌,我就坐在座位上輕輕跟著唱。




後來突然有個同學說,誒,你看 xxx 是不是和她很像?




開始有同學在笑。




有同學扭過頭看我。




聲音越來越大,笑聲越來越誇張。




我當時也在笑,我覺得很好玩,並感覺大家對我都是充滿善意的。




——雖然我能清楚的看見幾個人臉上嘲諷的神色。




但我告訴自己那沒什麼,大家開玩笑而已嘛。




大概過去了將近兩分鐘,我閨密接完水進了教室。




她先看了一眼電視,又環視了一圈教室。




突然她衝上講台,一把搶過滑鼠,把窗口關上,脫口而出一句髒話:




「看看看,看你媽 * 啊!」




那個場景我至今仍然記得,閨密像個戰士一樣,站在講台上,對每個人虎視眈眈,手裡還握著滑鼠。




而我的同班同學們,愣住了神,有的人甚至來不及收回臉上的表情。




我突然之間笑不出來了,看著大罵粗口的她,瞬間心口湧上一股熱流。




然後我跑出教室,躲進廁所的隔間,一個人靠著牆哭了很久很久。




可是,一個愛美的小姑娘的自卑,多少人能明白呢。




知友:KAssen




電話是直接打到作文班的,那時我正在上課,打電話的是我媽。




「回老家吧,爺爺走了。」




「嗯,我知道了。」




她說得很平靜,我回答的也很平靜。很意外,我這一瞬間沒有太多的感受,甚至一絲悲傷都沒有,只是心裡很沉。也許是因為知道胃癌晚期的爺爺時日無多,做了心理準備吧。




靈堂中央一口黑黑的棺木,我知道裡邊躺著爺爺。




三厘米厚的木板,卻隔著生死。




從到家開始,直到守靈結束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爺爺是最親我的,他卧室床頭柜上有一個玻璃瓶子,每天都會放一塊錢的硬幣,是我的零花錢。每天。




3 歲那年,我扒拖拉機,讓兩旁的板甲脫落,尖角砸折了左腳小腿骨。我疼得不會哭了,爺爺聞訊,把我抱到鎮上醫院,10 里地,姿勢都沒變過。




後來在我康復前,家裡的摩托車,自行車通通加上了容我坐下的簍子,帶我逛大街,帶我春遊。




衣櫃里他的衣服散發的還是我坐在車簍里聞到的,他胸口的味道,很熟悉,他像是還沒有走一般。




葬禮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回到了城裡的家。




我到那時,仍然沒有一滴眼淚。




今年老家房子拆遷,我回去幫忙搬家。




我並沒有在意,衣柜上放著那個玻璃瓶。收拾東西的時候,它滾落下來,打碎了。




那砰的一聲,像是一把鐵鎚砸進我的胸腔,玻璃碎片一點兒沒剩全部扎進我的五臟六腑,疼啊,那是真的心疼啊!




那一瞬間,十年的壓抑讓我再也沒止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十年了,我曾以為沒有一段思念熬得過十年。但至親之人,我的思念,到死為止。




我今年 20 歲,您陪了我十年,我自己走了十年,還要想您好多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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