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箏的人:致那燦爛的愛與誠
「我騙過你嗎,Amir先生。」
「我不知道,你會騙我嗎?」
「我寧願吃泥巴也不會騙你。」
「真的嗎?你會那樣做?」
「做什麼?」
「如果我讓你吃泥巴,你會嗎?」
「如果你要求,我會的。」「你會讓我這麼做嗎,Amir先生。」
「別傻了,Hassan,你知道我不會。」
「我知道。」
——《追風箏的人》
Hassan沒什麼知識,但有顆赤誠得近乎傻的真心。他是一個堅持本心的人,永遠知道風箏會落在哪裡,然後堅定地選擇,放棄信仰他會比死更難受,即使這條路會讓他撞的頭破血流,甚至是死亡。
Amir像溫室里長大的花朵,不識人間愁滋味,視所有得到的愛理所當然。他見不得父親對Hassan的寵愛,誣陷他直至Hassan永遠消失在自己生命里,見到Hassan為了撿到風箏遭毒打冷眼旁觀。貪生怕死,只想做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Hassan從未拒絕我任何事情。」這種無條件的愛終究是結局凄涼。
但人的一生,總該追逐些什麼,對嗎?
1
人性的複雜虛偽滋生了無處不在的潛規則和虛假,讓信任聽起來像個天真的笑話。其實沒有人想這麼累,但當一群人生活在一起,就會有政治,就會有江湖。人群密集的地方,人之間的相處有時會令人心力交瘁,所以我們會有歸隱田園,尋找世外桃源的願望。
人們懷念校園,更多是留戀那單純的環境和簡單的人際關係。可那裡又怎是清凈之地。
可世上,總有有那麼一些人,他們勇敢又善良,熱烈又執著。面對複雜,我們並非別無選擇。
2
前段時間,一篇名為真正的新聞正在死去,更可怕的是無人在意的文章廣受關注。
我近來經常覺得,我們的社會正越來越陷入這種「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的境地。
人們常說,股市是國民經濟的晴雨表。其實,新聞業就是整個社會的晴雨表或布谷鳥。在今天這樣大規模、開放的陌生人社會,人們每天都在和不認識的人、不熟悉的事務打交道,比以往更需要了解全世界、整個國家,以及自己生活的城市和社區的狀況:它現在是個什麼樣子?有些什麼樣的優勢和缺陷?正面臨著哪些問題和挑戰?……高質量的新聞媒體通過對各種事關重大公共利益的新聞事件的及時報道和深入分析,為人們解答上述這些問題,從而勾勒出一幅社會的概貌。沒有這樣一幅概貌圖,人們將無所適從。
就好像氣象台應該向居民報告明天是晴天還是下雨,是颳風還是打雷。如果它不做這些正經事情,而是喋喋不休地告訴我們:范冰冰喜歡在雨中與情人接吻、汪峰愛在大熱天吃涮羊肉……那麼,我們又將如何安排我們明天的出行?
但這就是今天中國新聞媒體的真實寫照。
知乎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國產電視劇里的演員從不按生活中的樣子進行表演?」,高贊答案中有幾句話很觸動我:
美劇是用半年的時間拍10集,我們是用他們一半的時間拍100集。我見過一個12集的劇本最後拍成36集的(給導演鼓掌),這時候就要求演員盡量把台詞說長一點,廢話多一些,能拖一集是一集。參與過一個劇組是3天拍2集的,演員都操的不行,在意識模糊下只能夠用套路去演,情感是不可能擠出來的。
其實很多時候編劇自己寫的電視劇都沒臉看,感覺自己寫了一堆傻逼在那邊說胡話,但是又身不由己。
仔細想想,這種現象在當代各行各業都已成常態。很多行業,滿足客戶是責任,可有時客戶不是消費者,而成了直接給你錢的人……過去講「冷板凳要做十年,文章不寫一句空」,可現在口水文滿朝遍野俯仰皆是,過去講「三年出徒,五年出師」,可現在恨不得濃縮成一周就結業的速成班。
我們,還停得下來嗎?
3
我相信這不是我們中國人的特性,只是特定階段的特定表現,我也相信一切會漸漸好轉。或許在消費主義席捲而來的娛樂至死的時代,善良真誠不比急功近利更有吸引力。但我們終究是一群愛與誠的追逐著,短暫的迷失改變不了我們最終的歸屬。小勝在智,大智在德。一切虛假的繁榮過後,我們會逐漸醒悟,唯有真誠,才最能打動人,唯有愛的暖陽,才最能消融冰棱。
我們,不是沒有選擇。
4
記得早先少年時
大家誠誠懇懇
說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車站
長街黑暗無行人
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 人家就懂了
——木心《從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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